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回头,看清了那人的脸,眉目清秀,很是俊俏。
男人一身书生打扮,看似手无缚鸡之力,放在温柔腰上的手却稳而有力。在看到那双眼睛的瞬间,周围变得不再嘈杂,心脏也不再狂跳,那是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漆黑的眼眸中盛满了温柔。
“姑娘,莫怕,我来帮你。”声音温润,一如温柔记忆中那样好听。
这人正是两日前茶馆中的那位公子,原来他也乘坐这艘船,人生就是如此奇妙。
在男人的帮助下,温柔很快拉起了韩石,韩石体魄健壮,在冷冽的江水中泡了许久没什么影响,反而是那位跳水的姑娘,全身冰凉,已没了呼吸。
拨开女子额前湿乱的头发,看清面容后,温柔不禁“呀”了一声,韩石也吃了一惊。
“可是二位的熟人?”男人问道。
“是我们船舱中的一位姑娘,不算熟人。”温柔替女孩整理好遗容,轻声叹道。
“红颜薄命,怎地如此想不开?”男人也叹道。
为何想不开?小小年纪每夜被人轮奸,被当做骗人的工具,还挨了鞭子,不知未来还要面临多么不堪的境地,别说是在古代,就算在现代也足以让人失去活下去的意志。
温柔内心悲伤,面上却不知如何反应,她哭不出来,毕竟她们只有几面之缘,连话也不曾说上一句。可一个鲜活的生命在她面前消逝,这感觉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火势蔓延开来,大船上乱成一团。有受惊过度的直接跳了江,水性好的便罢,有水性不好的一时情急也跳了下去,一时间江面上呼救者无数,火光照耀下,宛如地狱。
男人拆了烧断的地板和门板,扔下船。温柔看了几眼,便明白了其用意,和韩石解释几句,也加入了拆板子小组。
男人颇为意外的看了温柔一眼。
三人手脚麻利,一会儿工夫便拆了许多,江中扑腾的人抓住木板,捡回了一条命。
船上的人见此法可行,在火焰蔓延至整艘大船时,纷纷带着木板跳江求生。
这一夜,真是格外漫长。
“还怎么大的船估摸着得烧到天亮吧……”不知是谁如此感叹道。
等混乱的人们从哀嚎渐渐转为抽泣时,天亮了。
洗灵江边,温柔疲惫的坐在一棵树下,昏昏沉沉,身边是已经熄灭了的火堆。
“小娘子可还要去江宁郡?”形容狼狈的喜婆子摸索着爬过来,问道。
昨夜慌乱中韩石救起了数人,喜婆子就是他顺手从江中捞起的人中的一个。
温柔不知其意,没有回答,转而问道:“婆婆身子没事儿吧?”
“泡了点水,烤烤火就好了,多亏了小伙子……”喜婆子眼位通红,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救命之恩老婆子我不知如何报答,就想着你们要去江宁郡的话有一条近路,咱们可以搭个伴,也好互相照顾。” 喜婆子边说边用手指着一个方向,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说道:“从这座山穿过去,大约两个时辰就能到珞珈镇,等到了镇子上再租辆快马车,改走官路,约摸半日就能到江宁郡了。”
温柔不识路,韩石也不识路,对于怎么走完全没概念。若喜婆子只想报恩,那么同路自然好,但是鉴于船上这一行人的所作所为,她不太敢与她们牵扯太深。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声音说道:“巧了,在下也是要去珞珈镇,不知可否同行?”
男人先是救了韩石,后间接救了一船的人,有他在,温柔莫名觉得非常心安。
男人说自己姓程名书,是一名商人,走南闯北,居无定所,来珞珈镇是为了喝一杯至交好友的喜酒。他的性格如同他的声音一样温润和气,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三言两语就安抚了受惊的众人。
就这样,一行人稍作整理,便结伴前往珞珈镇。
喜婆子一行人除了少了跳水自杀的那位姑娘,还缺了两个男人,如今只有欢喜婆子和一个叫老六的青年人领着一群娇滴滴的小姑娘。温柔记得昨晚看见那两人上了岸,怎地不与他们同行?
“老八和老九走另一条路,办点事儿。”喜婆子解释道。
救命之恩在前,一路上,喜婆子对温柔几人颇为照顾,边走边解释此地风俗地貌。当得知温柔二人因家中遭难,出来另谋生计且江宁郡并没有可投奔的亲友时,喜婆子连连拍手感叹,缘分缘分,妙哉!妙哉!
“江宁郡虽然富庶,可最近也不甚太平,听说在闹匪患,还不是一般的山匪,据说是从东海那边流窜过来的,武艺高强,手段诡异,连官府都对他们没办法!小娘子何不留在珞珈镇寻求生计?”喜婆子笑着如此说道。
“这……”温柔倒是不曾想过……
“若留在珞珈镇,老身还可以帮助二位买到上好的宅院。”难道古代也流行当中介吗?
