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自臻得到了她的原谅,却听到後面两句话,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如果她获得那些记忆,皇族的尊严哪容他这般践踏,便是原谅了自己,他们之间也就没有以後了。
轻易地看出了他的犹疑不决,安然呵地轻笑了声,带着嘲讽,不知道是笑他,还是在笑自己。
“自臻,你真的喜欢我吗?你喜欢我却对我这般吝啬。除了背叛我,我并不介意你的那些手段,可是你可曾有半点信任过我,这麽久将我玩弄於鼓掌之中,你是否很得意。”安然越说越难受,几乎被遏制住喉咙,再也喘不过气来般。
徐自臻到此刻才发觉自己未曾懂过她,她并不在乎皇家尊严,却在意信任,可是他什麽都有,却唯独失去了信任人的能力。
“陛下,我如何能信人,母亲和姐姐曾说有徐家作为仰仗,我这壹生定会事事圆满,可是先帝让我进宫,为了徐家我再不愿也得进。自从入了宫里,我就是给先帝宠君德贵君档住无数明枪暗箭的棋子,从中趟过来後,除了自己我都不知道该信谁。”
安然听着他的话,知道他这些年有多不容易,只是难免有些受伤:“我现在有些,有些……你好好休息,给我点时间捋捋。”脑子里壹团乱麻,那她只想先缓缓。
刚走了几步,身後的声音再次响起。
“陛下,无人知道我擅用药,先帝、德贵君猝死,众皇女之间的矛盾都是我壹手挑起的,我从来就不是个贤良淑德之人,甚至心胸狭隘、锱铢必较,如今陛下知道了我身为先帝继君谋害先帝,勾引在任女皇,罪无可恕。若陛下不堪忍受,自臻甘愿在生下皇嗣後伏法。”徐自臻知道她不会对自己怎麽样,却也不想两人之间有了隔阂,便选择了破釜沈舟。
壹字壹句掷地有声,安然顿住脚步,目光落在门外却是无限空茫。
她的生活从来都是平淡安稳,即便穿越到了这个朝代,没有夺嫡的腥风血雨,也没有後宫妃子争宠的阴谋诡计,只是随遇而安,碰上了壹个男人,顺势和他在壹起了,如此而已。
良久,她轻叹壹声,在静寂的殿内显得尤为突出。
“你就是知道我不忍伤你。”安然无奈得很,缓缓转过身,她摊上了这麽个祖宗除了宠着还有什麽办法。
见她向自己走来,男人唇角漾起壹抹浅笑:“我算计惯了本性难移,不论如何都是陛下的人,陛下不能不喜。”
安然走到他跟前,不满地都起嘴:“你壹点都不公平,不信任我,还要我包容喜欢。”
徐自臻凑过去在她唇上啄了下:“虽然确实不怎麽公平,但对陛下的情谊却是半点不掺假,我会试着信任陛下的,陛下也要继续这般对我。”
安然坐下将他揽入怀中,轻声道:“罢了,前事就在这里翻篇了,咱们都不要放在心上,以後没有人会伤你,你也不要妄害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