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中秀第二天的飞机,村子里没有地方住,两人就依偎在小树林里,正值盛夏,蚊虫横行,请夏裸露的小腿上很快就起了红肿的包。
“痒吗?”他问。
请夏手抓着小腿,却摇摇头说:“不痒。”
诺中秀抬眼瞧四周,把上衣脱下来,包在请夏小腿上。
“别,蚊虫多,你上身裸着,很容易被咬的大包小包。”请夏要将衣服解下来还给他。
“不用。”他的眸光隐在夜色中,看不分明。
请夏靠在他怀里,勉强度过一个不太舒适的夜晚,第二天一早他坐村里的车去市里的机场,她踮起脚在他脸颊边轻轻一吻。
请夏会宿舍补觉的时候,陈倩刚好起床准备去上课,看到她,一脸坏笑的说:“夜不归宿啊~可以啊,跟谁幽会去了?”
她打了个哈哈,说:“我先去补觉,回头再说。”
诺中秀到上海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顾小曼过来接她,她实在没想到向来吧工作放在第一位的诺中秀怎么会临时推了几个重要的会议,也没想到此时此刻出现在她面前的诺中秀,裤子上沾了泥污,一身狼狈。
“诺总。”她迎上去。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皱眉低声问。
“您昨天缺席了股东大会之后,有几个董事在会议上表达了对您的不满,紧接着”
“那几个老东西又闹出什么名堂了?”他翻出手机,有几条未读信息,是请夏发过来的,问他到了吗。
顾小曼犹豫片刻,正巧看见他手指飞舞着回消息。
“说您的空降损害了股东们的利益。”比这更难听的有之,只是她捡了顺耳一点的说。”
“呵,那几个老家伙不是这么温顺的人,只捏着这些事断然不会在股东大会上闹事的。”
诺中秀清楚如今景庚集团如今危机四伏,处处都有馋涎这块肥肉的饿狼,而内部早已腐朽不堪,这就是他此时回来的目的。
“诺董在办公室等您。”顾小曼说。
“昨天被气得不轻吧。”诺中秀嘴角的笑带些嘲讽。
“那倒不至于,诺董白手起家,这些场面应该见怪不怪,只是对于您突然的缺席助长了对方气焰的行为有些不慢。”顾小曼从后视镜小心的观察他脸上表情的变化。
他冷哼一声低下头,顾小曼说:“先送您回家?”
“直接去公司。”他眸光一沉。
诺景东安然的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等他,顾小曼帮两泡了咖啡,带上门出去,出门前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我让你进公司不是让你闹着玩的,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成天正经事不做,我听说你跟个女学生搞到一起了?”诺景东一向不苟言笑。
“这是您求我的。”诺中秀倒是不紧不慢,抿了一口咖啡:“这是您求人的态度?”
“你说什么!”诺景东一向能控制脾气,唯独在儿子面前,像颗随时被点燃的爆竹。
“不然您以为我会图您的钱,还是名利?”诺中秀不以为意。
“您比我还要清楚,这里头到底烂成什么样子了,于是想着法子的把这烂摊子甩给我,成全您这个仁义的老好人。”
“这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诺景东胸中的怒火窜去来,压抑不住。
“你以为你今天的成绩跟我,跟景庚没有半分关系,我看你还是太年轻了。”
“恰好相反,我很早以前就意识到自己家庭背景的优势,并且充分的利用了这一先决条件,果断的抓住时机,迎合市场,而不像您,年轻的时候倒是雷厉风行,怎么上了年纪开始畏手畏脚。”诺中秀端着咖啡坐回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要想稳坐江山,您很清楚,必须让我回来。”诺中秀了然于胸。
诺景东不好发作,只是强忍下怒意,提醒他:“现在是关键时刻,那些个老狐狸全都在等着你露马脚好抓你的把柄,你自己要小心谨慎,从前的事都处理干净。”
诺中秀心一沉,手顿了顿,想起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那起车祸。”他突然提起来。
诺景东身子轻轻颤了颤,坐起身子:“那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当时已经处理过了,问题应该不大。”
“所以您也认为那起事件的责任在我,所以您才给我找了替死鬼?”诺中秀声音中满是不悦。
“难道不是吗?”他反问。
诺中秀冷笑一声,无奈,只能说:“那就要继续盯紧了,正因为事件当时曝露的信息不多,所以才好让人做文章。”
“你自己把握,我不想哪天在报纸上看到景庚集团的合法继承人的陈年新闻,尤其还是肇事逃逸这种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