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站在小区前面,望着小区大门出了神。她已经站在这里三分钟了,住一个单元的王婆婆提着菜从她身边经过,还跟她打了招呼。银花低头看了一下躲在她裙子下面的小白蛇,偶尔从裙摆里探出头,被银花一巴掌抽了回去。银花想,到底从哪里开始是在做梦,还是直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如果从一开始就是在做梦,是她神志不清出现了幻觉,那么男人是不是也根本就没存在过,但是这又要怎么解释这条突然出现的小白蛇。如果她现在还是在梦里,那么,是不是醒过来之后,她还在男人的臂弯里。
银花找不到答案,她站在大门口,太阳挂在头顶,是正午,一阵风吹来,是春末夏初正午温暖的风。她经历过长夜,但时间却没有消失,有人出现过,但时间里没有他的痕迹。不知道为什么,银花有点难过,她想,或许梦和现实并没有什么好纠结的,有的人能在梦里过一辈子,有的人过了一辈子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还在梦里。
银花抬起脚,走进了小区大门,也许回去还可以赶上午饭,虽然她现在一点也不饿。
十四岁的夏末,银花的同桌是一个声音好听的男生,男生在一节历史课上突然牵了银花的手,牵着很久很久都不放,他的大拇指一直在银花手背上缓缓而温柔的抚摸着。银花单手撑着脸,望着窗外,有群白鸽飞过那栋低楼的屋顶,远处的山上有隐约的红叶在蔓延,秋天快到了。
银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旋转不停的吊扇,燥热的天气让她流汗不止,小白蛇缠在她的腰上,吐着信子。银花想起了一个不存在的男人,那个男人牵她手的时候也喜欢用大拇指摩擦她的手背。不知不觉间,银花的手就伸向了身下,她轻轻的撩起校裙,隔着内裤摸着自己已经湿润的私处。
空气中有股淡淡的女人香,闭目养神的小白蛇闻到这气息后,睁开圆圆的眼睛,缓缓的从银花的腰部游向了银花的下体,它爬进银花的内裤,身子缠在银花的大腿上,朝着银花分泌女人汁的甬道前进。银花也拿开手,双腿分开的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身侧,紧紧抓着被单,挺起腰身,仰着头,在情欲里深深的呼吸着,呻吟着。
年近三十的单身男人,两室一厅的套房,简约而整洁。
十六岁的银花第一次跟着男人来这里,男人抱着她走进卧室,脱掉她的衣服和内裤,用凡士林涂抹在她的下面,伸出指头一下一下的在里面抽插。银花说,她不是第一次了。
男人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拉开拉链,压在银花身上。凡士林的润滑作用很好,男人几乎毫无阻碍的将那根东西全根放了进去,少女的阴道很紧,很有弹性,却比成年女人还要湿。男人想,真是个吃人的妖精。于是,男人的动作变得粗暴起来,他越发疯狂的撞击着这淫荡少女的子宫,少女平坦的小腹上微微凸显出男人进入到她身体里的男根,一上一下抽动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少女从未如此忘我,如此放肆,她大笑着,尖叫着,双腿缠在男人的背上,双手抓着男人的背,挠出了好几条血痕。
银花常和男人回家,他们总是一进家门就开始做,在椅子上做,在厨房里做,在浴室做,甚至贴在落地窗做。男人和少女的爱情,只能用抵死缠绵的情事表达,但谁都接收不到,疯狂的肉欲中藏匿着的纯粹爱恋。
男人不会说也不知道银花想听的话,“等你长大”。所以在后来的某一天,银花穿着漂亮的裙子,高高兴兴的参加了他的婚礼。唯一的遗憾是,他仅有的一次为她做饭,却被她顽皮的逗弄中断了,只留下一厨房打翻的食材和地板上的精液。
二十岁,遇上了一个性虐待爱好者,一个喜欢看女人被关在笼子里脖子上被套上链子的男人。银花喜欢他新鲜的玩法,于是答应做他的奴隶。
男人从不勉强银花用她不喜欢的道具,比如乳夹,银花觉得那种痛已经超过了性爱中的调情程度,只有虐待没有性了。银花允许他用皮带抽打自己的臀部,男人的力道在一定程度的时候,是还挺有趣的,比如竟会因此湿得滴水。
