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路程要耗上两个时辰,回到凤城时,天色已黑。平时吵闹的小院空无一人,大哥看过厅上留的字条,只解释三人已经出门,今天不会再回来。
车马有大哥整理,白疾抱着已然熟睡的人儿回房。
点亮烛火,将紫藤花搁到床柜上,他拉好被,小心脱去她的鞋袜。
目前没有发烧,只是脚尖有些冰冷,握在手里,他缓缓运气导入,忽然心有所觉,抬眼,便看见原本已经睡着的她,抓着被子,半藏着脸,偷偷打量着他。
一副好奇又戒慎的模样。
那时岩顶上,男子以指沾水,在地上画出两个图形,大字的符号仅能辨出那是人。
「这是男孩,」大哥指着较大的线人道,又指着另一个,「这是女孩,他们在出生时,几乎生得一样。」
「只除了,」男线人股间被画出短短一条直线和个小圈,「一点外表上的不同。」
「随着年纪增长,首先发生变化的,会由女孩开始,」大哥手指移向女孩线人,看了眼身旁认真聆听的少女,在线人胸处画出两个圆,「女孩大约在十一二岁时,会开始感觉自己的胸部逐渐变得丰满,肌肤更加细致,大约一两年後,则会来潮,这些岚儿都经历过。」
「而男孩则要晚一点,他们的喉处会长出喉结,嗓音变粗,变低,而随着身子长得更健壮同时,这处,自然也会一并成长。」线人腿间的短线被往下拉长了点,大哥向懒懒公布真相,「所以那不是蛇,是长大後的小疾疾。」
故意偕音的咬字,少女不禁瞄了他腿间一眼,他默默忽视大哥低俗的捉弄,只在意懒懒在这方面上的懵懂。
「岚儿以为,孩子是怎麽来的?」
少女好似忽然懂得害羞了,抬起手臂以袖遮住眼,「不知道,不要问人家。」
他忍着将她拉进怀里的冲动,看大哥又在地上画出两个距离更加接近的小人。
「这是两个互相喜爱的人,他对她十分在意,认为全天下再也没有比她更美丽、比她可爱的人,」男人轻声对将自己藏起来的女孩说道。
「喜欢到,每当遇见她时,他总会想拥抱她、亲吻她,从她的回应中,感受到她也同样喜欢着自己。」
仅凭话语,微弱隐约的甜香,悄悄自少女裙摆下荡漾泛出,在他终於压抑不住周身气息时,一股沉静但更加强悍的力量阻止了他的靠近。
「喜欢到,光只是抚摸碰触,已经难以满足,他开始渴望能够进入她,占有她,将她与自己结合在一起,彻底融为一体,不分你我。」长指往左边线人胯间一画,粗暴又昭然直接的怒斜向上,两人都清楚,隔着薄袖,少女正在悄悄窥觑,就像是只乖巧坐在狼儿边上的呆兔子,只因为不记得曾被吃下肚过。
「而这个行为,还可能会让女方怀上宝宝,在十个月後,成为娘,成为爹。」大哥缓缓拉下她的手,日光下,能见到他眼底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因为十分珍贵,所以只能和自己选择的人发生,不是谁都可以,明白了吗?」
兄长的说明至此,少女唔一声,似懂非懂,甚至更加好奇,「进入那里?」
大哥点点她的额头,「你猜?」
「不猜。」敏锐嗅出危险,少女端正坐回原处,将布巾递给他,「剩下的疾哥哥自己擦。」
见人已经醒来,托起她的脚掌,以姆指打圈按揉着,「如果不困,我先帮你换药。」
她点点头。
* * *
备好东西坐回床沿,将她的足跟抬至他腿上,解去固定用的缠布,清理敷了一天的药膏。
受伤头几天,她怕极他触碰她的伤处,如今两手安份搁在腹上,配合压着裙子,还有兴致翘翘小脚趾,「你看,可以动了。」
「嗯。」捧高她的足踝,自钵中挖出药泥,先以掌心温热後,再自膝窝往下推匀开来。
大概是路上睡了一觉,她此刻精神算好,躺在枕上东张西望,「疾哥哥有帮我把纸鸢收好?」
「有。」
「谢谢。」她笑眯眯道,在他抬头回望她时,急急瞥开目光,既而与他聊起一些琐碎日常。
她说着天暖天热孩童猫狗,他不急不徐完成手中动作,确定每处肌肤都有上到药,擦净手,摊开布条,仔细将她的双腿固定回支架中。
打上最末一个结,当她以为已经结束时,握住她要拉下裙摆的手,「我检查另一个伤口。」
一腿弯起,往上被他按往双乳之前,她平日虽懒怠筋骨活动,却能轻易做出这副姿态,只是股部骤然被高提朝天,她又惊又恼,「疾哥哥要做什麽?」
他一手扣在她膝下不让她乱动,将她宽松的中裤推卷至根部,露出束在接近隐处的绷带,拉开活结,「血已经止住,不必再绑着。」
「喔。」她双手缩在胸前,两眼乱飘,在他抚上她的腿时,明显一抖,「好冰。」
