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很快就端着碗离开了,整个房间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地板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血腥味也没留下。
威立雅闭眼靠在床边,她觉得很困,或许失血是其中一个原因,但远远不止一个原因。
她甚至不知道背叛总局所承担的罪孽后果,所幸,还有Hellsing这个庇护所。
“终于肯回来了吗……小狗。”威立雅开了口,她听到了脚步声,但她依旧没有睁眼。
“……”
“真是会折腾人呐,我真遭不住。”她魅惑出声,对方却没有半点回应。
“算了,算了,”她睁眼朝他伸出手“把牙还给我。”
“……”威立雅看到他拳头紧了紧,心里不由得叹息一声。
“我不会让你活得太久的。”威立雅攀上他的身子,双手在他身上游弋。
她勾了勾唇,随即后退一步,朝他摇了摇手中的事物,“以后记得别把这种东西放在身上,”她把银牙随手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又躺回床上。
狼站了一会儿又转身离开了,门轻扣住发出一点声响,是威立雅耳里唯一能听见的声音。
“想下地狱也不能随身带着死神呢……”
Hellsing很快开始了重建工作,每日陪伴威立雅的就是机器在窗外运载的声音,因为所站区域要足够大,他们把她这个房间外的地盘占领了,搭建了一个大棚,这个大棚遮住了整个房间的亮光,使威立雅一整日见不着亮色。
刚开始的时候塞拉斯还会为这件事跟施工队的人吵吵,后来见威立雅也没说什么也就算了。
因特古拉忙着Hellsing的重建,根本顾不上她,每日陪伴威立雅的就只有送饭来的塞拉斯。
至于他么……威立雅很久没见过他了,她只把自己缩在床上,想着遥远的伦敦,哪也不想去。
伤口开始转好,结痂的轻痒让她忍不住想去挠,却抬不起手来用力。
“失败品……怪不得用M16。”塞拉斯总是会听见她在房间里轻叹着。
三个月后——
因特古拉举办了一场宴会,庆祝Hellsing重新建成,防御性与攻击力更甚以前。
那天晚上威立雅也去了,她很久没有出门了,三个月的不见日月,让她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她更加的瘦了,比起之前。
因特古拉看见站在酒台前的威立雅,慢慢走了过去。
她轻声说到“时间快了吧……”
威立雅听了笑了笑,又仰头喝了一杯酒。“老家伙们,真是不死心。”
此刻一个仆人模样的跑过来,对着因特古拉低声说了几句,因特古拉听后拍了拍威立雅的肩膀,“走吧,舞台剧开始了。”
天台的风比大厅的要清爽一些,因特古拉和塞拉斯上来没多久,塞拉斯也来了,恭恭敬敬的站在因特古拉身后。
威立雅突然伸手指着远处的一点亮光,“他们来了……”
“塞拉斯!准备杀敌!”因特古拉挥手一吼。
威立雅感觉身后有破风声响起,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
“嘭……”一颗子弹没肩而入,鲜血绽开滴落。
“威立雅!退后!”因特古拉朝着威立雅大吼着。
“来不及了,这颗子弹可不是普通的子弹啊……他们迟早要带我回去的。”威立雅笑了笑,嘴角溢出了鲜血,像刚刚喝下的红酒。
因特古拉听闻仔细一看,子弹的一头插进了威立雅的肩,另一头,居然——连着一根细线。
威立雅感觉肩头一紧,“开始收网了吗……杂碎们。”她低吼出声。
又转头朝着因特古拉“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在威立雅还没有吼完,那跟细线带着她从天台上冲了出去。
“混蛋!”
她想要抓住天台的栅栏,却胸口猛然一凉,硬生生放弃了挣扎。
她被吊在了半空,总部的飞机很快飞了过来,肩上的线再次收紧,她被一点一点脱到机舱内。
一根冰冷的枪管抵上了她的额头……
“愚蠢的背叛者。”她听见头上那人啐了她一声。随即一脚踩上了她的肩头,鲜血淋漓尽致的喷出。
“还想杀死狼人吗……”她轻蔑的看了那人一眼。
“改造狼人?婊子也敢自称狼人?博士的失败品而已。”那人扯过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摁在了冰冷的铁板上。
她顿时感觉一顿昏厥,使劲咬了咬牙才防止自己昏睡过去。
脖子上的纱布也因为她激烈的动作而脱落。
那人看到嗤笑了一声“哦?这么快就跟外面的野男人勾搭上了?哟?还是个狼人?”
威立雅刚想说着什么,一声枪响擦耳而过,打进她的手背。
“嗯……!”她闷哼一声
“博士只叫我们别把你弄死了,你还有利用价值。”那人又笑了。
真难听!
威立雅还想站起身,猝不及防腹部遭了一脚,嘴里急吐出一口鲜血,喷到了那人脚下。
那人又啐了一口。
“贝尔·布鲁夫……”威立雅低喃了一声。
“你说什么?”那人没听清,问了一遍。
“贝尔·布……”
“嘁,这么就晕过去了?果然是失败品。”威立雅遥遥听到那人的声音,却再也没反抗了。
威立雅感觉自己回到了三个月前的晚上,那种喘息让她觉得温暖,那个怀抱……
她艰难的睁开了眼,环顾的四周。
这里是……
华盛顿地下室。
转了这么久,又回来了。
他们又要来了。
简直是……噩梦。
铁门开启的声音,威立雅已经没有力气去辨认到底是谁进了来,她只能扑在地下看着他过来。
“东西呢?”
那个声音对威立雅来说,是十年来的噩梦。
“博士……我没拿到。”她匍匐到他的脚下,一直低着头。
“废物……”
“伦敦市中心的房子你也不需要回去了,第一次任务就失败,还是早点扔进回收库。”
那人说完又停下来了,她听见那人叫了人拿了注射器进来,随即肩头一阵刺痛,冰冷的液体注射进她的体内。
“那就好好享受吧,狼人之血。”
她又听到铁门关闭的声音。
威立雅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很痛,很痛,痛得想睡进坟墓里,听上帝的声音,在下面祈祷。
“贝尔·布鲁夫……”她又念叨了一遍,手在口袋里拿出银牙在手心里看着。
因特古拉,可要快点啊……
很快这件事上了伦敦当地报纸。
美国联邦总局派人强攻Hellsing总部,失败而终,而Hellsing破损兵力为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