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陛下突然提出入宫男子要二九以上,可真是让不少人措手不及啊!”程俞站在一旁对着正悠然喝茶的年近不惑的女人说道。
“虽然条件严苛了点,不过也不是没有,圣心难料。”女人,也就是当朝左相韩嘉轻叹,陛下没有向各位皇女一样接受正规的教导,所以野路子太多,屡次说话做事让人防不胜防。
“据我所知,有声望世家贵族里先任帝师之孙董芮、您的长子韩公子和那位……”程俞说话一顿,目光也是一滞:“陛下的目的不会就是那位王爷吧!”
“本相也是这麽想的,诸位亲王在夺嫡中死的死残的残,陛下收拢了他们的权利後,派遣到各封地都是她自己的亲信,兵权在握,唯有蓬莱城,当初太祖感念席老王爷忠贞爱国,建功无数封了异性王。席老王爷膝下唯一的女儿又是个痴情种子自从王夫过世後没有娶继夫,又未纳侍君,而今承袭爵位的是王夫唯一的嫡子。男子承爵终归名不正言不顺,一旦成了陛下的夫侍,这权力不就收拢过来了嘛!”女人淡笑着,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小女皇看似温和儒雅,心机却是不浅。这麽一招,那位蓬莱王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宫里的探子告诉她,这女皇与继君勾结,如今又取了他的表弟柳青为皇夫,显然是要连接豫国公府和徐国公府,届时蓬莱王远道而来入了後宫,有这麽两位对手怕是够呛。
她如今官至左相,并不贪慕权利,唯一担心的是自己那位不成气候的长子,如今二十未嫁,又成了待选的行列,要是进了宫,这辈子就……
程俞见她神色带着担忧,心下了然,安慰一两句就告辞离开书房。
她前脚走,有人後脚就进了门。
男子身长八尺有余,身穿一身粗衣短褐,容貌比不少女子还要英朗:“听德福说,母亲找儿子有事。”
韩嘉瞅了眼儿子的穿着,眉头立刻拧紧:“你又穿成男不男女不女的去舞枪弄棒,完全没点男儿该有的样。”
男子也就是韩嘉的嫡长子韩宥辉,满不在意地撇了撇嘴:“母亲不是说过不管儿子了吗?儿子对那些琴棋书画不感兴趣,男人穿的裙子也拌脚好不方便。”
“以往便罢了,过不了几日你就要入宫了,你这样就是给我,给相府丢人。”
“反正陛下不见得会看上我。”韩宥辉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女人都喜欢那些个长得美貌、娇滴滴的男人。他既不美貌,更别不喜欢那矫情样儿。这些年来来求亲的女子被他打退了多少,如今皇城女子一听他这名字还不得吓破胆,哪里还敢提个‘娶’字。
如果真看不上就好了,韩嘉自认官场沈浮二十载,官至左相,也算是个聪明人,却看不透那位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