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合不死心。
她裹着他的西装外套,在庙里等了半天,都没看到他出来。
这外套的长度刚好遮住她的屁股,把湿的那块儿也正好遮了,云合站起来,打算去打听打听。
她刚刚见他颇为熟门熟路地就往里头去了,就猜应当是这里的常客,或许庙里的大和尚,会有认识他的?
云合重新振作起来,见着一个光头的,就冲上去找人问。
谁知这些大和尚的嘴这样紧,她一连问了十几个,人家都是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双手合十,低头叹一句:阿弥陀佛,然后就走开了。
一句话也不多说。
云合:“……”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最终还是问到了一个小沙弥,年纪小、性子活泼也爱说话,听她一形容,就吃吃笑:“那不是白师兄吗?白师兄就和唐僧一样,每出现一次,好多女施主都问他。”
可不是唐僧么,她这个女妖精,一见了他,就想把他连皮带骨全吃咯!
跟小沙弥断断续续聊了快一个小时,云合才终于打探清楚了。
今天遇到的唐僧名叫白雪微,小时候唐僧妈带着他来上香的时候,方丈观镜大师就说他有佛缘,想要渡他。
唐僧妈没舍得,谁知这孩子是真灵慧,于此道上颇为精通,最终还是折中做了个俗家弟子,常来修行。
云合抚着胸口舒了口气,感谢唐僧妈!不然若白雪微成了真和尚,她岂不是要一大哭!她自认可没有高阳公主的本事,能将辩机都拐上床。
她喜滋滋披着外套去开车,难得在下午就到了自己的店。
云合开了家清吧,和她同名,就叫碧云合。
开在市中心的泊云里,这是一条安静的小巷子,尽管拐出去就是本市最热闹的一条街,这里却永远都是安安静静的,许多民居还是民国时留下的建筑,别致、闲逸又清宁。
云合把车停在门口,旁边花店的年轻老板娘初霁正坐在门口剪牡丹花枝,见她这副样子,又披着一件男人的西装,不由笑她:“怎么?果然春天到了,哪里思春回来了?”
云合叹了口气,初霁哪里都好,就是嘴上不饶人,不过她这此时的打趣正中红心,叫云合突然连斗嘴的心思都没了,手攥着黑西装,缓缓露出一个笑来。
初霁啧啧两声,右手又稳又快地剪下盆中一朵白色的昆山夜光,站起来插在云合的西装上衣口袋里,揶揄道:“不收你钱,送你了,不谢。”
云合目光都被这花儿吸引了,明明是天下无双艳的牡丹,胸前这朵却剔透如玉,莹润如雪,尤其在黑西装的映衬下,白得不可思议,
云合情不自禁将手伸出来,握住这朵昆山夜光,神不守舍进去了。
初霁一挑眉,看她进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云合进去找了个玻璃瓶,把花插了进去,放在收银台旁,望着它怔怔出神。
清艳正如他。
不愧独占人间第一香。
云合托着腮,就这么看了一整天,直到天色暗下来,她才懒懒站起身,准备开门做生意。
待开了门,重新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放在暗处的那朵昆山夜光竟真的不负其名,在黑暗处清晕湛湛,几可生光。
太美了。
美到让人想独占他。
太纯了。
纯到让人想玷污他。
云合将花瓣握在指掌间,一不留神却将底下的玻璃花瓶打碎了,碎片溅到手上,一滴鲜红的血在指尖冒出来,又缓缓滴到莹白的花瓣上。
云合不错眼地盯着,连疼痛都忘了。
因为突然想起他脖颈与脸颊交界处的红痣。
何其类似。
心醉神迷。
真是着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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