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冻僵了好一会。
“如果没事的话——”
青禾犹豫开口，却马上被易松打断，急急忙忙的样子像上课积极举手回答问题的学生。
“有事！”
不容置疑的语气让青禾吓了一跳，“……什么事？”
“你、你……”一腔翻滚的情绪全堵在心口，易松不知该先从何处说起，但渐渐有一件重中之重的事浮出表面，成为鹤立鸡群的那一个，“你可以……当我女朋友么？”
那边又是吃了一惊。
易松也为自己的鲁莽羞涩，甫一想到立马脱口而出，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但他并不懊恼，也不后悔。看清她的狐疑，他强调：“我是说真的。”
青禾哂笑，“小朋友，你不是脑筋有问题吧？”
易松最烦别人那他当小孩看，在家是，在外头也是，其实不过因为长得阳光了点，笑起来单纯得像小孩。
不过他得承认，其实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成熟，比如现在，被青禾稍稍一激，便捉急起来。
“我不是小孩子，我可成年了啊！”
……这么一辩解，反倒更孩子气了。
青禾不由又笑，比起刚才的不可置信，现在更多像听到一个笑话。
“行，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她说，“是不是无所谓，现在时间晚了该回宿舍洗洗睡了吧。”
瞄见她转身欲走，易松捉住她的手腕，使劲握了握，警告性十足。
“你还没回答我呢！不许走！”
虽然用了命令的语气，但没什么气势，也因为他从未发过火，在青禾的了解里应该是和和气气的一个人，她并不惧怕他，哪怕他身高体格压她一头。
青禾并不挣扎，轻轻叹了口气，“说你是小朋友还不承认，我们见过几次？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
易松见她不逃，也缓了口气，轻松道：“嗨，我记得你、认得你就好，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还没你的脸蛋更容易辨别呢。”
他真诚的语气不似刻意讨好，青禾险些要跌落他的温柔陷阱。
易松补充说：“我叫易松，体育系的，”他另一手捶捶自己结实的胸膛，“轮到你了吧？”
青禾趁他不防备，把手抽出，易松不知出于何种心态，没有用强。
她答非所问，“你觉得我们有缘么？”
易松浑然不觉入了圈套，理所当然应道：“当然有缘啦，咱们都偶遇两回了，你说是不是，上次——”
提及洗手间一战，刚才的尴尬复又降临，不过多了点点微妙的暧昧，两人都有点不自在。
还是青禾先稳住心神，风轻云淡道：“既然我们这么有缘，那下次有缘再’偶遇’的时候，我再回答你吧，毕竟——这不是件小事，我也得好好考虑考虑是不是。”
易松不知不觉被她带跑，点头道：“你说得也是……哎！”
青禾已经在他失神间走出几步。
“你还没告诉我你名字呢！”
青禾遥遥抛回一句：“下次。”
俏丽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易松没有去追，他觉得这样差不多了，起码她没有拒绝，没有排斥，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至于下一步，就交给所谓的“缘分”吧。易松不由摩拳擦掌起来，校园就那么大，他不信打听不到自考生借用的是哪些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