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像没听到这句话,而是长臂一伸将她揽在了怀里,那不受控制的,微微发颤的身体,她听到他说:“深鹿,不要离开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没用,没保护好你。”
一次。
两次。
再没有比他更没用的男朋友了吧,连女朋友出事,都是别人通知他才知晓的。
徐海心里一缩一缩的,难受死了。
她说:“你抱这么紧,是想勒死我吗?”
他稍稍放松点紧绷的身体,松开她些许,尔后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额头,他保证:“深鹿,我徐海发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再也不会了。
兰深鹿有些鼻头泛酸,挣扎着带着质问:“我这样,你难道不介意吗?”
他逆着光,她看不太真切他的神情,唯一能听到那控制不住的哽咽,“我要你,深鹿,我只要你,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也不会。”
兰深鹿也不挣扎了,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她可记得这混蛋曾经无比阴森的说过,要是她让哪个男人进去了她那儿,他就杀了她来着。
“因为太喜欢了,我一直想……娶你做我老婆!所以,把这件事忘掉可以吗?”,
极力忍住那咽在喉咙里的问句,“你爱我吗?”
她知道,此情此景,并不适合。
她咬住唇,她太渴望了。
但——
必须忍住。
同一个错误绝不能犯两次。
无声的沉默后,她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兰深鹿认真的说:“徐海,我只说这一次,所以你要听好了,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任何时候都别说你不爱我。”
接着,她又补了一句:“永远也别离开我,要说到做到。”
如果他对她说“我不爱你。”
那她一定会恨他的,一定会的。
如果他离开她。
即使他还是任务目标,那她,再也不要原谅他了。
她也会痛。
不可能经受得住这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他低声呢喃抵在她唇瓣,“恩,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永远都不会离你而去,所以,深鹿,别对我失望,别不要我,我会听话的。”
两人努力回到和从前一样相处的日子。
有些杂乱的双人大床上有一对男女。
他正面覆向她,一遍又一遍的攫取着她的唇舌,她问:“徐海,要做吗?”
做什么?
说的当然是做爱。
徐海秒懂,但他显然没料到兰深鹿会这么问他,他停止亲她的动作,再次将她抱在怀里,回:“亲一亲就好了,我现在就想这么一直抱着你睡。”
难得他手脚这么老实。
徐海这混蛋自从和她又在一起后,在情欲上显得比较热衷,一周不折腾个两三次是不会罢休的。
但他在她家过夜的次数用手都能数的过来,好像是家教比较严?
每次呆在她家,用的借口好像都是去了他的好哥们李明那儿。
兰深鹿‘嗯’了一声,将头畏进他胸膛,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看了下手机时间,接近23点了,于是她问:“徐海,你今晚不回家吗?”
这时,徐海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大哥。’
徐海抿着唇,在他哥面前难得违背他哥的意思固执一回,“哥,我说了,我现在在我女朋友家,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两人在电话里似乎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接着她听见徐海语气挺重的,“哥,我都快成年了,你能不能别管我了!妈在吗?你把电话给妈,我有事跟妈说。”
“阿海,你哥发火了,你回来吧?”
“妈,明天我带深鹿去咱家,我想带她见见你们,你记得叫阿姨多准备点好吃的啊,先不说了,我挂了啊。”
“喂喂……这孩子……”
于是妇人劝着冷嗖嗖的大儿子,“阿豪啊,阿海长大了,你跟他说话不要老是用教训的语气。”
军装未脱的徐豪道:“妈,你都不知道这个小兔崽子干的那些事儿!”
春岚医院,某高级VIP病房。
曾经有些许名气,也算列的上成功男士的男人,此时正卑微的祈求着病床上靠坐着的矜贵男人。
“任总,求求你了,我女儿脸己经毁容了,请放过她吧,也请不要再打压我公司了,违约金我己经赔不出了。”
再不解决,他就要吃官司了。
男人眯着眼,斟酌着,尔后淡淡一笑,“许总,我想你求错人了,你女儿的脸,你的公司,你的合作商,这些事都不是鄙人干的。”
男人似乎没反应过来,惊诧:“不是任总,那是谁?”
谁?
徐家?
亦或是那个混混喽罗头子?
或者两人都有参与。
他在想,若是他的表弟,夏子暖也在国内,遇到兰深鹿这事儿,他会如何?
任英浩深吸一口气。
不能再想了。
反正,他看上了的,就一定要想方设法得到。
如果他也得不到,那谁也别得到好了。
不过,在此之前,为她出口气是必须的,不然他也过不了自己这关,任英浩摸了摸自己腰腹,只是毁容吗?惩罚也太轻了吧。
被宠爱自己长大的父亲送进生死都不能做主,天天清醒着受折磨如何?
呵,他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了,怎么可能给她这么好的结局?
这么一想,任英浩也发觉自己好像真的变了不少。
“说起来,鄙人的伤还拜贵千金所赐呢,你说,我该怎么回礼给贵千金或者许总好呢?”
男人被任英浩如同撒旦恶魔附身的阴森恐怖样子刺激的跪地,“不,任总,求求你,别这样,求你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他除了个正妻所出的女儿,他外面还有两个私生子的啊。
女儿的脸己经毁了,儿子绝对不能出事。
“无辜的人?”男人眼瞳一暗,接着还笑了起来,空调似乎失去了作用,整个病房满是冷气,“行,不牵连无辜的人,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这剂针管,给你那毁了容的女儿打上,再把她送到春岚特级精神病院,我就不追究了。”
“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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