“当然,若嫌镇子里吵闹,也可以在郊区选一个安静的小院,老身活了这么多年多少还认识几个说得上话的人。”意思是买不起大院去住郊区我也能给你安排上,喜婆子圆滑,看出二人囊中羞涩。
温柔羞愧,看来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喜婆子只是想报恩而已。
想想也是,自己又有什么值得被人算计的呢。
韩石一路安静无话,却在听到喜婆子的建议时眼睛一亮,温柔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稍一想便明白是为何了。
于是,她转头对韩石说道:“哥哥,那我们就去珞珈镇吧,难得有婆婆帮助,可能是天意如此。”
“嗯!都听你的。”韩石略带兴奋地点头。
韩石从十几岁第一次上山挖药时就知道珞珈镇,甚至曾一度把“将所有的采到的药都卖到珞珈镇”作为人生目标。对于在哪里停留,他并没什么想法,只是相较于听都没听过的江宁郡,能待在一个自己较“熟悉”的地方,是一件比较让人安心的事儿。
“小兄弟可是对草药学有所研究?”一路无言的程书突然问道。
韩石愣了一下,确定他是在对自己说话后,略慌乱地回道:“没……不算研究,曾以采药为生而已。”
程书点了点头,了然道: “我看你之前捡树枝生火时,往火里扔了几颗青冥草,果然是故意的。”
韩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青冥草也不算啥药材,河边挺长见的野草,用火烧了之后气味能安神助眠,效果不明显。我们这些常在野外过夜的都知道,怎么公子也会知道这种野草?”
程书笑道:“我要喝喜酒的那位好友就是开药堂的,耳濡目染而已。”
韩石也笑了笑,道:“原来如此。”
程书打量他一番,又说道:“小兄弟若有兴趣,我可以为你引荐一二?”
“啊?引荐什么?”
“自然是引荐你去我好友的药堂,小兄弟一片善心,深夜敢跳江救人,可见胆识过人,又对草药有所了解,若能得名医指点,相信他日定能前途无量。”
韩石被夸的愣了愣,还来不及反应,温柔就连忙道了谢。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儿哪有拒绝的道理?赶紧让人应承下来才是要紧!
就这样韩石拿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份正式office。
喜婆子见状也大笑道: “你看看,连当家的活计都有了,可不就是老天爷的安排嘛,合该你们要留在珞珈镇咯,放心呦,以后有婆婆照顾你们小夫妻两个。”
温柔尴尬地低下头,韩石开心地傻笑,程书垂目笑而不语。
众人经过一番劫难,体力均不同以往,日过响午,才堪堪到达城外。
待进了城,程书便与众人告辞,交代韩石安顿好了可随时去城东的暮烟堂寻他。
欢喜婆子众人需回府禀事,临走时,喜婆子给温柔介绍了一家便宜客栈暂做休憩,再三承诺明日午时便来寻她。说完便带着众人刻意避开人群往城里走去,眼看人影要消失在巷子里,队伍中一个小姑娘却突然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温柔被看的一个激灵,那姑娘非常漂亮,只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冷的好似三九天的冰溜子,刺的人浑身生疼。
什么毛病这是?瞪她干什么?
温柔莫名其妙……
到了客栈,温柔要了一桶热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人逢喜事精神爽,昨夜她还觉得前路迷茫,心里无着无落,没想到一场大火一切都变了,心情一旦放松下来,人就迷糊糊的犯困,因此没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
韩石悄悄靠近,从身后抱住了她。
“啊!”温柔吓一跳,睁开眼看清来人,抬手泼了他一脸水,没好气道:“干嘛故意吓我,讨厌!”
韩石也不恼,双手按着温柔的肩膀,嘿嘿笑道:“我来给柔儿按按肩。”
韩石手上力道不小,却按不到穴位,但是对于折腾一晚上的温柔已经足够舒服,她闭着眼,无意识的哼了一声。
韩石手上一顿,呼吸渐重,按得位置越来越下……
“嗯……”温柔按住揉着自己胸部的手,抬眼看着韩石:“我倒不知道谁家按摩是这个按法?”
韩石看见那双水汽中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瞬间就把持不住了。他附身亲吻温柔的耳鬓,鼻尖,一手向水下探去,摸到温柔身下,拨开丛林,直指花径……
“嗯……嗯……”温柔仰着头,享受着韩石的爱抚和亲吻。
“我们去床上……”韩石哑着嗓子,低声说道。
“你还没洗呢?”不洗澡就上床太不卫生了,没条件就算了,有条件的情况下她绝不允许这样。
可韩石憋得辛苦,她看着也心疼,稍一犹豫,便红着脸说道:“要不,你下来我们一起洗?”
韩石惊喜:“一起洗?”
“嗯……这桶也够大,装两个人应该没问题的。”她前世今生第一次邀男人和自己洗鸳鸯浴,别提多羞涩了。
韩石反应过来后,兴奋的脱光自己,抬起大长腿迈进浴桶。进来时他胯下的坚硬,从温柔面前落下,险些戳到她的鼻尖儿。
虽然两人已经做过无数次那档子事儿,但一起洗澡还是第一次,屋内灯光通明,水清澈见底,两人面对面而坐,互相身体一览无余。温柔羞的低下头,可一低头韩石腿间的肉棒就那么直挺挺的对着她,害得她低头也不是,抬头也不是,目光不知落在哪里好。
韩石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内心喜爱的无以复加,伸手将人抱到怀里……下体准确无误的插了进去……
“啊……”
"嗯……”
温热的水涌进身体,两人都舒服的呻吟出声……长夜漫漫,今夜注定又是一场无休无止的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