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光淡淡,谷雨抱着一个ipad在看老电影,邹鹤窝在迷你沙发里和大叔煲电话粥,时不时羞红脸小声怒吼。
谷雨全身起鸡皮疙瘩,戳戳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起身去一楼厨房准备削点什么水果。
下了楼梯转角,曾燃站得身子板正,面色肃然。
谷雨想起那天这人的微红脸色,不知为何笑出了声。
曾燃纹丝不动。
谷雨突然上前想逗逗他,她绕道榆木疙瘩面前,左瞧右看,撇撇嘴:“你怎么还在这?”
曾燃没看她,目视前方,回答得一板一眼:“我在工作。”
谷雨噗嗤一笑,“她在我这呆的好好的,怎么,你老板还不放心?”
“是的。”
谷雨被呛了一下。思索一会:“你叫什么名字?”
曾燃这次对上她的眼睛,四目相对。谷雨突然心颤了几秒,这双眼,清澈透明,一望直达眼底,而眼尾处往后延长,没有表情时,严肃正经含着股轻佻。
轻佻,谷雨觉得他在嘲笑自己。
“嗯?说话啊。”谷雨骤然凑上脸庞与他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曾燃仍旧面不改色。
谷雨感到自己的魅力对面前这个男人起不到丝毫动摇有些挫败。
“曾燃。我叫曾燃。”耳边有道正经的声音响起。
“然?那个然?”谷雨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燃烧的燃。”
谷雨哼笑了一声,“你就继续工作吧。”说完轻快地朝厨房走去。
拿着一盘苹果梨子火龙果樱桃上到二楼露台时,邹鹤正趴在栏杆傻笑。
谷雨过去拍拍她:“笑什么?来,吃水果。”
邹鹤红着脸:“刚刚他跟我说,他会和我哥还有我爸妈好好谈。呀,一想到可能有好结果,我就很开心。”
谷雨拿了一颗红润滴水的樱桃送到她嘴里,笑得很惬意:“真就这么开心?非他不可了?”
“姐姐,你结婚这么久了,还来问我这个问题。你和从临哥结婚时就不激动吗?”
这可问倒谷雨了,她仔细回想了当初结婚时的状态,可是想了半天愣是忘了那时是否有像邹鹤这么开心。
答案呼之欲出,可是婚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笑笑没再说话。
邹鹤正沉浸于自己的罗曼恋情中,没注意到谷雨的异样,摆摆手,满不在乎:“哎呀,你和从临哥那么恩爱,我自找虐受吗?问你这个问题。”
谷雨咬着苹果,脆脆的,却也酸,她飘飘地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很幸福吗?”
邹鹤扑过来掐她脖子:“你和从临哥天天蜜里调油的,就不要问我这苦情人这个问题了,看我不掐你。”
闹了一番,谷雨躺在被保姆打扫得很干净的木地板上,邹鹤和她并排躺着,两人仰望星空,又一起大笑:“星空星空,星星在哪里呢?”
谷雨不言,邹鹤清清嗓子,学作沧桑的诗人,“在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