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到自己塑造的角色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楚恬表示,她只恨自己不能多长条舌头或多长个脑袋——不然她也不用在面对陆禹夏的提问时结结巴巴,答完,又懊悔的发现自己陈述地并不够充分或恰当。
站在奥纳集团办公楼的电梯里,楚恬忽然想起穿越来这个时空前自己正玩的不亦乐乎的一款游戏。
那是一款当时特别火的乙女有游戏:有温柔又撩的天才科学家、直男兼妈系男友属性的超能力特警、元气吃货大明星、面冷心热傲娇总裁……每个男主都各有特色的。
在游戏里,楚恬充分发挥自己为数不多的婊属性,同时与四个男人纠缠,爆肝一周,就将游戏通关。
她通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信心满满,刚来这个时空时,除了拉皮条,还动过大开后宫的念头……
然而想象终归是想象;回想刚才表现,她只是被人撩了一下就乱了阵脚,紧张地连话都都说不利索……简直弱鸡!
算了,还开后宫呢,这份工作估计都黄了。
楚恬在电梯里沮丧的时候;陆禹夏的办公室里,施航正同陆禹夏面对面,谈论着楚恬刚才的面试。
“长得倒是挺漂亮的,不过人可不怎么聪明。”施航颇翻动着楚恬的简历,颇有些遗憾的开口。
“是不怎么聪明。”陆禹夏的目光在简历的名字上停留了一瞬,“不过倒也不算笨。”
“?”
“至少她刚才很明智地拒绝了你共进晚餐的邀请。”
“咳咳……”施航一阵咳嗽,“其实我也不是真想请她吃饭,我不过帮你试试。”
“试什么?”
“试试她会不会骚扰你啊?美女可大都不是省油的灯,忘了你上上任助理了吗?勾引不成反污蔑你性骚扰那个——,我可不想再帮你处理一次这样的官司。”
“……”
然后轮到陆禹夏一阵咳嗽。
楚恬沮丧的回了家,打开房门就听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那是她的室友——文艺正在坐在客厅看韩剧。
作为一个烂俗的编剧,楚恬光是写那些催泪的桥段都写的都想吐了,实在感动不来。她将手提包随手丢在沙发上,转身就去洗手间卸妆,卸到一半却觉得有点不对。
“文艺啊,你这个卸妆油怎么用着有点痛痛的。”
作为一个不常化妆的懒女人,楚恬用的所有化妆品都来自于室友的赞助。
楚恬盯着一张堆满泡泡的脸出到客厅,沙发上的文艺看清她手里拿的东西,本还拿着纸巾差眼泪的手蓦地一抖,忽然没忍住笑出声来。
“姑奶奶,你拿的是脱毛膏。”
“什么?!你脱毛膏放洗面奶旁边做什么!”
楚恬连忙用水冲了冲脸,文艺被她这么一打断,也没接着看剧的心情了,于是凑过来问起她今天面试的情况。
面试?她那样的发挥,大概没戏了吧。
楚恬沮丧的摇摇头,文艺顿时便如同找到知音一般,一股脑地同她抱怨起了她这几天的面试的遭遇。
说起来,文艺是楚恬原是对门邻居。
从前文艺看不惯楚恬,以为美女大都矫情,于是不屑与之来往;直到有天文艺浴室门被锁,大半夜折腾的噼里啪啦,吵得楚恬不堪其扰,起床一脚帮她踹开了门——
那之后,文艺便对楚恬彻底改了观。
以感谢楚恬为由,文艺请楚恬吃了一顿饭;两人一来二往两人渐渐成了朋友,然后一周前,文艺租的房子到期,正好又失了业,于是便同楚恬商量后搬到她这边来了。
说起文艺失业的原因,着实些戏剧性:
文艺本是个胖妞,常被同事嘲笑体型,一日因为男神也附和着玩笑了几句,文艺于是下定决心减肥,之后,她每天不坐电梯,爬25楼,辛苦地坚持好个月——
绕后,因为经常迟到,她被公司开除了。
“这个社会竞争这么大。楚恬,你说像我这样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要能力没能力,一无所有的女生要怎么活啊。”文艺说完面试的事,又拉起楚恬哀怨起来。
楚恬想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道:“孩子,你并不是一无所有——,至少你还有脸来我这里蹭吃蹭喝啊。”
说完,赶在文艺咆哮着将抱枕砸过来之前溜回了卧室。
文艺说的那些压力,楚恬其实早感觉到了。
在这个世界,她虽换了副好皮囊,能力却没什么提升,甚至配置还被拉低了。
曾经她虽是个不入流的编剧,但好歹写的几部剧本都搬上了荧幕,但在现在这个世界,她只是连署名权都没有的网剧编剧,甚至更多时候只是个枪手,同其他枪手共同完成一部作品,辛辛苦苦创作的心血最后只能打上别人的名字。
憋屈都算了,关键是还没什么钱拿;文艺说的那些压力她怎么可能没感觉,只是觉得抱怨无用罢了。
“去年计划存款3万,今年掐指一算,还差5万……”
信用卡发来最新额度提示,楚恬无力地仰躺在床上,心想拉皮条的计划还是暂时先搁置搁置吧,毕竟在这之前,她必须先找份正经工作养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