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烟火欲燃【限】--春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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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想到,她就睡在自己楼下,还天真单纯地对自己毫无防备。

倘若没有那道无法穿透的墙,她对他来说根本触手可及。

太近了,可以看到她湿着衣服,可以看到她不穿胸罩,甚至,或许能看到她光着身子洗澡,这样的话他又要费更多力气来自控——而他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

不能再来这里了。

莫燃起得很早,亦离开的很早,都没有给她一个她说“早安”的机会。

高一新生最幸福,课业压力轻,活动也多,一来就新生运动会和各种七七八八的联赛。

“篮球是明天抽签,对吧?”她仰起娇俏的小脸,“你可一定要拿个好数字,别搞第一个上场或最后一个。”

“有我在,怎么都能赢,顺序什么的无所谓吧。”

“啦啦队的女生不想拖太久回家嘛。”

“啦啦队?我看是你自己不想吧?”

宋来烟听完一愣,就见钟珩笑了一下,“你最近老往高二跑,说说吧,怎么回事?”

“没有。”她一边说一边把视线挪开了。

钟珩没那么敏锐,反倒被她的发卡吸引新的焦点。

“哎,宋来烟,你今天有点不一样,怎么突然打扮自己?”说着那手就伸过来,想碰她发卡,她赶紧捂着躲开,白嫩的脸蛋浮现了两抹好看的红晕。

钟珩嘴角弧度上扬,“你知道我今天要训练,专门打扮的这么漂亮,为我加油?”

瞧瞧这话,真是只有他敢说,宋来烟忍不住瞪他,“你怎么这么自恋?”

钟珩总是喜欢这样逗她,包括放学后的训练也是,每一个球就往宋来烟那儿眺一眼,像是在对她说,你看我帅吗。搞得在场其他人都起哄。

而经过的莫燃,恰好看到这一幕。

其实他很少对这些感兴趣,所以,郁琛略带诧异地也顺着他目光望过去。

是一群高一生簇拥着一男一女在闹腾、相互推搡,那种暧昧又羞涩的起哄,似乎是青春期特有的。

“啧,现在的孩子可真早熟……”郁琛慢悠悠地打趣,慢悠悠地转眸,可等他的视线落到莫燃脸上时,那开玩笑的心情顿时全无。

莫燃本来就有些高不可侵,而此刻,他眼底完全没有一点温度。

“我说,你这几天是怎么了?”郁琛充满疑惑,“到底谁招你惹你?难道是你爸和他那新欢?后妈虽然讨人厌,但你莫燃是什么人啊,至于……”

话音还未落,莫燃转身走了,一阵冰冷的气流。

结束了钟珩要跟她一起回家,却又被她以“有事”拒掉。

她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悄悄折回高二那栋楼,一口气爬上四楼。

充满期待地探着脑袋,结果,莫燃竟没在。

他的座位空荡荡。

宋来烟有点沮丧,还以为今天能见着,想问他为什么不回家,晚上睡哪?

人不在,她只好失神地盯着他座位,忽然发现位置调整了,莫燃的同桌竟换成一个女生。

看不到她正脸,但侧面望过去已经很不错,又白又瘦,头发很长。而且凑巧的是,那女生也戴了个发卡,四颗圆形的小珍珠并排,别在漆黑的长发上,显得文静优雅。她

宋来烟想到自己戴的是个粉金色的蝴蝶,顿时只觉俗不可耐,仓皇把它取了下来。

她登时没注意有人正在靠近,而且还是教导主任。

“喂,那位女学生,你高二哪班的,现在不是已经上课了么,你怎么还在外面晃?”

“我……我是高一的。”

主任眉头倒竖,“那更不应该来这里,都放学了,想自习也是待教室,过来干嘛?”

宋来烟被他问的心虚,“没有……我只是路过。”

“路过?让我看看你校服上的铭牌,哪个班的?”

哎呀这可不好,宋来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自己的牌子。

“这小丫头片子!”老师觉得师长的权威被挑战,“你给我过来!”

动静闹得不小,班里的学生纷纷扭头观望,宋来烟脸皮再厚也难堪,好在她反应敏捷,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牙关一咬直往楼下冲。但这莽莽撞撞还是造成后果,在转角她迎面撞上一个人。

“砰!”

她的前额磕到他胸口的金属纽扣,给她疼的当即“嘶”了声。

倒抽一口凉气时,一股很烈的烟味钻进她的鼻腔,浓郁到令她想要咳嗽。

这位同学未免胆子太大,抽烟是学校明令禁止的,严重还要劝退,他倒好,明目张胆,生怕靠近的人都闻不出这股味是吗?

她仓促地说“对不起”,没看清也来不及看清对方是谁,囫囵就想绕过,但肩膀被握住,而且是那种将她整个拎住的方式——像逮住一只乱窜的小兔子。

她觉得很不妙,怕对方找茬,一面挣开他的手一面焦急地抬起脸,但却在看清对方的脸庞后,立马不动了。

她张了张嘴,看口型是要说一个字,“哥。”

莫燃很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

她又看到他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冷漠。

“你要干什么?”他吐字清晰。

“来找你呀。”

他一抬眸看到满脸怒色的老师,于是松开了握住她肩膀的手。

她的心跳还处于上升态势,脸上的灼热还没通过潮红散出去,却见他已经微微侧过身,显然是让她走,让她过去。

“哎!这位女同学,你不准跑听到没?跟我去办公室写检讨。”

催命一样的呵斥就在她身后响起,吓得宋来烟没法犹豫,卯头一冲。

莫燃被她一撞,口袋里掉出一样东西,砸在大理石上,还往下滚了几阶。

刚好掉在她面前,二话不说,她捡起来攥在自己手心。

莫燃把老师拦住,给她充分时间逃跑,宋来烟跑着跑着,那恐怖的呵斥声离她越来越远,最后再也听不见。

空荡荡的走廊,充斥着她急促的喘息。

摊开汗湿的掌心,她低头打量那铁灰色的小物件,小归小,但沉甸甸。这是一件极为讲究的装饰品,在巴掌大不到的面积里刻着精细的浮雕。

图案是一对翅膀,但被细细的荆棘缠绕,看起来不是特别好的寓意。

但真的很精美,会是哪个女孩送给他的吗?

宋来烟端详好一会儿,醋坛子翻了,不想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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