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医疗翼就剩你一个人了,西里斯带了还留在唇上的温度搬回了寝室。
你直直的躺在床上,被莱姆斯拍断的左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膝盖骨处还有些隐隐作痛。但你倒是不在意,翘着二郎腿吃着莉莉捎来的爆米花翻着赫奇帕奇流传的霍格沃滋花边小报。
不出所料,本月的学院男神也是西里斯。黑狗的照片被花环围在中心,报纸上的人半躺在窗边侧着头不知在看什么黑发遮住了表情,透过报纸你都能感觉到他流露出忧郁又优雅的贵族气质。
“啧啧啧”你摇着脑袋塞下一口爆米花,扭头继续读下去大约就是一些惯有的女生对西里斯美貌的疯狂夸赞。令你惊讶的是第三位居然从蝉联多月的詹姆斯变成了狼人。
你想也许是莉莉终于答应了詹姆斯苦苦求爱,导致他在女生中人气大跌。
莱姆斯在掠夺者里并不耀眼,甚至在私底下有人称他为詹姆斯和西里斯的影子。但你清楚的知道他并不是,狼人是如此的美好温柔,他比同龄人更成熟却又带了丝丝忧郁,他一直是个内心强大的人却又小心谨慎,他害怕给你带来丝毫的伤害,深深恐惧嫉妒厌恶自我可却又渴求着普通平静的生活,他太害怕失去这一切了。
报纸上狼人清浅的笑着,他坐在长桌上,棕褐色微乱的头发被整理的很干净,脸上带了些男孩特有小祛斑。微微低下头喝着手里的南瓜汁,你忽然想起隐形斗篷下他低头的——那个未完成的吻。
“我是个混蛋。”
你自言自语道。
而现在狼人正为你这个混蛋买单,他一次都没来医疗翼看过你,甚至什么话也没让詹姆斯带给你。
你清楚的知道——你狠狠朝他的心脏来了一发剜心钻骨。他甚至愧疚到不知道如何面对你。
不应该是这样的,是你不自量力的要去禁林,是你愚蠢的提出建议。才会让可怜的狼人背上伤害心爱女孩的罪名。
你跳下床一瘸一拐的拉好窗帘,虽然这就你一个人,但你仍然卖力的割出一个单独的称不上密闭的空间。
“你以为你不会来了。”合上最后一片白色床帘,你就这么直直的对着窗帘站着,好像是在和空气说话一样。“莱姆斯,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空气晃动了起来,你背后悄然出现一个高大的影子。棕色头发,纤瘦的身材,莱姆斯低下头声音很平静却又十分空灵“你发现我了…”
“所以你还要这样躲着我多久?偷偷来看我,却披着隐形披风?”你半吊着左脚,单脚着地有些吃力的样子,语气却是强势的打在狼人低埋的脑袋上。
“我很抱歉”他依旧埋在阳光的阴影下,嘴唇蠕动着抖动,最后只说出了一句话。
“噢,是吗?为什么抱歉,是因为我躺了那么久你都没来看我,还是因为听说了我的表白史正式以失败结束了?”你尝试着单脚蹦跶,摇摇晃晃的伸直双手以保持平衡。
“什..什么...你....”莱姆斯灰暗的脸上露出些许吃惊,但马上又被阴霾掩盖。“.....我很抱歉,佐伊”
“好了好了,别在那抱歉了。如果你真的想帮上点忙先过来扶我一把!”你冲他朝朝手,直立的右腿已经有些酸软的支撑不住了。
狼人僵硬的呆了一小会,抬起手臂小心翼翼的托住你的后背,方便你倚靠着他。他的目光一点点注视着你行动不便的左腿,表情像是受了极大的痛楚扭曲的狠狠扭过头,他死死捏住了拳头。
你能察觉到他搀扶你的心脏在剧烈抖动,事实上你甚至能听到狼人潺潺流血的伤口声,他用锋利的爪子拉开自己的皮肤,企图用疼痛减轻一点压到他难以喘息的自责。
“莱姆斯....”你低低唤了狼人的名字,心下一动,左脚便扭动重心不稳的跌倒在地。“啊....”
“嗯.....”莱姆斯闷哼一声,身体比思维更快作出反应将你牢牢护在怀里,用后背作为缓冲承载俩人的重量。
“你还好吗?有摔疼吗..腿....”他一点没在意冰冷硬石板带来的火辣辣的痛楚,紧张的摸了摸你脸颊,嗓音带了慌张“腿....有碰到吗?”
“莱姆斯,我是什么?”你忽然提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什...什么?”他愣住了。
“我是什么,莱姆斯?”你耐心的重复一遍。
他有些疑惑的低头看着怀里的你,犹豫的启唇“你是佐伊.法米加,霍格沃滋的学生,格兰芬多....”
“没错,我是一个格兰芬多。”你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我是个勇敢、无畏的格兰芬多,所有疯狂的事——在所有人的嘲笑下和西里斯告白三百多次,写一个魁地奇球队的作业,为了你们练阿尼玛格斯。”你有些口干,停顿一下。缓缓说下去“..…还有陪着变身后的你这些都是我,佐伊.法米加,这个莽撞的格兰芬多的决定。况且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下个月麦格教授就要为我们进行就业咨询,我必须为我做的一切事负起责任来。”
狼人浅浅的呼吸落在你头顶,你躺在他不算有肉的身上,莱姆斯的怀抱一如既往的让你觉得舒适又安全。
“所以...”你卖力的蹬蹬左腿“这条腿是我自己弄断的你明白了吗?这和你没半纳特关系,你要是再因为自责这种愚蠢的原因而放着我无聊到长蒲绒绒的话——我就变成鬣狗狠狠咬上你一口!”
你示威的呲牙,还举起拳头在狼人鼻尖下颇有威慑力的晃悠。
明晃晃的太阳照在你们躺倒一边的石板砖上,折射略微刺眼,床上空荡荡的,整个医疗翼都空荡荡的。只有一小方白色围帘切割出来的狭小空间两个相互揣摩对方的人在惴惴不安的打探心意。
“佐伊……”狼人沉默许久,压抑情绪的声线启唇“你不明白...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无论你说什么你的伤口都是我造成的。”
“你怎么敢这么说你自己?”你吹胡子瞪眼的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胸膛,“那都是我——”
“不!我差点杀了你!”莱姆斯大喊了出来,痛苦挣扎强烈的懊悔和自责斑驳不堪的将他推入心底的枷锁,他的手指悬在半空中抖动的却迟迟不敢去触碰你。
狼人的心脏蜷缩成一团。
你用柔软干燥的手顺着涨红浮起丝丝青筋的颈脖,动作轻柔怕是惊到了舔食伤口的野兽,细细抚摸他咬紧的下颚肌肉。
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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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黑狗
B.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