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合作愉快。
这晚乔思澜下班得很晚，她走出办公大厦已经是夜里10点。道路一阵金属麻木感，只有往来疾驰的车辆，行人很少。这个点大家都洗漱完毕躺在自家床上等待舒适入眠，而她才从繁琐的工作中抽身。
开车到小区，这个点停车位已经是供不应求，乔思澜开车兜转了一圈，才在离家很远的一栋楼前找到一个停车位。时间已经太晚，她身心俱疲，停好车子，她抓过副驾驶的包包下车回家。
韩恒两天前搬出了这个他们共同居住了三年的出租屋。临行前，他对乔思澜笑了笑：“以后电话保持联系。”
他要追赶那天生日派对的清丽美女去了。乔思澜打心底希望他得偿所愿。
刚走到楼下，远远地，她就看到一个人影。小区比较旧，物业管理不积极，街灯昏黄，一闪一闪的。明明背着破碎的光，乔思澜能明显地感觉到背对着她的人是她万分想见到的。
说好一个礼拜，到今却已是一个月过去了。
她深深呼了口气，抬脚迎上去。刚刚走到离他两步远，乔思澜突然打起坏心思，明明两人见面次数寥寥可数，说话内容也止于陌生人之间，当然除了那个惹人意外的“炮友”建议。她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也跟着起来，只是手腕刚抬起来，背对的人突然转身，乔思澜猛然吓了一跳，手从周清和的脸颊上滑过。
“啊……对不起，对不起。”语言道歉，语气狡黠。
“偷偷摸摸地想做什么？还是见到我这么激动？”周清和握住她细白的手腕，揉搓着。
他的掌心很温热，乔思澜心里一阵麻意，心神晃漾，人也跟着飘了，“你，额……怎么在我家楼下。”
“我打你电话没人接，刚从国外回来，想着过来见你一面比较合适。毕竟我食言了。”他说得很诚恳。
不了解前因后果，外人会以为这是分离小段时间的情侣的甜言蜜语。可了解这甜言蜜语的真相之下，乔思澜被羞愧的浪潮袭涌，她脸上一阵 涩意，不知是羞赧，还是难堪。
周清和好似知道她所想，说：“你别误会，我本来打你电话，没人接。又发微信消息给你没人回，这才到你家这边，可看着楼上好像灯也没亮，我等了一会。”
乔思澜佩服他的诚意，只是不建立在“炮友”上的关系就好了。
两人上楼，坐在沙发上，乔思澜钻到厨房给他倒了杯水，问出那句盘旋在她心里的愁云：“为什么是我？”
周清和喝了两口水，脸上一阵平和，他斟酌了一下语言，平声平气地：“眼缘。”
简单的两个字，平地惊起一声雷，乔思澜全身的血液朝一处涌，她止住激动，不让自己的颤抖那么明显：“什么意思？”
“嗯。怎么说，看着你很舒服。”
舒服？乔思澜对他也是这种感觉。
“你现在有时间吗？”乔思澜不想浪费时间，她想早点把这层关系定下里，尽管这层关系是处于黑暗之下，暴露在阳光之中难免羞耻，但谁让她先上心。
就算是最后的结果不如人意，她也得委身一试。开放年代，鱼水之欢，已不是那么拘束。她这样安慰自己。
“嗯，怎么了吗？”周清和神色疲惫。
乔思澜想了想：“算了，下次再说。”
周清和强打精神：“没事你说。来都来了，别浪费机会。”
乔思澜听出画外音，两人大概想的事同一件事。
果然，周清和看了她两眼，反客为主地提出了那件事。
“我认真想了想，好像也没有那么多套条框框，怎么舒服怎么来，你认为呢？”
乔思澜握紧拳头，“我没意见。”
周清和就简单说了一下，炮友期间不能同其他异性来往，为了各自的身体健康考虑；不得干涉彼此的个人生活；如若一方有新感情苗头，关系单方面结束。
乔思澜点点头，好像中规中矩，甚至很人性化。她走到自己的房间，再回到客厅时，手中多了一份白色a4纸。
“这是我的健康报告。”乔思澜把几张纸整齐地递到周清和眼前。他眼睛含笑，愣了两秒，接过。
茶几上正在充电的手机一震，页面显示一条未读微信消息。乔思澜点开，是周清和发过来的一个PDF文件，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点开。网络有点堵，缓冲图标转了10来秒，文件正文内容显示出来。
是周清和的个人体检报告。
乔思澜认真地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地看了两遍。再抬头，周清和朝她伸手，他的声线郎朗，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很光明，他说：“合作愉快。”
乔思澜手中冒汗，她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汗，回握。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