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主公大人,这样呢?”
“唔——”
稚嫩的吻落在审神者唇齿间,带着少年的青涩与美好。审神者虽不曾迎合,倒也不曾抗拒了。反倒是一期一振先前开拓了审神者的欲望,却又在审神者有意识的控制下未得到满足,如今,欲火如同开了闸的洪流,滚动在审神者身上每一个角落。
审神者的身体炽热,他的身体却是冰冷,让审神者不自觉用身体暖他,暖这个可怜的孩子。加州清光毕竟是初经人事,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进入时,生怕弄疼了审神者,便轻柔的动了起来。这轻柔的磨蹭就像是不轻不重的在审神者的痒处挠了几下,看似到位,却意犹未尽。审神者未曾反抗,咬着唇齿,慢慢忍受微微的磨动带来的诱惑。她想开口让清光快一些,不用怜惜她,但女人的矜持阻止她说出这番话来。还是加州清光觉得这样磨磨蹭蹭不好受,便主动问:“主公大人不会疼吗?”
“不会……”
这个回答,已是审神者最大程度的放荡。加州清光闻言,便施展他的英姿,就像他在战场上与时间溯行军厮杀一般。室内回荡着不住的娇吟喘息,审神者脑子里仿佛有一根弦,加州清光不断的想要用剑尖把弦刺断,审神者也恨不得被他捅破。
“清光……”
“主公大人……最喜欢我……是吗?”
审神者未曾回答,加州清光停了下来,从上而下,俯视着审神者的表情,认真地问:“主公大人,最喜欢我吗?”
原先哄他的话,却被他当了真。审神者不知,她是该戳穿清光的泡沫般的梦,还是接着哄下去。
若是换了任何人,这样问她,她都敢和他直说。唯独加州清光,这样可爱的孩子,有着他的快乐与活力,也有他的感性和自卑,审神者一点都没有勇气说出实话,她唯唯诺诺的说:“清光……我……最喜欢……清光……”
清光又开始战斗,他一边战斗,一边问:“比一期一振怎样……”
“喜欢清光……”
“小狐丸呢?”
“……喜欢清光。”
“主公大人……清光……也喜欢你……”
“啊哈!——啊哈——清光……清光!——”
激情被一股脑的释放出来,最终,两人一起瘫软在地上,加州清光喘着气,问:“主公大人……会永远喜欢我吗?”
“会……”
加州清光微微一笑,印下一个生涩又绵长的吻。审神者也不自觉回吻他,直至审神者即将窒息,方才放过。
审神者摇头:“我有点难受,清光,让我休息吧。”
“那我以后还能去找主公大人吗?”
“……”审神者说,“不行……现在,太危险了。”
“危险?什么危险?”
审神者摇头,未曾回答,而是先穿好衣服,才说:“今天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安定。”
“诶?为什么?”加州清光问,“难道……是为了偷情?”
“不,本丸内想像清光这样,对我做这种事的刀剑很多。我最喜欢清光,所以,不想和清光之外的其他人做。”审神者问,“难道清光想将我拱手让人吗?”
“不想。”加州清光说,“我才不要和任何人分享主公大人呢!”
清光,真是单纯啊。
审神者开口欺骗他第一次之后,这第二次欺骗和利用,也做的毫无愧疚。审神者甚至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这个本丸,甚至是一个可以用来换取信任和立场的最佳交易工具。当审神者意识到这点时,她并未觉得恶心,反而轻而易举的接受了。
审神者接着说:“清光,你先待在这里好吗?等我出去之后,你再出去,免得被人发现了。”
“但是一期一振……”
“我会解决他的问题的,放心吧。”
“我明白了,全都听主公大人的。”
审神者出去时,一期一振还在门口尽职尽责的守着。当审神者出来时,一期一振见她面色潮红,便微笑的打招呼:“看来主公大人很满意啊。”
“一期一振,来我房间。”
“谨遵主命。”
一期一振跟着审神者,进入房间后,一期一振率先就将门关上了。审神者一点不惧,妩媚地笑笑:“一期一振,你很想要我?”
一期一振温和的点头,却说着下流的话:“说的是,毕竟,主公大人的身躯十分美妙呢。”
“不对吧……”审神者仿佛是在揶揄,“在你担任我近侍的时候,对我锻新刀都十分不满,占有欲如此强盛的你,会将我拱手让给加州清光?”
“我倒是也很想独占主公大人,可这是行不通的。毕竟,主公大人是属于大家的呢。”一期一振着重强调了“大家”这个词。可惜,这已无法对如今的审神者造成打击。
审神者款款说:“我无法理解,我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恨我?”
他精致温柔的面具终于被审神者撕破,一期一振的唇边挑起了冷笑。他说:“我也无法理解呢,为什么主公大人这么恨我?明明,我只是做了和小狐丸殿下和明石国行一样的事情,主公大人却想杀了我。一期一振也是忠于主公大人、喜欢主公大人的刀剑,您实在让我心寒。”
一期一振言辞闪烁,很显然在有意回避这个话题,甚至在故意强调审神者的错误。审神者便知道自己猜的不错。
若一期一振真的爱她,如何会将她拱手让给加州清光?又如何会在情事中对她如此粗暴?既像是泄欲、又像是施虐,似乎在发泄着他的恨,一点都感受不到温柔缠绵的影子。
如果真的爱审神者,便应像加州清光,像小狐丸那般,就算是那种情况下,依然记得温柔。
明明,第一次时,一期一振虽然粗暴,但对她只是执念过甚,却没有一点点的恨意。可这一次……审神者能找到的线索只有一条——在明石国行将他拐到池田屋的那个夜晚,审神者派遣刀剑袭击了粟田口的宿舍。
一期一振问:“主公大人不给我一个解释吗?为什么想杀了我?”
