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夜的脸落在雪白的帷幔上,近乎于透明的白,不同于帷幕的白,这是一种无助的,茫然的白,好像她此刻并不明白为甚么会被压在这里。
下一刻,她冰凉的手指求助似的攥紧滑溜的绸缎,揉出许多凌乱褶皱。
她的影子落在白绸上,淡黑的一团,像无望的小动物。她在求救,可是并没有人会来救她。
小穴被凶悍地打开,某种冰凉的东西冲撞进来,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风王带着那种混杂着欲望的冰冷目光描摹着她扭动的小臀,看粉色的肉壁如何咬着青白色的玉势。
即使她嘴里滑出愈发甜腻迷乱的叫声,即使她的眼眸不再清明透彻,他依旧只是笑着,后退,后退。
肉壁绞动间生出怪异的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潺潺地顺着肉壁往深处躺进去,清夜冷得牙齿打颤,但旋即冷又变成了火,熊熊地烧着。她知道,上头涂抹了烈性的春药。
仿佛过了一个圈,她又回到了尊主身边,尊主带着冷峻的眼教她吃下一种又一种春药,然后看着她呻吟,扭动。
但风王给的折磨更甚。
她仰起头,憋回一声娇媚的呻吟。与头颅接壤的脖颈处,有一圈骇人的淤青,那正是第一日风王留下的印记。
他好像甚么都知道,却并不再在言语上使劲,他只是用那种带着冷笑的眼神威胁她:最好听话点,否则,他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他真的会做。
风王微笑着后退,任由清夜一个人在媚药的驱使下摇摆着身子。
他不屑于直接碰她,在她每一日因为春药婉转呻吟时,他会打开秘密的水道,享用着送来的美人——他以为清夜不知道。
春药一般持续一个时辰,待清夜软成一滩水后,那厢早已完事,风王会出来说一声“留”,于是便有下人来帮毫无力气的她净身。既然要她留,她便必须留在这里,但她只能于冰冷的地面上,盖着一床薄被。
有时风王心情不悦,并不许她安然入睡,总要她跪上一阵。她在冰凉的地面上赤着身子颤抖,低着头,眼神茫然,好像奇怪为甚么会到这步田地。
宫里宫外都说茹国的帝姬天姿国色,圣宠不休。
他们又哪里知道是这样的宠。
屏风后传来“啪啪啪”的肉体拍打声,伴随着忘情的嘶吼声,清夜颤颤地握着玉势,抽插着热烈渴求的小穴,发出比哭还难听的笑声。
后来折磨忽然告了一段落。像转了性子一般,风王并不再用器具捣弄她,也不再留她过夜,对着她和颜悦色。
清夜只疑心他正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果不其然,这一日风王眯着眼睛对一旁的清夜说:“许久没写字了,手竟生了。你在旁边替寡人磨墨罢。”
触及砚台,清夜心里打了个突突,但并不敢忤逆她,只默不作声地动起手来。
二人难得静静地相处了一阵,却听外头传报:“陛下,三殿下来了。”
清夜的手不觉一停。
她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之前的日子里风王欢喜折磨她,让她发出呻吟声教人听见,风城马自然听过许多回了,但他却刻意隔开他们,不让他们二人打照面。
清夜以为今日也是如此,正屈身准备告退,却被风王留住。
“你留下。”
然后他转脸向下人说道:“快让他进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风王笑着伸展手臂,将浑身冰凉的清夜揽入怀中,手掌亲昵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好像是真的欢喜疼爱她一般。
清夜低垂着脸,想避开脚步声的主人,却被风王看穿了心思,他的手挑起下巴,逼她与风城马直视。
风城马同平日里并无区别,只是看上去消瘦了些。
依旧是她所熟悉的那张脸。
但那双眼,那双多少次映着她容颜的眼——却黑得沉寂,黑得可怕,像无边无际的海,翻滚着吞没任何目所能及的东西。
他静静地望着她。
莫名生出一股寒意的清夜禁不住颤抖起来,却被风王摁回怀中,动弹不得,耳边是风王的嗓音:“好孩子,今日可好么?”
风城马行礼如仪:“回父王的话,儿臣很好。”
“你可是从玉婉琳那儿来?”
“正是。”
风王的手摩挲着清夜的眼,好像在试探她会不会哭一样,但她并没有泪,只是苍白着脸,不住颤抖。
她怕极了。
风王继续问:“她还好么?还是老样子?”
风城马低声回话道:“儿臣已经尽力开导了。”
风王轻轻地笑一声,手掌忽然顺着她的脖颈向下滑下去,落在她的胸乳处,然后发力地一捻。
清夜触电般地一颤,想要站起身,却被箍得动弹不得。
风王悠悠地说着:“她心里还记挂着那个罪人呐……不过不用怕,女人呀,只要征服了她们的身体,她们便会对你死心塌地。孩子,你也到了年纪,寡人也不用跟你藏着掖着了。你呢,就直接办了她,省得日后夜长梦多,反正她已是你的。”
他的手指旋着清夜的乳尖,清夜惨白着脸徒劳地变幻着姿势躲避。
风城马有一丝愕然,没料到风王会这样说,他沉声说:“父王,还是等成婚后罢,儿臣并不急。婉琳她一贯小孩子心气,如今变稳重了,也好。”
风王忽然转脸看向清夜,说:“你同她素来交好,你觉得她现下怎样?”
两道目光一齐落在她面上,前后夹击,她颤栗而不能言。
风王短促笑一声:“小东西,你这嘴平日里不是很会叫囔吗,怎么了这是?”
他的视线有沉沉的威胁意,他让她说,她就得说。
清夜掐着自己的腿根,逼着自己说出话来:“臣,臣女觉着她如今确实变稳重了许多,是好事一桩。”
风王笑着说:“你们二人倒是想到一块去了,果然是一同长大的,心思自然与别个不同。”
纵是傻子,也知道他指的是甚么了。
清夜脸色越发惨白,一颗心无凭无依地在胸腔里跳动着,咚咚咚的便只有心跳声。
她怕风王突然发难,她怕风王忽然揭穿他们——她反正已经无所谓了,可是,可是风城马怎么办?
她的呼吸急促,双手绞在一起。
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一切都是她的过错,不能牵连他!不能!
但风王并未这样做,他仅仅是温和地冲着二人笑着:“既然如此,就让那丫头这样罢。寡人有些倦了,你们都下去罢。蕊钰,你去送送他。”
从龙椅到殿门,并不长的一条路,她却走了很久。
每一步都像是在走在刀尖上。
清夜禁不住嘲讽自己,这算甚么?难过甚么?紧张甚么?不是早知道会有这一日吗?不是有胆子兴冲冲地主动向风王献身么,为甚么现下在他面前却胆怯得连呼吸都不能自如?
她自己也不能回答。
直到今日清夜才发觉自己是个奇怪的人,连她自己都摸不清。
但她只知道一样,她并不想看见他。
清夜走至风城马身前,他们冰冷的目光相交了一秒,又错开。即使一瞬,他眼里的冰冷已然刺痛她。
她踌躇着立在原地,可身后风王的目光沉沉地催促她。快走,快走。
那便走。
她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是他的影子,要跟随他一辈子。
但并没有。
清夜只走到殿外便停了步子,她没了力气。
风城马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停留,他继续向前走着,风吹动他银白的袍角,或许上面还留有她从前的气味。
清夜怔怔地目送着他,鼻子忽然一酸,干涸了许久的眼眶里掉出两颗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