她跑开了,自然没听见两人接下来的对话。
“况且现下我也并非孑然一身,我已经有了妻女。”陈穆之挣开她,转身看着她失望的面庞,毫无怜惜之意。
“你成婚了,这不可能的,我从未听说过这件事情……”
“秦嫣,当年我的确对你念念不忘,但你早就嫁作他人妇,我现在也有了妻室,你又何苦装作痴情人来纠缠我。”陈穆之走到书房门前,对她下了逐客令,“时候不早了,已经吩咐人给你收拾好了客房,不如你先去休整一会,等到晚膳时候,我会和内人一起等着你的。”
只见秦嫣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走出书房。
织锦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只好回了厨房里,玉英和嬷嬷正忙碌着,看她满脸泪痕的跑进来,连忙一齐去安慰她,还盛了些饭菜给她吃。
到了晚膳的时候,陈穆之和那季夫人一同来到饭厅里,看见桌旁没有织锦的身影,便叫来站在一旁的玉英问询。
“织锦姐姐说身子不舒服,不用晚膳了,还望您和这位夫人吃的高兴,老爷。”玉英没好气,说完就转身退下了。
陈穆之顿觉头疼,想必是织锦看到他和秦嫣走在一起吃醋了,才借口身子不适不来用膳,这个小婢子,晚上好好哄哄她吧。
秦嫣眼见此情此景,不由得笑了起来,讥讽道:“穆之,不是说要让我见见夫人吗?”
“她身子不适,回去休息了。”陈穆之应答自如,在她面前丝毫不露怯,“我自然要体恤自己的妻子,没有让她带病出来见客的道理。”
“你倒是很疼她,但有客人来,连面都不露,未免太不知礼数了。”秦嫣眯着眼睛挑剔道。
“季夫人未免管的太多了些,这是在我府上,我的夫人无需按你的意愿行事吧。”陈穆之尖刻的反击回去,看她面色铁青,眉头紧皱,又想起织锦白白嫩嫩的鹅蛋脸,暗自笑了。
晚膳过后他也不愿再多和秦嫣纠缠,径直回了卧房里,屋子里没点灯,漆黑一片,他想着织锦应该躺在床上,点上灯却发现她坐在床边,坏里抱着蕊儿,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怎么了,织锦,不高兴了?”陈穆之走上前去坐在织锦身边,像往时一样要亲吻她的面颊,她却一下子躲开了,抱着蕊儿站起身来。
“奴婢怎么敢。”织锦心里还是气郁难平,故意赌气道,“老爷可是相貌堂堂发员外郎,我不过是个没名没姓的婢子,哪敢不高兴呐。”
“行了,你心里有事情不愿和我讲倒无妨,但不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陈穆之走到她身后,俯身轻吻了下她的脸蛋,“洗漱过了吗?不舒服便早些休息吧。”
织锦心软了,但还是不愿答他的话,放蕊儿到摇篮里,便出门去了。
陈穆之本以为过不了多久织锦便会回来,可后来突然听见旁边的绣房里有响动,出门一看,才发现旁边已经亮起了灯。
吃醋也不至于生这样大的气吧,陈穆之摇了摇头,忽而一阵倦意袭来,秦嫣的事情实在是叫他头疼,秦嫣本和他有一纸婚约,两人也是情投意合,可谁知他赴京赶考归来,便得知秦嫣已经与太守之子成婚了。
虽说此事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要他没再想过秦嫣那是假的,他与秦嫣交好时正值她二八芳华,情窦初开的年纪难免动了真心,现在想起来却只觉得叹惋。
秦嫣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只可惜她心思太重,城府又深,悔婚一事之后,他找了不少人打听此事,终于知道秦嫣自己也是动了攀高枝的心思,当是他不过是个前途未卜的书生,自然不能耽误人家。
即使现在秦嫣再投怀送抱他也不会回心转意了,毕竟他已经有了织锦这样的妙人。起初他也只觉得织锦是个骚浪的婢子,养在家里暖床倒也不错,可她待在府里久了,便知道她细心又能干,嘴甜还会撒娇,再说她长得也好看,又白又软的娇躯叫他爱不释手,再说他们已经有了孩子,他本就打算过些时日清闲了,给织锦安一个身份,让她当明媒正娶的陈夫人。
但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楚秦嫣此番来访到底是为了什么。
细想起来,此番与她重逢也实在是蹊跷的很。为了避嫌,一直以来他与那吏部季大人往来甚少,两人最多只能算是点头之交,而秦嫣见到他是却说是夫君特意邀请他前去参加宴席,又说可否到他里小坐,可到了他家后,又改口说家中突然有事,不方便回去,希望能在他家里小住一夜。
秦嫣漏洞百出的说辞和怪异的举动让他反感,更何况她气的织锦醋意大发,这漫漫长夜他一人独眠还真是不习惯,以往抱着织锦白软的身子很快便能入睡,今晚这床上只有他一人,辗转反侧了半宿,好容易才睡下。
第二天醒来时,陈穆之便没什么精神,但今日还有要办的公事,匆匆用完早膳之后去绣房里看了一眼织锦,看她睡得正香,他吩咐嬷嬷在她醒来之前照顾好蕊儿,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