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我还坐在白起车里,从机场赶回家中。现在,却被人压在一张大床上。
浅灰色的磨毛方格床单,枕头上还有熟悉的淡淡木质香调。
这是许墨的卧室。
他利落地单手摘去眼镜,不经意地随手一丢,眼镜腿在床头柜滑行一小段,终于在即将从边缘坠落前停住了。
黑色风衣也猛然甩开,不知是腰带还是纽扣撞击到地板,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环境转换得太过迅速,一口气还没有喘匀,男人凉凉的嘴唇已然覆盖上来。
“唔。”
全然不似往日那般温柔体贴,顾及我的感受,此时,面前的许墨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一跃而起,不留情面地撕咬吞食着战利品。
肺部的空气几乎被汲取殆尽,他吻得异常用力,称得上恶狠狠地压住我的嘴唇,柔韧灵巧的舌尖如小蛇般顽强地向口腔深处钻入,巧取豪夺,半点不由我阻拦。
颀长白皙的右手早已从领口插进,毫不费力地解开我的bra。另一只手扯开两粒纽扣,也用同样的方式探入衣衫中。
那双编织平安结的手,稳执解剖刀的手,演算过无数公式的手,大张着握住我的两只乳房,严丝合缝的贴住最娇嫩的皮肤,肆无忌惮地抓揉。仿佛那里并不是身体具有神经感知的一部分,而是手到擒来倾泻私欲的玩具。
乳核被按压得生疼,我吃痛,刚要叫出声音,又被他贪婪的吻堵了回去。
“嗯,嗯...”
许墨也有过一刹的间顿,就在我以为他会放过我时,带着凉意的指尖自乳侧一路向下游走,经由肋骨,腰线,最终抵达胯骨下方,探入轻薄的纱质内裤边沿。
“不要,”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我顾不得许墨沉重的压迫,像条离了水的鱼似的在他身下扭动身体,拼命挣扎,“我现在...还不可以。”
他很快松开握在乳包上的左手,可还没等我回过神,那只手已经游刃有余地按住我的肩头,将我囚在床上不得动弹。
身前的人令我感到无比陌生。
许墨抬起嘴唇,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我,径直含住暴露在空气中瑟瑟战栗的乳首,舌尖绕着凸起来回打转。
他心脏猛烈地跳动着,仿佛随时都有冲破胸膛的可能。
私密处的两片唇瓣被手指捻开,平滑的指甲触及嫩肉后,直挺挺地捣向深处的敏感点。
全身上下顿时如同过电般一个激灵,本能地夹紧双腿,甬道也本能地一缩一缩。
“许墨,不要,许墨,许墨......”
带着哭腔的声音不断唤他的名字,入侵的异物停止进攻,缓缓从我的身体中抽离。
许墨松开口,抬起头看到我红彤彤的双眼与满脸泪痕,理智重新掌控肢体,向上挪了一下,用几乎快要把我揉碎的力气拥入怀中。
我又惊又怕,想要奋力挣脱他用精瘦的双臂围成的坚实桎梏,尝试几次均已失败告终,只能哆哆嗦嗦地在他怀里啜泣。
“对不起......”
许墨的嗓音格外沙哑,他一遍遍抚摸着我的头发,企图使我从惊惧的情绪中平复下来。
“砰砰砰砰砰砰”
厚重的屋门上传来一连串重击,伴随的还有白起中气十足的怒吼:“开门!”
樱落一向浅眠,被这阵午夜噪音吵醒,放声哭了起来。
保姆无奈地抱起樱落安抚,揉着眼睛走出婴儿房,诧异地看着剑拔弩张的白起:“白先生,发生什么事?”
“跟你没关系。”白起的视线扫过趴在保姆肩头再度昏昏欲睡的樱落,心底的怒气一下子冲到顶峰,“许墨,你给我开门!”
许墨松开双臂,又在我的眼角吻了一下,从床上起身走去,拧开房门的锁。
猛烈的疾风顷刻灌入屋内,电光石火间,我已经被白起横抱在胸前。
看着挺立的乳尖,和皮肤上泛红的指痕,白起蹙起眉头,一言不发,伸手替我理好凌乱不堪的衣襟。
我实在太害怕了,靠着白起炽热的胸膛,依然惊魂未定地抖个不停。
“没事了。”他低头轻语,将我搂得更紧些,大步流星地迈出许墨的卧室。临走前,还不忘掷出一个凌厉的眼神。
许墨垂手站在门边,我看到他如同深渊般眸子里掺着星星点点细碎的哀伤,没有阻拦,也没有解释,面容平静地目送我们离开。
白起直接将我放在他的床上,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呆滞地张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刚刚哭过,看什么都觉得刺眼。
“我要洗澡。”被触碰的下体异常不自在,我挣扎着坐起来,对正在脱外衣的白起说。
“好。”他点点头。
“就在这洗。”
他愣了一下,又点了点头:“那我去你房间拿睡衣。”
白起浴室一览无余,里面的东西更是少得可怜。
打湿身体后,我抓起唯一块瘦瘦的白色舒肤佳,从头到脚涂了一圈,用水冲掉。
在水汽的蒸腾下,整个淋浴房里都是白起令人心安的味道。
用他深蓝色的长毛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走出淋浴房,叠得整齐的睡衣已经垫着毛巾,不知何时被放在洗手台上。
果然是粉色碎花的那一套。
我一面暗暗吐槽白起的直男审美,一面换好衣服。
床头灯还亮着,折腾半宿的白起已经累得沉沉睡去。
身上沾着和他相同的气味,我轻手轻脚地爬到他身边躺下。
感到身旁有人,白起下意识地侧过身,伸出手将我拥在怀里。
我由衷地浅笑,转身一头扎进他的胸膛中,疲惫地合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