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酒吧相遇
乔思澜下班回家，沙发还没坐热，曾曦电话进来了。
“喂，你在哪？”
乔思澜躺在沙发上：“我刚到家。”
“出来陪我喝酒。”
“我换身衣服，你把地址发到我微信。”
乔思澜到达酒吧已是夜里10点。街道的灯光稍显迷离，她下了车，看了一眼酒吧的名字，呼了一口气走进去。
曾曦坐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里，叠腿靠座，手里摇晃着一杯红酒。
乔思澜走到她身旁：“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你这是一回来就上酒吧消遣了？”乔思澜喝了一口冰啤。
“好久没来这里了，甚是怀念。”
乔思澜睨了她一眼：“你收收心吧。”
曾惜长年在外奔跑，她是一位摄影师，乔思澜常年见不到她几次。
“这回回来可能就不出去了。”曾曦悠悠地说。
“真的？什么时候想开的？”
曾曦垂下眼，半晌说：“他回来了。”
乔思澜怔愣了几秒钟，才清楚这个“他”指的是谁。
“不是，他不是定居国外了吗？”
“他离婚了，上个月回国，我前几天才听说。”
“所以？”乔思澜没把话往下说。
曾曦啜饮酒，没有再出声，但从她平淡无波的神色里，乔思澜知道她这次不会轻易放手。
曾曦起身去洗手间，乔思澜窝在沙发里玩手机。最近她新跟风玩一款游戏，这几天忙，她都没时间打开闯关，现下刚好有空。她喜滋滋地打开游戏。
过来十来分钟，她身旁的沙发沉了。她以为是曾曦，眼睛没从屏幕上移开：“你怎么去这么久？我都以为你被人拐走了。”
没声音。
游戏结束，她收好手机，转头要数落曾曦，结果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周清和。
乔思澜眼睛冒光：“你怎么在这？”
“你又为什么在这？”
乔思澜哈哈笑了几声：“我和朋友出来喝酒，不会这么巧你也是吧？”
周清和点点头。
余光里曾曦的身影越来越近，乔思澜挥挥手：“曾曦。”
曾曦看了她一眼，匆匆抓起包包：“思澜，我这会突然有事，你待会自己回去。”
“不是，你突然去做什么？”
曾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重重人群中。
周清和起身：“我送你？”
乔思澜矜持几秒，“好。”
车子行驶在宽大马路上，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凉风猛烈直灌。乔思澜吹了一会，才把窗户摇上。
车子在海边停下。
乔思澜走看右瞧，这好像离她家还有很远的距离，脑中回想进来女性频频遇害的新闻，她心中不禁毛骨悚然。虽然她对周清和的印象非常好，可是这变态往往出人意料，谁知他这面皮之下是人是鬼？
周清和好像知道她心中所想，笑着说：“上次请我去你家里喝茶，你怎么没这么防备？”
“啊？”好像也对，她上次是鬼迷心窍。这次……
也是鬼迷心窍。
海边的风咸咸的。站着吹了一会儿，乔思澜觉得脸上一片黏意。周清和对着黑沉的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出声，第一句话就把乔思澜雷得里焦外嫩。
“你需要性伴侣吗？”
乔思澜半天说不出话。这好像和她预期发展的不一样。
周清和给她两分钟缓冲时间，再次说：“广义上就是炮友的意思。”
这还分广义狭义？乔思澜风中凌乱。
周清和笑笑地：“是不是太突兀了？明明我们才第二次见面。”
不对，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乔思澜在心里默默纠正他。
乔思澜压下心里往外冒的苦涩：“你就不怕吗？这么乱约？”
“你不是乱来的那种人。我相信我的感觉。”周清和轻轻的声音传来。
眼里好像有水意，乔思澜抬头看天空，近年来，夜晚格外的黑，连星星都看不到了。
“怎么看不到星星呢？着污染也太严重了吧。”
周清和抬头望夜空，也跟着说：“乡下的夜晚满天星星，以后我带你去看。”
以后？乔思澜沉下去的心顿时活了过来。
感情，不就是培养起来的吗？怎么培养？肉体培养。
乔思澜咧着嘴想，未来那么长，总会有点不一样。
比如她的私念。
她看向周清和：“为期多长？总得有个合约吧？”
黑暗中，周清和握住她的手：“下周末我约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明天我要去美国，一个礼拜后回来。”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很细匀，掌心温暖，乔思澜用小拇指扣扣他的掌心，“好。对了，我上回加你微信，你怎么没通过我？”
“哪个是你？我微信里客户太多了，难免会落掉，实在不好意思。”
乔思澜撇撇嘴：“那就等你回来一起再说吧。”
“乱码是你？”周清和突然问。
乔思澜有段时间注册一些app的账号喜欢敲一些乱七八糟的英文字母，韩恒有回看到，笑她是乱码君，她灵思一动，把所有app的ID全部改名叫“乱码”。
“呃，你看到了啊？”
微风吹散周清和的声音：“嗯，当初还诧异是谁？”
兜里的手机一震，乔思澜拿出来一看，“周美男”一栏明晃晃在顶端。她嗤了一声，从刚刚起他在她这里就不是周美男了，改叫周混蛋。
但明晃晃地备注她又有点心虚，想了良久，打了个缩写“ZHDLLLLLLLL”。
看着这串备注，她心里舒畅了许多，周清和脑袋凑过来，“你在笑什么？”
乔思澜适时摁灭屏幕，“没什么。风太大了，我们回去吧。”
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说“我们”。
————今天四更怎么样？我还有三章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