“你侵犯了我。这个理由够吗?”
“不,小狐丸殿下和明石国行也做了同样的事情,甚至是刚才,加州清光也同样做了,但主公大人轻饶了他们。说明在主公大人心里,‘贞操’二字并没有您想的那样重要。”一期一振说,“但是主公大人却想杀了我呢。为什么?”
不等审神者继续回答,一期一振微笑着,说:“很简单,我打破了主公大人控制下的本丸的秩序,损害了主公大人威严,仅此而已。”
“你!”就像是在证明一期一振戳中了审神者的心事一般,审神者也恼羞成怒起来,“一派胡言。”
一期一振冷笑:“是不是胡言,主公大人心里,应该很清楚。”
“我若是控制得了这个本丸,也不会发生政变之事。”
“确实呢,主公大人。”一期一振看着她,就像是在怜悯这个审神者,“这个本丸,其实从未在你掌握之中。”
这一句话,如一颗石子,在审神者心中激起万丈波澜。审神者还想继续追问下去,一期一振却向审神者颔首告辞:“那,我先告辞了,我还要去照顾弟弟们呢。”
一期一振就这样离开,留下陷入沉思的审神者。
这个本丸,不在她的掌握中?
那究竟,在谁掌握中呢?
“主公?主公大人?”三日月宗近的声音打断了审神者的思考,他走到卧室门口,说,“哦呀,您……!”
三日月宗近本想一如往常和审神者打招呼,却发觉审神者身上又有了两柄刀剑的气息。怎么会如此?难道审神者又被……
审神者问:“何事?”
三日月宗近皱眉,问:“一期一振和加州清光……”
审神者打断说:“我今天不太舒服,就在这里休息,除了你之外,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三日月宗近明白了审神者意思,眼下难得风平浪静,确实不宜再起争端。三日月宗近点点头:“我明白了。那么接下来,就由我这个老头子来守护主公大人吧。”
“三日月殿下,你来得正好。”审神者说,“我有事需要问你。”
三日月宗近微笑:“请问。”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本丸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在主公大人的预料之中。”三日月宗近说,“除却您被明石国行拐到池田屋这件事。”
三日月宗近特意强调了“拐”这个词,就仿佛是在提醒审神者,您对明石国行的处置太轻了。审神者想起明石国行,心下也是不住的哀伤。审神者确实有那么一刻,很认真的想过要接受明石国行,和他像一对小夫妻一样一直在池田屋生活下去,直至审神者的生命终结。可现在,审神者已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了。
“没有发生其他事情吗?”
三日月宗近摇头:“没有。”
审神者见问不出什么,倒也不再多言。她问:“三日月殿下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三日月宗近露出惆怅的神情:“老头子一个人太寂寞,就来找主公大人了。”
“不是有莺丸、鹤丸国永和小狐丸他们吗?”
三日月宗近的神情更加寂寞:“主公大人真的希望老头子与他们来往吗?”
审神者想了想,莺丸和鹤丸国永是政变派,小狐丸姑且也算是侵犯过自己的刀剑,虽然是审神者勾引在先……审神者忽然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恩。
“喝酒吗?”
“如果主公大人邀请老头子的话……”三日月宗近调皮一笑,”我说不定会拒绝。“
竟然敢拒绝……审神者赌气的想,以前太郎次郎邀请三日月宗近喝酒,他可是没有拒绝的。审神者刚刚经历了那种事情,心情不好想要喝酒,三日月宗近就不能体贴一下吗?不,不行,不能把主动权交给别人,审神者是刀剑们的主公,有权利命令他们。审神者说:“如果不是邀请,是命令呢?”
三日月宗近叹息:“虽然对我这把年龄的人来说,喝酒实在不利于养生,可既然主公大人有命,也不得不奉陪了。”
两人开始喝起酒来,审神者总是随便找个理由,就要和三日月宗近干杯,也不管三日月宗近偷酒倒酒、甚至一点不喝的行为,只是一个劲儿的自己喝,似乎是要将自己灌醉一般。心痛的酒总是格外不容易醉,审神者连喝了十多瓶,才开始有一点点晕乎。她晃荡着身子,一下子向一旁倒去,三日月宗近赶忙将审神者接在了怀里。
审神者倒在三日月宗近怀里,还要伸手去拿酒瓶,却被三日月宗近一把抓住了手。
审神者满身酒气:“把酒给我,我还想再喝……”
三日月宗近喝干了酒瓶里的酒,面色也有些红晕了。他温柔地抱住了审神者:“明明说是想和老头子喝酒,却把自己灌成了这个样子……”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这嘛……这是因为……”三日月宗近眸光温柔,“……主公大人,老头子喜欢你噢。如果您伤心,我会好好地安慰你,所以,您可以不要用这种令人心痛的方式麻痹自己吗?”
“为什么……会这样……”审神者抱住三日月宗近,流下两行清泪,“我的身体,越来越能坦然的接受这种对待。我……也变得越来越肮脏……”
“不,您一点都不脏。”三日月宗近柔声说,“您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人,都干净了不少。所以,我才如此喜欢您。”
“不……我……配不上……”
三日月宗近吻去了审神者泪痕,款款说道:“不,您配得上。配不上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