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眼儿媚之我的养成郎君(H向,繁体)--阿季 与利维鹰。

做了那等春梦以後,温居择待原低的态度即暧昧起来。

既恨不得肌肤都黏在一处,又似在较什麽劲儿般地端着矜持。

原低虽懂察言观色,可对情事实在迟钝,这点若即若离觉不出有丝毫差别。

少年反着了急,但他们已入州城,唯盼寻得到机会与未来娘子亲近一二。

此地钟灵毓秀天宝物华,就连温居择也听过这样的赞词:

「貂蝉前後,凤麟飞走。富贵浮云,不如杯酒。」①

道的是凤麟州佳人贤士诸多,且景美酒醇,可使过客弃俗忘忧。

然汲汲名利者众,故而後半句不过寄托罢了。

原低前生因做任务来过这里多次,於是充了向导。

二人先去投宿,不巧这家长庆楼②客满,只剩一间上房,原低就有些迟疑。

长庆楼优在位置便利,视野开阔,距街市也近。

且东家信佛,为让出家人住着省心,总会将房间收拾得极净。

至於有无和尚尼姑要省这份心,就与其他旅客无干系了。

温居择心下暗喜,面上却劝:「师姐,事急从权。」

她不再犹豫:「好罢。」掏出三两银子,「掌柜,麻烦您就那间。住三天,热水要足。」

却又抬手指了指少年,「他自己住。」

温居择瞧见给付的房价就已怔住,再听到这句,简直想拍着原低娇臀叱她:

「个败家娘们!还有,我自己住是什麽意思?你敢嫌弃我?」

很早以前,他就已经知道她手里的金银恐怕百倍於自己的。

出门在外,她却情愿花私房钱体贴照料你……温居择,这等的好娘子若要错过了,岂不等同于辜负了温家的列祖列宗?

哎,也不知她那里拍打起来是何滋味……

他的臆想对象忽然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跟上呀。」

候在一旁的夥计倒未催促,他正寻思他俩究竟是什麽关系呢。

进得房间,待夥计下了楼,温居择给自己鼓了鼓劲儿,揪住女子的袖襟问道:

「师姐,真的要我自己住这里?价这麽高、床又这麽大,且与我挤挤罢?」

他求得恳切,鹿眼好似要漾出晨露来。

原低莫名其妙心一跳,撇过头去:「若是和乐楼③也无房了,便省这笔银子罢。」

她本就无所谓甚「男女大防」,无非顾虑少年可能会尴尬而已。

如今这顾虑亦消除了,她本该高兴的。

可为何她左胸腔的内里,扑棱棱得像藏着只生了半翅的雀,要飞不飞,要跳不跳?

略收拾过行囊,原低先温居择出门,因心绪纷杂,便未顾上瞧他跟过来没有,片刻後才醒悟般回身喊人:

「驹则!」

方从王记买了查条、林檎干和板栗糖等零嘴儿的原昂,循声先是一僵,接着眺去。

一个清秀少年飞奔至某身量颇高的女子面前,笑意盈盈。

他记性不错,这对男女他从未见过。

他掉回头去,想着该是自己听错了。

毕竟知道他的字的人,世上统共没几个。

*

「这家的林檎干和查条很好吃……竟还有板栗糖?」

阿季刚努力地挪进王记,便听见里头某女子说道。

她斜了眼身侧的利维鹰,毫不意外他会对说话的女子起了兴趣。

谁叫这三样恰好都是他爱吃的呢?

利维鹰注意到阿季的脸更红、更娇美了,微微一笑,走到那女子身边:

「姊姊,你也喜欢吃板栗糖吗?」

他业已十七,却才五尺多高,扮作不谙世事的少年郎毫不违和。

温居择瞥下他,又看回原低。

原低没回答,让王小妹直接递了块儿给利维鹰。

他嚓嚓嚓咬碎吞完才道:「真好吃,谢谢姊姊。」

她实在是无语了。

大名鼎鼎的「狡鸷」,竟也懂倚仗外貌骗吃骗喝?

那王小妹其实是头回顾店,没想到撞运般遇见了三个潘安似的人物。

他们还都喜欢自家的板栗糖!

爹娘在上,女儿今天最爱你们~

原低不着痕迹地望向门口,立时呆住。

阿季?她怎麽会同利维鹰在一起?

她的脑袋乱成了浆糊,眼睛仍盯着少女。

原本嘻嘻笑的利维鹰见此幕沉了脸,也不再装样,扯住阿季大迈步离开。

少女的表情隐忍异常,仿佛身处某个临界点,危险而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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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出自南宋辛弃疾《水龙吟(次年南涧用前韵为仆寿。仆与公生日相去一日,再和以寿南涧)》。原词:「依然盛事,貂蝉前後,凤麟飞走。富贵浮云,我评轩冕,不如杯酒。」貂蝉指侍从贵臣所着冠上之饰,其制为冠上加黄金璫,附蝉羽为饰并插以貂尾。

②③出自南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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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於本章:

1.0.1两金=1两银=1000文=¥300=NT$1410,0.1丈=1尺=10寸=31.1厘米;

2.查条=山楂条,林檎干=沙果干。在古代,林檎/柰/频婆/平波/平坡=小苹果/沙果/花红。频婆实际为梧桐科的一种植物,果实通称凤眼果。“苹果”此名到明朝才正式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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