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个星期,南曦都没有跟顾思远说过一句话。
她依旧如过去两年来一般,每天清晨上课前五分钟赶到教室,下课铃声一响,就匆匆离开。
而顾思远,早晨到的时间不定,有时比她早,有时迟到。
放了学,常常有许多人来约他。
男女成群,皆是英才高中鼎鼎有名的富二代。
他们围着顾思远,讨论哪里开了新餐厅,哪家夜店有意思,以及谁跟谁又分了手……
这些话题南曦通通不感兴趣,只不过让她更加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她跟他的新同桌完全没有熟悉的必要。
每日,她都抓紧在教室的每一分钟努力学习,上课认真听讲,课间再做大量的习题。
而顾思远,则悠闲得完全不像个高三生。
他日日皆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是在一群人的围绕间谈笑风生,便是低着头玩手机。
两个人唯一的交集,便是她起身去洗手间时。
她的位子在靠墙的里侧,顾思远坐外边,每当她起身,他便自觉地将凳子往前一挪,方便她的进出。
有时他趴在桌上睡着了,她便稍稍挤一下,她人瘦,也是能出得去的。
倘若时光能就此下去,尽管平淡,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可偏偏,生活的伏笔总是藏在不经意的某一处。
周五晚上,南曦接到了培训班王老师的电话:“小曦,你最近学业忙吗?我这边有人介绍了个新单子,客户开价一个小时200块,每个周末去两天,每天3小时,你有没有兴趣?”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她回:“不忙,我可以接。”
还有一年,她就要进入大学了,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还有南母的医药费,这些都需要钱。
“我把你的历史成绩单发给那边看过了,对方非常满意。你这次要辅导的是个男生,跟你一样也是高三,要是没问题的话,我等下就把对方家的地址发你。”
“好,谢谢王叔叔。”
*
第二天下午一点五十,南曦按照约定的时间出现在锦绣苑别墅区18号的门前。
她家租在城中村的房子,道路狭窄,处处都是垃圾和随意摆放的电动车。
而同一个区的此处,鸟语花香,十步一景,宛如5A级景区。
按了门铃,很快便有人前来开门。
“您好,我是南曦。”
“你好,快请进,我给你拿拖鞋。”
开门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瞧打扮应当是这家的家政阿姨。
她长相和善,待南曦换好拖鞋后,迎着她到一楼客厅坐下,给她倒了茶,端上水果,笑道:“我姓张,你叫我张姨就好,我家老板非常忙,一直在外出差,家里平时就他儿子一个人在。”
南曦点点头,对方不提这家的女主人,她也不问。
似这等有钱人家的,从来不乏秘辛,知道得太多并非好事。
坐了一会儿,她问:“他人在家吗?”
她说的是她的学生,王老师消息里没说太细,她也不知道具体姓名。
“哦,在的,他昨晚回来得晚,上午一直在睡觉,刚刚吃完中饭了,现在应该在打游戏,你直接上去吧,上了楼梯右手边第一个门。”
“好。”
南曦闻言,站起身拿了包往楼上走。
相比她家那狭窄的屋子,眼下的这栋别墅,装饰奢华,简直就像置身欧洲的古老庄园。
到了门口,她礼貌地轻轻敲门。
半晌,无人应声。
里面隐约传来的女人声音,娇媚婉转,似乎在哭,又似乎不是哭,总之,说不清的感觉。
南曦微微皱眉,她暗暗深呼吸,稍稍加重力道再次敲门。
“谁啊?”
几下之后,里面的女声消失了,传来一道不耐烦的男声,隐隐约约的有些熟悉。
一张俊逸的脸蓦地在南曦脑中一闪而过,然而很快的,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似那样上课从来不听讲的人,又怎么会请家庭教师呢?
正想着,复古的雕花门被人从里头拉开。
门后边,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五官俊朗,刘海凌乱的散于额侧。
眼前的脸,瞬间跟她方才脑海中的重合。
有所不同的时候,她脑中的那个人,永远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而面前的人,上半身赤裸着,下身仅着了一条灰色的内裤。
薄薄的布料,清晰地勾勒出他胯间一根又粗又长的棒子,以及那硕大的两坨。
“南曦?”
顾思远的声音低沉沙哑,看着她的双眸散发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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