男人的前戏也很多,他尤其喜欢看银花满眼泪花的求他,喜欢看女人在性爱面前放下自尊像畜生看见食物朝他摇头晃尾,喜欢听女人自我侮辱,喜欢在性爱过程中说很多贬低女人的话语。尽管银花从没有真正的被他驯服,也不一定非要因为想被那根玩意儿抽插就放下自尊去给男人口交或者做出类似掰开私处求男人进去之类的动作,她喜欢性,但性不是大麻也不是冰毒,她不会因为得不到就失去理智或无法继续活下去。但银花服从他,会乖乖的做好他要求的所有事情,因为和他玩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男人对于性的态度,就像是一个顶级料理师,和她一样,他们追求的都是性爱的品质,而男人能在性爱里获得最大欢乐的方式就是通过性虐待的方式。
两人在一起呆了一年多就分开了,不分开又能怎么样呢,两个都是追求乐趣至上的人,未知才是最有吸引力的东西。
女人的出现是在银花二十七岁那一年,银花在南方某城市的乡下租了一间带庭院的木屋,决定休假几个月。木屋的面积不算小,就是老了点,据说有一百来年的历史了,但是屋主人维护得很好。屋后有一走廊,走廊旁种着丝瓜,丝瓜缠在柱子上,将整个走廊都包裹在绿荫下。房屋周围少有人家,也没有人会来串门,银花常常裸着身子,搬张摇椅,坐在走廊上乘凉。
女人是一个学美术的大学生,跟着同学来乡下写生,好奇心重喜欢乱走,然后就掉队了。稀里糊涂来到了银花的庭院,见庭院风格别致,便想参观一番,叫了屋主好几声都没人应,就决定自行进去看看。来到屋后的走廊时,便见到了熟睡的裸体女人和一条缠在女人身上的白蛇。
女人不怕蛇,但还是被这画面惊了一下。下一秒,女人却拿出画板和画笔,唰唰唰的开始作画。有什么样的风景能比眼前这画面更美呢,一个比例完美的女人,一条雪白的蛇,老旧的藤椅和古朴的走廊。
盛夏的午后尤其闷热,作画的女人专注的在画板上描绘,汗水一滴一滴的从她脸上滴落。
“还没画完吗?”大约半小时之后,睡在藤椅上的银花突然睁开眼睛,懒洋洋的说道。
“快了。”作画的女人说。
“画完了能给我看看吗?”银花问。
“好。”作画的女人说。
后来,女人是怎么开始和银花接吻的,银花也不记得了,人们总是需要一个过程,但有时候人与人之间是可以省略很多过程的。女人迷恋银花的身体,银花看女人的眼神就知道。那种迷恋中,有性欲。那种性欲,很有吸引力。
银花和女人抵在柱子上,激烈的亲吻对方的身体,白蛇一头一尾伸进两人的身体,纠缠不清。如果有机会,或许你可以试着和搞艺术的人做一次爱,懂美学的人,有一些也会在情爱的细节中告诉你她对艺术的理解。
那个夏天,女人几乎和银花住在了一起,只是偶尔需要回学校交作业之类,除了画画,就是和银花做爱。她每天每天画银花和白蛇,银花也愿意成为她的模特,让她将她的裸体展示在所有人面前。作画的女人因此得了很多奖,也有人认出银花就是那个模特,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世人所看见的,正是银花最美丽的样子啊。
几个月后,银花的书稿完成了,她离开的时间也到了,银花没有和女人告别,银花知道,女人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她的私有物。
女人从学校回来之后,发现庭院上了锁,翻墙进入院子,却早已人走茶凉,除了一把藤椅,银花什么都没留下。
爱情在每个人的身上都呈现出不同的状态,对于女人来说,艺术就是爱情。
三十岁的某一天,银花出嫁了,嫁给了一个清风一样的男人,男人性冷淡,他喜欢和银花拥抱也喜欢和银花亲近,但是不喜欢和银花做爱。可是银花爱他,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银花就知道,自己爱他。
爱情和性是可以分开的吧。
于是,银花和心爱的男人就这样云淡风轻的过了五年。银花和男人提出了离婚,男人很错愕,但是男人很温柔,所以他很有风度的放她走了。
