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女士与天同寿--第五 风流韵事

爱上与自己有血海深仇的敌人是件可笑没有尊严的事情,被绑架处刑虽算不上什么血海深仇但也算是不可解的仇敌。

为那一瞬的心悸也为松云忽然与他视线撞上的慌乱,陈吾慌不择路,这档口还咬牙尽量不将地板踩出声音,抓着楼梯扶手满心只想逃离这疯狂的地方。

松云早瞧见陈吾在偷窥他和程梵的情事,见陈吾逃走不屑一笑,不过是可笑的自尊受到伤害下意识想做些什么衬托自己的高洁,下身都撑起帐篷了装贞节烈夫?

他巴不得陈吾可劲的作死,等陈吾踩到程梵的底线他且看着程梵怎么送他魂飞魄散。

原本打算中程梵没想留下这个人,程梵玩弄人的法子也用腻了对其他人没了兴致,在陈吾身上意外收获了些灵感和乐趣这才留了。

“陈吾的灵魂有些特别。”程梵如此夸道。

倒不是什么好话,但就这么一句平淡的话就放任陈吾发展了松云心中是有些不情愿。

松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几十年前的那件事,那时阿璟还不用程梵这名,众人跟着知清大哥唤她阿璟,贺知清跟着程梵最久,也是最早的,那是她的身份是太主,后来的人也就习惯这么叫,便是程梵换了许多身份也没想改过来。

宴山巍峨水秀,主要由三座山构成,最大的也是主山呈弯月状,凹陷的中间有面积第二的亭山隔海相望,主山右下角是最小的山,称之为寒山。

六界统称为宴山,其实不然,有幸迁入宴山的修行人才了解宴山特指主山,其他的小山如亭山寒山是没有资格代表宴山的。

主山是程梵和她的房里人居住的地儿,负责宴山重事,鲜有修行人能在主山里。而亭山更像是度假散心的地儿,一般修行人会借住,因着里头有阵法,平日是没什么人在里头的。寒山入口几乎全锁死,只有一个小隧道通融别界的众生路过,松云也不知道里面住着谁。

说到主山,程梵常年在外,坐镇宴山管事的是大哥贺知清,宴山人无人不知贺知清的地位,若是程梵是皇,那么贺知清便是毋庸置疑的皇后。

接来是二哥,生秋,存在感不高,程梵不是很宠他,跟着程梵的时间仅次贺知清却远不如贺知清重要。

三哥是梁移,姿容上男子的刚硬有些强,好在气质弥补一二,与贺知清在伯仲之间,有些受程梵的宠爱。

松云从哥哥们口中听过阿璟在外养了外室,那个外室还生了个孩子,不过他一直不得见罢了。

程梵不爱宴山那神仙也眼红的地儿就爱在外头浪,大约几十年重来一次换个身份玩,松云小时印象最深刻的事是,他几岁时,程梵出了趟远门带回一位芝兰玉树的哥哥,而宴山里除了他这个小孩也就三个算得上是阿璟男人的人。

这下给哥哥们带来的冲击不小,试问哪个原配小妾见自家的男人又带回一个会好过,只谋富贵的都不好遑论哥哥们对程梵一往情深。

松云那时看不明白这些爱恨情仇,却也能察觉到那三位哥哥们的神情中的寂落哀伤。

程梵甚至为他改名“星银”,梁移哥告诉他,这是取自“天河夜转漂回星,银浦流云学水声。”大约是没什么内涵,难得阿璟喜欢。

星银的出现无疑抢走了程梵所剩不多的宠爱,哥哥们夜夜独守空坐。为了星银,程梵很少再踏足哥哥们的殿里,即使来了,也只用顿餐聊几句便急不可待的离开。好在松云住在阿璟殿中的小院,只要阿璟不上锁他就能溜进去看望她,磨着阿璟求她陪自己玩耍。

每次松云迈进院子里,星银总是脉脉望着伴着阿璟,阿璟教他武艺教他术法与他博弈,那星银下的一手好棋,只是不怎么好接近。

哥哥们与他搭话,星银也是不爱理睬的,反而加倍勾着程梵冷落哥哥们。最开始星银身为新宠非常有自己的个性,阿璟也乐意陪着他,捧着他闹。

直到那日阿璟生辰,虽然这生辰是按照她入这宴山的日子算。阿璟生辰不是个喜庆的日子,大家都知道一到这日子阿璟心情便阴云密布的,一个举着酒壶在山顶的锁亭醉生梦死。

那天大哥在程梵饮酒时得以留下,安静地坐在程梵边上。贺知清住的寝殿与锁亭就几步之遥,贺知清又是陪伴她最长久的人,气氛来了水到渠成,两人正颠鸾倒凤时,星银气冲冲的找来。

他倒也没闹,面色苍白的转身就走了,仓促的像在逃。原以为他不像画本里被薄幸人辜负的女子一样悲愤欲绝闹到阿璟妥协就是忍着心碎强颜欢笑。

谁知星银第二日就提出要走,一副已然脱离这段被背叛的感情的洒脱模样。不知好歹的在大殿上公然祝阿璟与他,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话了,便准备要离去。

三位哥哥表情各异,二哥神情古怪,三哥像是替阿璟不值心疼阿璟,唯有大哥自始至终只专注看着阿璟,爱意深沉的眼神从未变过。

“从前的诺言,你都不作数了?”程梵抬头逼视星银,戴着红玉扳指的手捻空。

“是,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星银神情坦荡,好似真没有半点难过。

“这就是你的爱,你的忠诚?”