细致肌肤因忽然敷上冰凉药膏冒出粒粒疙瘩,他拉过她的手勾住膝後,「扶好,我擦药。」
无色水稠膏液有好些往裤隙里流去,她低哼一声,「涂太多了。」
「等下换件裤子就好。」她不记得在半月前,每回要求用上的份量,才算真多。
伏跪床间,任他将之淋满臀股,那管身下被褥狼籍,直到足够润滑了,才肯给进。
雪背半弓,小臀轻摇,即使不情不愿,娇娇讨饶不休,依然包容下他所有的贪婪。
即将倾斜的钵口被挡在半空,她总算肯拿正眼看他,湿柔的大眼委委屈屈的,「别全倒出来哪?」
他盯着她,放下研钵,单手撑至她身侧,低首靠近。
她微仰着头,与他对望,小雀儿半屏住呼息,眼中盈满紧张。
「吻我。」他恳求。
但见少女长睫蝶飞般轻扑不止,过半晌,她好小声道,「那你下来点……」
小心放下她还举在胸前的腿,依她的话俯低身。
先是鼻尖笨拙的撞了上来,耐心等候,看她羞赧微偏脸後,才将柔软的唇完整贴至他嘴上。
然後便动也不动。
四周寂静,却又喧嚣,彷佛能听见彼此并不平静的心跳,她往後稍离,发现他仍在注视着她,染红了双颊。
「继续。」他低语。
她虽羞怯,仍是闭上双眼,粉嫩的唇在他嘴上柔柔磨蹭,像是小狗小猫似的表示亲爱。
珍惜少女这份青涩,他压抑躁进,尽可能温柔的回应着她。
渐渐,藏在体内深处的一小滴血,散发出融融暖意,消失十数日的小雀鸟悄然落至耳畔,轻声呼唤着他。
疾哥哥。
不敢睁眼,唯恐动静太大,会将她吓得举翅离去,只释放出些微气息,代替双臂拥抱住她。
她喉中立即发出一声微哼,他心中亦狠狠一跳,匆忙要收敛,她已经向後退了开来。
小雀鸟的声音变得微弱,但还存在,他缓缓张开眼,困在两臂间的人儿咬着唇,瞅着他。
已经更靠近一步,他本该见好就收,不应催促过急。
可那个人是大哥,弹指间,便狠狠跨过他半个月来走不到的距离。
朝她露出笑,小雀鸟果然扑啦惊跳了下,在她被色相所惑时,咬住她的唇,轻声告示,「轮到我亲你了。」
* * *
归还座车,热好饭菜,一直到沐浴完回到厅上,两只小鸳鸯还待在房里没出来。
隔着一间空房,散逸不去的浓烈气息,间或要与不要的悄声细语,白夜坐在桌前,一人独自用起餐。
厨子本着将人养肥长膘的宗旨,准备的多是小姑娘喜欢的菜色,翡翠羹、糖醋鱼、香椿蒸蛋、梅酱排骨、糖拌莲藕片、荠菜丸子汤、以及大受好评的羊肉夹馍,平常大的小的总为抢夺最後一片而大打出手,今晚三人不在,饭桌上顿时冷清许多,廊道尽头房门之後倒是正当热闹。
「手放开。」
「不要,为什麽一定要脱衣服。」
「我已经先脱给你看了。」
「人家才没要看,呀啊。」
夹块鱼,煎至焦黄的表皮,留住内里白肉的鲜美,淋上酸甜金红稠酱,色香俱全。
「果然瘦了。」
「把肚兜还来。」
盛碗粥,黍米经过慢火熬煮,洒上剁得细碎的菜叶,入口温润融舌,胃口大开。
「好痒,别咬哪。」
「你摸摸,两边都立起来了。」
椿叶独特的香气与蛋液完美揉和在一起,舀在匙中,软嫩嫩不住晃动。
「舔的都是口水,好脏,唔唔唔。」
「这样还脏吗。」
「疾哥哥讨厌!」
肋排焖煮至软烂入味,嘴一嘬,轻易便骨脱肉分。
「懒懒,腿别夹这麽紧。」
「不要揉、不要,嗯……」
藕片爽脆,嚼在齿间喀喳响,生津解腻。
「你已经好湿了。」
「不要看,不准看,你走开啊。」
「为什麽哭?」
丸肉弹实,咬一口汁水迸流,暖汤咽入喉中。
「不是,不是失禁。」
「懒懒知道,你这里有多甜吗。」
「不要,怎麽可以亲那里,呜……」
耳畔少女弱呜绵绵不止,那管猫儿咪呜,吸溜声愈加响亮。
眼前好似可看见小姑娘紧揪男子的发,躺在枕上迷乱摇头,却怎样也推不开伏在腿间的人。
丝丝抽泣,声声浅吟,随着音调逐渐高亢,终拔至无声之境,其音之媚之娇,勾得他闭了闭眼。
而兽不因此餍足,在少女稍缓过气後,再度大啖进食。
「不,别吸,呀啊。」
白夜阻隔开体内另一个隐然蠢蠢欲动的自己,放出制止气息。
房里青年发出粗重喘息,停下嘴上抚弄,回以一句,「请您回避。」
「岚儿若不愿意,不可强迫她。」
「我明白该怎麽做。」
来自少女的怯怯寻问飘来,「疾哥哥在和谁说话?」
「没事。」
「嗯……」
短暂的沉寂後,疾开口唤道。
「懒懒。」
「别说!」少女口气羞恼。
「好。」
两人不再说话,仅以最简单的动静告诉他结果。
那是白夜再熟悉不过,少女因愉悦而起的嘤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