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来了,天气冷,徐薇天天窝在家里看电视,睡觉。
谢正国看不下去,几次苦口婆心地说:“你这样天天呆在家可不行,看见你妈腌的白菜了吗,表面一层白,你马上也要发霉了。”
徐薇翻个身,抱着手机继续看视频,挑事端地朝厨房大喊:“妈,爸嫌弃你腌制技术不行。”
林莉从厨房端了一碗鸡汤出来,经过谢正国时,摆着臭脸看他,拍拍徐薇的肩膀,“来,小薇,这是妈刚炖好的鸡汤,你尝尝看怎么样。”
中午谭荟要来家里吃饭,一大早林莉就在厨房忙活。自从她退休后,就把家里原来的保姆辞退回家养老,家里的大小事全是她自己一人在张罗。
汤很烫,徐薇吹凉,一旁的谢正国痛心疾首:“慈母多败儿。”
林莉狠狠瞪了他一眼,吩咐他:“去把我的酸白菜捞出来,中午炒肉。”
谢正国摇摇头叹息离去。
徐薇自顾自地喝汤,林莉嘱咐她慢慢喝,起身去厨房,没一会厨房里传来林莉的声音,“你看你,让你做点事你就把我的台面弄得水淋淋的。”
“……”
中午谭荟带着礼物上门,她和谢跃鸣的婚礼订在过年前三天,日历上说那天是良辰吉日。
林莉笑眯眯地接过东西,说:“人来了就行,你这孩子还带这么多东西。”
谭荟换上拖鞋,“阿姨,一点心意而已。”
林莉笑道:“过几天这称呼就该换了。”
谭荟害羞地低下头,谢跃鸣在一旁维护:“妈,你就少调侃谭荟了。”
谢正国搭腔:“你妈说的在理。”
说完三双眼睛齐齐看向他,谢正国支支吾吾:“我、我又没说错。”
徐薇从楼上下来就看到这样的一番情景。
谭荟跟她打招呼:“小薇。”
临近婚期,谭荟眉眼飞扬,整个人都散发着幸福的味道。
徐薇上前恭喜她:“欢迎你,我未来的嫂子。”
谭荟脸更红了,谢跃鸣弹她脑门,“你跟爸是不是窜通好了?”
徐薇走到客厅,抓起一包糖,撕开吃,又递给谭荟:“糖很甜。”
谭荟吃了两颗,也点点头:“很甜。”
谢跃鸣要拿,徐薇往后一躲,“桌子上多的是,自己去拆。”
林莉看着她们这么融洽有些欣慰,毕竟一开始徐薇对谭荟很排斥,她想到从前的一些闲言碎语难免想到别处去,如今这般却是让她打消了一些念头。
“糖别多吃,马上就要吃饭了。”
吃完饭,徐薇上楼玩游戏,其他人在楼下客厅商量婚礼的一些细节。
商量得差不多了,林莉纠结一番最后问出口:“谭荟,你妈妈真的不能来?”
女儿结婚是人生大事,她不相信当妈的会这么狠心。
谭荟摸着透明水杯,杯壁传来些许热度,她苦涩地说:“是,她在国外,那几天又要飞别国谈生意,实在抽不出时间。”
谭荟从小跟着母亲长大,后来她大学多次忤逆母亲,母亲一气之下移居国外,临行前只留一句:“你果真是他的骨肉。”从未见过面的父亲是她们的禁忌话题。那是母亲第一次也是最好一次跟她说那么狠的话。尽管后来她大学毕业去美国读书,她与母亲的关系已进入寒冬时节,后来一年也见不到一次。前段时间听说她要结婚的事,她语气平平,过后倒是寄了些礼物回来让谭绘交给林莉。
林莉抱抱她:“孩子。”
谭荟眼睛酸,但强忍着泪。
谢跃鸣说:“妈,我和谭荟待会还有事,我们先走。”
两人走后,谢正国责怪她:“你怎么在这时候问这件事,之前阿鸣不是说不要问吗?”
林莉无话。
车靠边停下,再过一条街就是谭荟的公司,谢跃鸣手指敲着方向盘,良久说:“对不起。”
谭荟不在意道:“我知道阿姨是关心我,你不用小题大作。”
谢跃鸣点点头又说:“你这几天有时间吗?我们去试试婚服。”
临近过年,工作更加繁忙,休息的时间总是错开,马上就要办婚礼,拖不得了。
谭荟拿出手机,看了下行程表,说:“周五有时间,你呢?”
“我都可以。”
谭荟下车,谢跃鸣倒车往另一方向驶去,她转身想回公司拿文件,耳边飘来一道讽刺的声音:“恭喜你。”
谭荟与李星稀对视,说:“请帖我改天送上门。”说完绕过他要走。
李星稀挡住她,她又换个边,李星稀故技重施。
谭荟生气了:“李星稀,你幼不幼稚?”
李星稀拉她的手:“跟我去一个地方。”
谭荟不肯,李星稀放低姿态:“最后一次了。你就成全我吧。”
谭荟心顿时软了几分,跟他走。
李星稀开车带她到机场。谭荟不解:“你发什么疯?”
李星稀看看时间:“还来得及。”说着打开车门下车,绕道到副驾驶打开门。
“你要干吗?”谭荟防备地看着他。
李星稀哧笑:“不会害你就是了。”
直到飞机起飞,谭荟都觉得这一切简直太疯狂了。她问他:“你什么时候拿了我的护照和身份证?”
李星稀神秘地眨眨眼:“你猜?”
“什么时候你竟然做起了贼?”
李星稀握住她的手,谭荟挣开。他也不强迫,人已经在飞机上了,他还求什么,他凑到谭荟耳旁:“别忘了,那天还是你主动带我回家的。”
谭荟笑得很讽刺。
李星稀又加了把火:“就是你那未来的丈夫是否知道他头上已经带了一顶绿帽?”
谭荟不怒反笑。
李星稀又说:“那晚躺在我身下呻吟的人难道不是你?”
后面李星稀说了什么她全都不知道,这几天熬夜处理公司的事,今天又早起准备去谢跃鸣家,谭荟很疲惫。李星稀说的这些话不能伤害到她,也不会伤害到谢跃鸣,迷迷糊糊睡去前她想:过了这么多年,李星稀的脾性真是一点都没变,说话还是那么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