不是时间带走了银花的爱情,银花一直爱着那个温柔的男人,但是她更想要得到他,缺失了性,银花就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想要告诉他的爱,不是说一千遍说一万遍我爱你就可以表达出来的那种。听上去或许很滑稽,但是当我待在你身边时,和你朝夕相处着,却不能告诉你我有多爱你,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就像是,我们之间始终隔着一面玻璃墙一样。
小白蛇突然开始长大,这么多年来,它一直保持着最开始的大小,银花以为它就是这么大。然而这几年小白蛇却开始频繁的蜕皮,一年要褪四五次。
和前夫离婚之后,银花就一直独居着,白蛇是她唯一的性伴侣,也是这么多年来,她唯一固定的性伴侣。银花从未想过怎么去定义白蛇,因为它对银花来说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她更不会去考虑如果有一天白蛇离开了会怎么样。
年近四十的银花躺在摇椅上,一边看着书一边抚摸着白蛇的身体,日子过得就像是梦一样,漫长的岁月有时候会突然让银花觉得很不真实,她常常会忘记一些人生中所谓的重要事情,偶尔翻相册看到还会觉得很神奇,很难相信那些故事都是自己亲身去经历过的。唯独能清楚记得的就是二十几年前的那场梦,梦里有个男人,还有间昏暗的地下室。有时候,银花甚至会想,会不会那才是真实的生活,而现在这个正要老去的自己只不过是在梦里而已,一觉醒来,仍然还躺在男人的怀里。
这两年,白蛇都没有再进过银花的身体,因为它实在长得太大了,作为一个正常人类,银花不会让这样尺寸的白蛇进入自己的身体。所以银花开始使用自慰工具,这倒没什么不好承认的,这几年她已经没有了追求新鲜的热情,但最基本的需要还是有的。
白蛇最后一次蜕皮是在两个星期前,白蛇已经有银花的腿那么粗了。这一晚,睡在银花旁边的白蛇却突然不安分了,它爬上银花的身体,缠着银花的腰,尾巴伸向银花的下身。银花不知道白蛇是有生殖器官的,她一直以为这个来自梦境的生物,只是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将头伸进自己身体,她甚至从没想过白蛇会有自己的性需求。
和白蛇交合之后,银花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她一下下地抚摸着身上的白蛇,突然觉得很羞愧,这些年她从没有仔细的思考过它的存在,她甚至把它当成一种工具在看待,她从未正视过它不离不弃的陪伴,把一切都当作理所当然。银花想,她应该好好的补偿它才对,明天给它做它喜欢的红烧鸡好了。
白蛇是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早晨离开的,那时银花还在熟睡中。醒来之后就再也找不到白蛇的踪迹,已经四十岁的银花突然窝在床上,抱着被子,哭得像个孩子。那天,银花照镜子的时候,还看到了自己的第一根白头发。
银花总感觉,除了白蛇,自己的身体里还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可是她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也可能是月经,毕竟,她已经是一个将到更年期的女人了。
银花不知道的是,那天早上白蛇走的时候,还走了一条小小的白蛇,一条孕育在银花的身体里,悄无声息的小小的生命。她从未知道它的存在,但它离开的那天,她却感到了属于它那份沉重的悲伤。
写完了。我应该都写好了才发出来的,这样都不太好修改,到处都是bug。啊,管他呢。其实这个故事只是想写一个性跟女人的关系,白蛇是某种暗喻,可能比喻的青春,也可能就是性本身,白蛇走了,代表的一个女人进入人生的另一个阶段,可能是花样年华的失去,也可能是其他什么重要东西的消失,就像身体里丢失了一个小生命一般,女人开始感到不知来由的空虚和伤感,这就是更年期啦。额,就是前面写和男人的戏份太投入了,导致后面的叙事乱了节奏,主次也没分清,表达得模糊不清的,就这样啦。可能下一次会等挺久才写更新的故事了,生活忙忙的,我又特别懒。说这么多也不知道谁会在意。。。。睡啦睡啦,孤独得写小黄文找存在感的可怜生物睡觉去了。晚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