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微走在回家的路上。
碧云合离他的新房子很近。
同一条巷子里,走路五分钟。
贺川行已经先回去了,此时将近晚上十一点,这条小路非常安静,月色如银,温柔细碎地洒在他身上,让他想起冬日里触手即化的霜雪。明明只是在手心匆匆一洒,却留下了深深、深深的灼痕。
一如刚刚那个吻。
他很难言说这种感觉。
不自大的说,从小到大,哪怕他从未和任何一个女孩子靠的太近,因他侥幸有副好皮相,追他的人不少。
只是他从不在意罢了。
皮相之哀荣,转瞬即逝,他从不懂世人为何如此上心,他也很难看出别人的美丑,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美也不过如此,丑也不过如此。
倒是能看一看人的面相,或祥和或暴戾,总有一二在五官上流露。
时间久了,白雪微一般不去注意人的脸,不想沾惹那些人间凡尘事。
可是今天就偏偏沾染了。
他从小跟着修行的观镜法师倒常劝他,他不同于从小就斩断尘缘的其他师兄弟,既然生在红尘中,入世一观,遍尝喜乐,未尝不可。或许将来,会有不一样的因缘。
观镜法师佛法深厚,更有一重卜算之术,非后天人力所学,乃天授。
白雪微想,难道是人世间自有天意,因缘他不强求,竟真的不请自来?
他想起今天见到的女孩儿的眼睛,其余都在其次,只记得非常清亮,像是云层后透出的日光。
光芒万丈,灼人心神。
他缘何鬼神神差,如今依旧说不分明。
白雪微摊开右手掌心,放在眼前。
那里仿佛仍有微微热度。
白雪微又想起她吻过之后,向她扫来的那一眼。
挑衅、骄傲又志在必得的一眼。
白雪微呼吸一窒,下半身第二次不听话地翘了起来。
他皱着眉,微微苦恼地看着,却听见裤袋里的手机连震了几声。
从来没人这么急的找过他。
白雪微停下脚步,摸出手机。
【前山极远碧云合,清夜一声白雪微。 欲寄相思千里月,溪边残照雨霏霏。】
【大师父,这算有缘吗?】
【大师父,外头的月色好吗?】
【大师父,雨霏霏的,可不止这首诗啊,还有哪里,你知道吗?】
天可怜见,白雪微平生没人敢和他说黄段子,连和他说话都要考虑语句是不是太庸俗,更何况黄段子?
但的确天可怜见,白雪微居然把最后一条看懂了。
他也是上过中学生理健康课的。
裹在内裤里的东西已经完全包不住了,翘出好大一包。
白雪微再一看发信人名字。
白云。
土到掉渣。
从小就点亮了毒舌技能,自己却不觉得的白雪微心想。
他面无表情把手机塞回口袋里,五分钟的步行路程被他缩成了两分半,进门就往浴室去。
花洒打开,水洒下来。
白雪微站在底下,雪白的肌理之下是线条优美的肌肉。
不夸张,却不是健身房锻炼出来的虚架子,是真真正正数年如一日,早上五点起来打拳练出的童子功。
水珠顺着肌肉淌下来。
冰凉的水流终于冲走一点热度。
白雪微闷哼一声,冷眼看着下身平复下来,才关上花洒。
只是身体已看不出任何异样了,心有没有被吹皱一池春水,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感受到了大家的爱~同样爱你们~
请投喂作者君给我加更的动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