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女攻]应许之地--ch.02

02、

翌日清晨,你打开房门。

看上去昨夜他们玩得很疯,你看到角落里一动不动似乎死去的人影,他的一只胳膊扭成诡异的角度,月光似的银发被稠液黏在一起,一缕一缕,走近了,他后颈的腺体几乎被生生咬下一半,血肉模糊,像一团被嚼烂的肉泥。发情的alpha真恶心,你把手指伸到他的鼻子下。

他还活着。

你是对的,他会没事的。

你把他横抱起来,他单薄的胸脯轻微起伏,受伤的美人鱼艰难地掀开眼皮。

“安娜……”他发出无声的气音。

你不知道他是看到了你,还是下意识低喃。

你把他放进浴缸,这活儿你做过许多次。他银色的头发在水中微微摇曳,如同蔓生海藻,他柔软地躺下,如同一只倦鸟归巢,一尾银鱼入水,安心疲倦地沉浸其中。你不得不托起他的脑袋,好让他不溺死在浴缸里。

你清洗他成结的头发,抚摸他柔软的脸颊,手指从锁骨滑到细软的腰腹,一根一股数他纤细的肋骨。

“安娜,你在吗?”半昏迷中,他无意识寻着归途。

“我在。”

“安娜,抱抱我。”

你卡住他的腰窝,将他半抱起来,水打湿了你的裙子,露出肉色。你吻他的脊骨,将手指探进穴内,软肉包裹着你,精液和血化入水中,变成淡粉色。

你抠出了一些棱角分明的漂亮宝石,来自某个子爵的戒指,还有七八粒圆润珍珠,或许是某位女爵的项链,他们真舍得本钱。

“安娜,我好痛。”

“没事的,我在。”

你一点点擦去他身上的血痂,挨个涂上药,猫咪攀着边缘小声抽气和呕吐,他颤抖着,蜜色的眼瞳渗出细密的水。

“亲亲我,安娜。”猫咪细软地要求。

“不要得寸进尺。”

“亲亲我吧,安娜。”

你动作停了一下,他的脑袋就在你的手边,于是他靠了上去,眯着眼睛轻轻蹭你的手心,湿润的银发,带露的蔷薇花,宠物天生就会讨好人类,因为他们依靠宠爱生存。

你抱住他,你们俩间隔了一层薄薄的湿透布料,你能感受到他胸腔心跳的搏动,扑通扑通,如同一千只小鸟躲在其中,展翅欲飞,红晕爬上他苍白的脸庞,他银色的长睫轻颤,如一只银蝶翩跹。

他在紧张,他在不安,他在害怕被拒绝。

他爱你。

你清楚明白,他爱你,约书亚爱你。

作为主人,可以恩赐他一些虚情假意。

你伸出舌头,舔他后颈的那小块皮肤,怀中的身体一下绷紧,如同被拉紧的琴弦。

“安娜,安娜。”他喘息起来,手指抓住你的臂膀。

你细致轻柔地舔舐,那块柔软的地方甜美脆弱,你想到阳光与雨露,鲜花与彩虹,你想到夜莺歌于蔷薇,雄狮蛰伏冬夜,你想到爱。你尽可能不弄痛他,可还是尝到了血腥味,这小块腺体昨夜已经被使用得太过多次,可约书亚还是如此敏感生动。

他勃起了。

约书亚甜腻腻的,如同融化的金色糖浆般的低喘就在你的耳边,他细软湿润的银发蹭你的侧脸,你含吮住那块软肉,轻轻一咬。

“安娜,安娜——”他尖叫着到了顶点,穴口吐出一大团含着血丝的清液,用力喊你的名字,声音湿软,鼻音甜腻,“嗯……标记我。”

“不。”你回答。

“安娜。”

“别挑战我的底线。”

约书亚喘息着,带着泪珠的银睫抬起,不解地:“为什么,我不明白,安娜……你不是这样的。”

“我开始……不认识你了。”

过去的那个安娜总是无条件答应他的要求,你总以为他是无措可怜的人间天使,纯洁无垢的男孩,圣洁的omega。

你错了。

他是一个下贱的婊子。

“你老了,约书亚,”你说,“而我已经长大了。”

你把他清理干净,就像洗干净一只旧布偶,把它露出来的棉絮塞进身体,缝缝补补,企图恢复原样,但旧布偶还是旧布偶应该有的破旧气味。你动作轻柔爱怜,神态关切,为他倒了一杯热牛奶,吻他的额头,但你不过把他当做布偶而已。

金狮可以爱强大的头领,可以爱弱小的同类,这个世界从不缺少门当户对或灰姑娘的童话,但没人会爱一只脚边的宠物。

你想起那天晚上,祖父对你说的话。

你赤着脚来到书房,祖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明白了他白天的暗示,而亨特没有,你是可敬的莱文家的金狮。

你以为你的聪慧会为你赢得些什么,祖父只是让你看窗外的月亮,银白色的月辉亘古长存,老alpha也是如此,他无所不知。

你看到了约书亚。

他如同月光下的精灵,或者天使,周身好像会发光,纯真无邪。你记得他今夜睡在自己的房里,没有人打扰他的好眠,可现在他却在引诱莱文家忠心耿耿的侍卫长。

他对着侍卫长温柔地微笑,他不像十五岁那时脆弱无辜,吸引人,但月光下他美得超越界限,他露出自己一切美的地方,他已经从被动接受转变到了主动诱惑。

“我不明白,”侍卫长最后说,“小小姐对你那么好。”

“她是老莱文的孙女。”你听到他如寒冰彻骨的陌生声音,他只说了这一句,但侍卫长已经懂了。你也懂了。

你是他仇人的孩子,原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你需要一个新宠物。”祖父在你的背后说。

他慈爱地摸了摸你的头发。你感觉一块巨大的冰块在摩擦你的身体,你浑身发抖。

约书亚是一个婊子。

你看到侍卫长在古堡布满青苔的墙上压住你的天使,你穿着单薄的睡袍,赤足站在窗前,牙齿冷得打颤。

这个婊子爱你。

他也恨所有姓莱文的人。

从那个蔷薇花开放的夜晚算来,已经十年了。作为短寿的omega,他不再年轻,而你却年富力强。你愿意宠爱一朵无害单纯的蔷薇花,但当他把荆棘花刺对准你的指尖,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带刺的宠物依然有趣,能够使你愉快,可他不再那么重要,你愿意让白纸继续纯白,却也想看它能被画上多少痕迹。

你吻他眼角的细纹,约书亚不由自主颤抖起来。金眸的狐狸不知道露出了自己的尾巴,他总以为自己能骗过所有人。

他不知道,人类喜欢看一只刚学会走路的蹒跚幼猫,在它意料之中跌倒时捂嘴惊呼“可爱”,却不会有人接住它。

而约书亚,很快就要跌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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