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落地,若若提着裙摆面色端肃,“嗯,我该来看看他。”
将错就错,就算怕成狗她也要装出副镇定姿态。身后的小叔太过摄人,那身穿在身上的铠甲和他溢满杀气的凌厉视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只要被这人看出端倪,绝不会有好下场。
紧随其后的男人眼波似刃,听闻了若若的说法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
原以为这似是而非的话能炸出一两句有用的讯息,也在男人的毫无回应中落了空。
看着摆在堂中成排的灵位,谁来告诉她哪个是需要祭拜的那位?
黑靴一起,两步就赶超了她所在的位置。
小叔站在了她面前。
背对还好,一打照面,男人散出的威压越发让人心惊肉跳。他不言不语,只用那双如炬的眼眸看着你,就另若若头皮一阵阵的麻。
无计可施的若若,灵机一动燃了香烛干脆对着偌大的灵台直接跪倒。
我的妈啊,这个小叔太吓人了。谁来把他拉走?
若若把头磕得砰砰响,只想着低头那刻能避过那人恐怖的视线。
男人沉默不语,全程旁观。直到整柱香就快燃尽,才突然俯首拉近彼此距离,冲她道:“嫂嫂真非常人,铭夕长这么大倒是头一次见有人祭拜时穿着红衣。”
香灰散在虎口,若若握香的手颤了颤。
那种被毒蛇盯上的紧迫感,就在四目相接时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若若这个小妞吧,不是不会装腔作势。在上一世由着性子来,无非是对手是陆子墨。那个人看上去冷冰冰,内里还存着柔软。直觉及其准确的若若很早就发现了这点,故此根本就不怕。
但如今遇上个煞气冲天的小叔,若若怂了……
男人身上的煞气太盛,不知汇聚了多少亡魂才凝聚出的这一身肃杀,浓的令人望而却步。
若若深以为,这位小叔只要一言不合就会要了她的命。动辄玩命,若若玩不起。
起身,抖抖裙摆。若若垂着头,恭敬回道:“小叔说的是,是我的错。”旁的一句不敢瞎掰,这人看她不顺呐。
不管是从眼神,语气还是对待她的态度明晃晃都在昭示天下,他就是要挑她错处。
千错万错,只要她认,难不成这人还能活剐了她?
男人本就犀利的眼波愈发锐利。
女人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铆足了劲得来的却是软绵无力。
再次盯着面前的小人,心思几转。
她垂着头,只能看到绾起的长发被一根白玉簪子定在脑后,倒是有几缕调皮的发丝脱了簪子,兀自活泼。顺着那鹅蛋似的脸庞轻轻悬着。
肤白似雪,趁着堂中明媚的光线甚至能看清小脸上淡淡的绒毛,因为低着头便掩盖了眉眼,只余下红唇映入眼帘。
女子的唇并不属于时下流行的美,唇形如桃,唇峰微挑。偏厚的唇瓣不知涂了什么,莹着层透明的润,单是看着便能察觉属于这张唇的丰盈性感。
天生的骚货,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句。不过多瞄了眼,他竟诡异的有了品尝的冲动。
男人手指微微一动,掐住指腹。“嫂嫂今夜便在铭夕家中凑合吧。”
纵使千般疑惑万般焦虑,若若也只能在他无时无刻审视揣度的视线下,不动声色的答了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