“阿璟,我爱过你。或许余生再也不会遇到一位女子能让我如此痴心。可你少了我也能过的很好不是吗?”星银目光炯炯,不乏有真心相劝的意思。

“…你走罢。”程梵靠回椅背,闭眼揉弄青筋暴起的额边,大哥默契替她按揉。

松云以为,星银和阿璟真的就这样从此天各一方,但他溜进阿璟寝殿想找些书画时在镜中无意中瞧见已经走到宴山半道的星银被阿璟虚空一指击中。

阿璟将星银一脚踩在地上,施暴似在他胸口用力碾压。星银面色逐渐发红变紫已然喘不过气,无辜又遗憾地看着阿璟的样子好像在质问她为什么这样做。

“我的东西,就算死了也只能是我的,再如何凌辱践踏别人也妄想染指。”程梵直截了当,她行事向来如此,没有例外。

看脚下躺着的人缓不过来的架势痛快送他个快斩,一剑穿心。

星银的魂体惊现,扭曲着要离开他的身体,被程梵用术法剥离了魂魄,飞快地打破了魂体。

松云见过这招,中招的人再无超生转世的缘分连元神都不复存在,这真真是从此在世上消失了。

忽地,松云僵住。

他看见阿璟垂着剑,侧身昂首。顿时一滴泪从她眼角溢出捶打在地,染上湿了土地一个圆。

混宴山几年,松云从未见过阿璟哭。在他看来阿璟是一位无所不能比九重天上的神仙还要厉害的女子。虽然寡言少语性子冷淡阴晴不定了些,但异常坚毅。

没有那一刻松云有这么冲动并深刻觉得,星银这个罪魁祸首罪该万死。

也是那时起,他就知道阿璟待他们的底线,却在这过程中无法自拔的爱上她,爱与身高随着时间推移不断成长。

记忆中松云他成年起就被带出了宴山再没回去过。从哥哥们衣裳上的绣样对比,他已经明白自己为什么没能继续待在宴山了。

被阿璟抱有期望信任的男人,衣物上的绣样有蛟龙凤凰等神兽,地位犹如宫里的妃嫔娘娘们。绣样是飞禽鸟兽的,地位犹如男宠。绣花草的,仅仅是玩物而已。

陈吾,就是玩物这样的存在。

阿璟虽然有几个男人,但其实并不重欲好色。那些权贵能左拥右抱,后宫三千为何阿璟不能有呢?阿璟活的时间可比他们垒起来还多,论长相论能力论权财阿璟哪样都不输。

这几十年,陪在阿璟身边的都是他。虽然会有些穿花草绣样的东西出现,但消失之快速令他措手不及。

陈吾那样的,最多也就死皮白赖的熬个一年,触了阿璟的霉头还不自知,无可救药的蠢货。

程梵要处理的那件小三和渣男的事情他知道,原配在阿璟医院治疗的时候曾经送过自己的手艺给阿璟。那天送餐的人堵在路上,阿璟正有些不悦。就这样,原配让程梵记住了,许诺原配会在危难时扶她一把。只是那原配当程梵说的玩笑话而已。

如今那原配被送到瑞士休养,洗清了那些噩梦一样的记忆。程梵找了个人按照她亡子的样子整了容,一同过去。她如今只认为死的是丈夫而不是儿子,儿子需要她照顾,她要坚强。新的恋情美好的明天在等着她。

而那碍着阿璟眼的渣男贱女,如今在金三角一同卖屁股卖身。他可是凑上去看过视频,男的女的在一张床上,互相看着。男的背后压着一个粗壮的男人,女的上下都贴着两个男人。眼神从一开始的挣扎恼怒到麻木灰暗有些大快人心。

一码归一码,陈吾坏了阿璟的事,活该他得多少报应都是应当。程梵眼里容不得沙子,男人谋害女人这事可是犯大忌,陈吾有的苦头吃。

松云咬牙想怎么样才能让阿璟对他也抱有期望,可恨男人不能生孩子。否则他定要肚子里揣个阿璟的种,一哭二闹三上吊求名分。

作死!算了算了,他洗洗睡,免得自个儿颜值降低让那些狐狸精把阿璟勾了去。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