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随着他的挺进逐渐攀升,私处火辣刺疼,几已无法承受更多,然而他好坚持,完全不肯让人稍做歇缓。
在他再次举高了她,下身毫不温柔的重顶进来,强硬挤入花心深处,眼前一白,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不知昏迷了多久,直到醒来,她依然身处於昏暗的山洞中。
身前柴堆劈啪燃烧,几点星火蹦落,她枕在一人的腿上,脸颊偎着柔软的布料,摸摸盖在身上的衣物,慢慢举至眼前,待视线清楚後,见到在那领处有着她亲手绣上的名字,一时有些恍忽,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梦中,还是他已经回来了。
冰凉乾燥的掌心覆至她手背上,仰首,看入一双低头望着她的深蓝眸子。
想缩回手,立刻被他握牢了,想到他方才的癫狂,她顿时不敢再用力挣扎。
疾哥哥抿紧双唇,原本冰冷的表情,流露出一丝懊恼,半晌,乾巴巴朝她道,「不要怕我。」
她睁大了眼,盯着他,看着他慢慢移开目光,鬓旁耳根,已然通红一片。
即使恼他方才的冷淡粗暴,看到他的表情,怎样也无法生气了。
总是说她可爱,怎麽知道在她心里,他脸红的模样,才更教人内心搔动不已。
现在他终於愿意好好看着她,与她说话,撑肘欲起身,他握住她的腰,让她侧坐至他腿上,覆盖的披风落至腰间,发现身上已被换上他的衣物,只是里头空飘飘的,也不知小衣和亵库去了那儿。
一股温热自腿心间汩汩淌出,想到是他方才留下,她亦红了脸,习惯要取下颈上女玉,却是触手一空,没摸着镇日贴身戴着的玉石。
「疾哥哥,你有看见我的玉吗?」着急拍着身上衣袖,生怕弄丢了,他一把拉住想要起身寻找的她,「玉放在家里。」
她明白的点点头,只能夹紧了腿,斜着身,倚在他怀里。
黑暗中,火光摇曳,小腹中暖暖热热的,她拉起他的手,一只一只数起他的指头,「疾哥哥,懒懒现在不是在做梦,我是真的和你在一起,对不对?」即使无法明白这一切是怎麽发生的,肌肤的触感,交融的狂潮,都不是梦境所能比拟的。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跪直了身,兴奋看着他道,「其实是疾哥哥悄悄回来了,没有告诉大家,然後将我带来这里的?」
「是,也不是。」他模糊语道,凝视着她,眼底是浓厚的蓝。
原本有满腔的问题想问,在他的目光中,渐渐觉得那些事,也不是那麽重要了。
彷佛那日重现,在满天的星空下,澄澈如雨後晴空的眸子,即使他遗忘了许多事,眼中仍只有她。
而不是像刚才晕过去前,那时他的眼神,好似透过她,在看着另一个人般,她不过是个替身。让人不安、难过,就像是预见了,他不再喜欢她的样子。
手掌轻轻贴上他赤裸的胸口,「疾哥哥那时听见我与大哥在一起,这里,一定很疼,很疼吧。」
「今天才知道,如果疾哥哥对我说,你喜欢上另一位姑娘了,我这里,好像会裂出口,流出血来的。会想把你抢回来,会想要你彻底讨厌那个姑娘,会想要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明明这样难受,可是我却让疾哥哥承受了。」
他静静的看着她,半晌,眼前一暗,他遮住了她的眼,低哑的嗓音传来。
「如果,今日是大哥对你说,他心中另有他人,你又会如何?」
黑暗里,男子衣若皑雪,笑如皖月,低首看着一名女子,眼角是曾对她展露的温柔情意。
娘,大哥今天不是要回来住吗。
你今天乖乖的,别去闹你大哥,夜儿说晚点会带一位很重要的人来。
什麽重要的人呀?
