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她只觉得她的全身都好热。
热的她只想要一杯冰冰的凉水。
冷。
她的心都冷了下来。
她虽然单纯,但她从来都不是笨蛋。
她这个样子就算是再笨,也知道自己被下药了。
她不明白那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为什麽要这样对她。
她对她是那麽的亲切,可是却端来了一杯下药的饮料让她喝下。
她不懂。
她为什麽要害她。
可是她全身热得让她无法思考。
只能泡在浴缸里冲着冷水。
眼泪也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她好热。
身体有一种莫名的渴望。
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要甚麽。
她的本能告诉她,出去,出去。
可是她的理智却告诉着她,她不能出去。
在这样的压力下,之荷简直是要崩溃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
只能坐在浴缸里哭泣着。
谁能来帮帮她。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沉磊的声音。
[之荷开门。]
她想要站起来,可是她的理智告诉她说不行。
现在的她绝对不可以离开这里。
可是她的身体却告诉她说,快点去开门,快点去开门,只要去开了门你就不会那麽痛苦了。
虽然玛蒂娜婆婆交给了她潘朵拉的盒子,可是她从不曾想要去打开过它。
对现在的之荷来说,沉磊的声音才是潘朵拉的盒子。
不停地呼唤着她。
要她去把门打开。
开门。
开门。
快点去把门打开。
不能开。
不能开。
千万不能去开门。
开门。
开门。
快点去把门打开。
不能开。
不能开。
千万不能去开门。
之荷的脑袋里充斥着这两种声音。
开门。
不能开。
当之荷把手放在门锁前时,这短短的几秒内,她想起了玛蒂娜婆婆跟她说过的话。
玛蒂娜婆婆说过,她这一生做过不少事,有些事是对的,有些事是错的。
不管是对是错,她都不后悔。
但是她最后悔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年轻时被迫上了个男人的床。
虽然她也喜欢那个男人,虽然那个男人的床上功夫也很不错,带给她极大的满足。
但是被迫就是被迫。
不管那个男人是不是她喜欢的,也不管那个男人的床上功夫好不好。
事后那种感觉实在是真不爽。
有多不爽呢。
不爽到她恨不得再重新投胎一次。
也因此本来有可能跟那个男人再更进一步的她,实在是受不了那样的感觉,最后只好跟那个男人说拜拜了。
多年后她不再年轻,个性也成孰后,她才知道那种感觉是一个尊严的丧失。
不管她喜不喜欢那个男人,被迫上了那个男人的床,是她的尊严所不允许的,
也因此毁了他们本来可能的未来。
一边喝着酒,一边回忆往事的玛蒂娜婆婆对她说。
她这张脸以后出去行走,难免会遭祸。
但是不管发生甚麽事,记得保住自己的尊严。
或许有些人会认为命比什麽都重要,只要保住小命不管丢了什麽以后都可以找回来。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尊严要是丢了,以后是怎麽找都找不回来的。
之荷开门的手停了下来。
尊严要是丢了就怎麽也找不回来了。
她跟沉磊会变成今天这种情况,不就是因为他误喝了被下药的酒,所以对她做了不该做的事。
那时沉磊本来想要把她送出国的,可是没想到她怀孕了。
沉磊本来打算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再把她送走的。
而本来惊慌失措的她,就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才恢复了冷静,也才会打电话跟玛蒂娜婆婆求助。
她的儿子也才能平安地生下来。
如果同样的事再发生一次,这一次沉磊是否又会决定把她送走。
那麽她的儿子呢?
这一次可没有玛蒂娜婆婆可以帮她了啊。
[之荷开门。]
沉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在门边的她这一次清楚地听到除了沉磊外还有其他人的声音。
沉磊他会怎麽做。
不过与其期望沉磊会怎麽做,不如她自己自救。
之荷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拿起玻璃杯就往镜子砸了过去。
看到裂成一片片的镜子,之荷拿起了其中一片。
[之荷开门。]
沉磊的声音变急了。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
她不能再依靠别人了。
之荷拿起了碎片往自己的手腕用力一划。
那疼痛那鲜红的鲜血,似乎平息了一点她身体的渴望。
她再拿起碎片用力划一刀。
这时沉磊已经破门而入了。
然后她看见了沉磊。
还有沉磊旁边那一个陌生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麽,之荷知道自己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