看看吧,或许你很快就有嫂嫂了呢,娘笑着,很高兴的样子。
娘,大哥为什麽还没回来呢,我能去找他吗。
别,你乖乖的,你大哥有事,别去烦他。
可是她已经好久没看到大哥了,跑去找疾哥哥,他不太耐烦的样子,却还是带着她出门去了。
春和日暖,夹道花开满树,骑着马儿,坐在疾哥哥身後,摘下枝头桃花,插在他发上,他冷冷瞪了瞪她,却没把花拿开。
半路上,突然腹中作疼,疑似吃坏肚子的难受,疾哥哥只好抱着她冲进路旁一间茶馆。
那时才多大年纪,莫名就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丑态,要他保证不会守在外头,好不容易才解了窘境。
净完手,打理着衣裳,悠悠融融乐音传来。
寻声抬头望去,斜前二楼凭栏,轻风卷起纱帘,女子并肩坐在男子身旁,持笛横吹。
熟悉的柔和笑容,未觉他人的专注,两相凝望,琴笛无间,垂下头,有些闷闷不乐。
拉拉门前的少年衣袖,花不知何时不见了,只说身子不舒服,想要回家。
水池旁,男子抱着幼妹,膝盖摔疼了,她嘤嘤哭着,而大哥只是看着水面,罔若未闻。
孤月下,黑狼对着深山远啸,声音寂寥悲伤,她揪揪牠颈上的长毛,别难过啊,岚儿陪你的,牠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依旧不肯开心起来。
懒懒,总爱睡觉,喜欢赖床的小姑娘,以後嫁不出去可怎麽办。
娘,如果早起了,不会有让人难过的事,那我可以不当懒懒的。
开合着嘴,因他的一句话而不知所措,他却好坚持要得到她的答案,「告诉我,懒懒。」
如果,如果,为什麽她要去思考如果呢,「大哥想必是很喜爱那人吧,只要那人也能好好待他,那便好了。」
「为何不说要抢回来?」
很简单,倘若,大哥今天若对她说,他喜欢上别人了,那便是千真万确的,「不能抢,抢不回来的。」
即使抢回来,也已经不一样了。
「那你自己呢?」
「只是再做回大哥的妹妹,就和以前一样的。」
「说谎,」他却不满意她的如果,「我要听真话。」
「疾,够了。」
没关系的,疾哥哥是很认真在问她的,她也必须要好好回答他才行。
「会死掉的,疾哥哥,这里,会死掉。」指着胸口,思绪淡漠恍忽起来,「大哥已经说喜欢岚儿了,如果收回去,这里就什麽都没有了。」
遮在眼上的手,慢慢松了开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逐渐转为稀薄透明。
两只手,同时握住了她,慢慢抬起头,一双金铜色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
「不会死掉,」他静静说道,「疾在,爹娘在,还有师父、朋友、族人,你不会什麽都没有。」
* * *
长夜漫漫,冬日的晨,总是姗姗来迟。
破晓前的寒风,夹带清冷雪气,自洞口扑入,将他扰醒。
怔怔望着躺在两人中间的人儿,她紧紧裹在披风中,身子蜷成一团靠在男子背後,男子背对着他们,面向洞口沉睡着。
补好的衣衫,整齐收在包袱里,背上的伤,在昨日敷上大哥取回的赤血根後,不再灼烫的让人暴躁,原本被激起对抗的原血,此刻也平稳的在体内静静流淌。
深夜,大哥将缝针从已睡着的懒懒手中取出,对他说道。
月见花可维持幻形半日,时辰到之前,让她在这里陪你吧,只是岚儿现在是魄体,心神易受到影响,你多少克制点。
举步,人便要离开,她突然睁开眼,「大哥要去那里?」
语气有些惊慌,像是要被抛下的孩子。
站起身,绕过两人,走至外头。
无尽的雪原,延伸至东方重重山影下,空中寒星几点,多少清晨,独自看着这样的景色,如今知道在这里的是她,想到她现在就在身旁,心头止不住的跃动。
曾经想带她走遍天下,看尽各处风光,只是她好不容易来了,他却那样欺负她,还让她看见会让她害怕的一面。
幸好她没因此讨厌他,还说了好可爱的话。
想知道她会如何抢回他,喜欢听她说,他只能是她的。
结果得意忘形了,看见大哥走回洞口,忍不住想要知道,如今大哥在她心里的份量。
得到这样的回答,嫉妒苦涩之外,更有股无法名之的恐惧,彷佛有一天,假若失去大哥,她真会不管不顾,抛下一切。
而大哥的话,就像是知道那潜藏在柔顺外表下的执着,不因而喜,不随之狂,镇定的,将她拉了回来。
墙内盛开的花,墙外人望而不可得,屋中人,却只是悠然仰首,任之飘落满身。
幽淡香气逐渐靠近,大哥走至他身旁,「此地是何处?」
扬手,指向日将出处,「南边人称此为狐隐岭,再往东,最近是墨族的凤城。」
「狐隐岭,原来,是指湖隐之处吗。」大哥负手望向远方,「你的行程里,未提过会来此地啊,月见花亦是。」
「受人所托,不方便透露。」
「无妨,你昨日,应是将血滴至花体上了,月见若饮原血,能聚人魄,才会将岚儿唤来此地,只是魄魂离体有其危险,你日後,记得将花收好便是。」
首次得知这则讯息,他思索片刻,「大哥如何知道的。」
大哥沉默半晌,方道,「以前从一位长辈那里听说的,月见功用虽奇,但像这样以花引魂,需有相当精纯的父神原血,现今世上,应不出五人方能做到。」
大伯、爹、小叔、大哥、他,委托者并不在其列,但是能精确指出应已绝迹的月见花生长处,既然已知此花的另一作用,不能不谨慎。
沉思中,大哥忽道,「天快亮了,我去附近走走。」
看着那逐渐走远的背影,雪地上不留一丝足印,天际边浮出染霞,玄色衣袂随风飘动。
这里,会死掉的。
即使她如此说道,他依然冷静。
你还有疾,还有爹娘。
但是他没说,还有大哥。
冲动驱使,他快步追了上去,「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