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们主子还这么年轻!」御医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我这一惊非同小可。
「没错,皇上中的是一种致命的毒物,它是以五种含有剧毒的虫草混制而成,名叫断肠红,至今世上无药可医。」御医李文敢猛摇着头说。
「御医真的看清楚了?」我急切的问。
「非常的清楚,这毒药是源自西域的波斯国,约一百年前传入中土,我国在二十余年前便有这类病例产生,至今为止发病的不下一百人,个个生前痛苦,然后全身腐烂而死。」说着说着御医竟然哭了起来:「请恕微臣无能,无法救活皇上的命!」之后便跪倒在地上,久久不起。
「真的没有解药吗?」我失望的又问了一次。
「目前是没有。据闻,昨晚陪皇上侍寑的那个妃子已先一步死了,我猜她中的便是同一种毒。宫女还说她将断肠红含在口中,所以发作得特别快,没几个时辰就死了。咱们皇上多半是经由她传染的。」
「劳你多费心了......你先下去吧!」我伤心的说。
「老臣告退!」
御医走后,我缓缓靠近主子的床边,两眼直直的盯着主子看,当场哭到不能自已。他长得这么年轻、英俊,不但是一国之君,还是我的主子、我的好兄弟、更是我今生今世最爱的人......
「朱朱别哭了!」主子突然开口说话,我立刻恭谨的跪在地上叩头。「人皆有命,我的大限已经到了,再哀伤也没用。」
「主子!」厅他这么说,我哭得泪水更滚了。
「别伤心,天下本没有不散的宴席。」
「主子 ,我......」
「你先静静听我把话说完,快没时间了。」说到这主子突然拍了两下手掌。「洛斌出来!」接着从纱帐后立刻转出一个人来,把我吓了一大跳……
洛斌?「这,这是……」我说话结巴了起来。
「因为上回打猎遇到刺客的事,我本想利用他来当替身挡箭的 ,万万没想到先死的竟然会是我,来,朱朱,他叫孙洛斌,我死了后就让他来当皇帝吧!」
「不可,主子万万不可以!」我急着喊。
「朱朱听我说,虽然我当政才一年半,但想取我性命的人已如过江之鲫,包括我的敌人和那些皇亲国戚们,所以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快死了,孙洛斌是我信得过的人,由你来制衡他,并且速立我的小皇子朱良为当朝太子,这样子或许能保住我一家。朱朱,算我求你了!」
主子亲口求我了,我怎么能让他伤心呢?「主子,那我该怎么做?」
「好,说到刀口上了。第一,先杀了李文敢;第二,杀司令李誉;第三,再杀赵家均。我要你杀的不露痕迹。」
「是!」
「这是我皇家金库的钥匙,你拿着,小小朱良就交给你照顾了......」
「主子,千万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我应做的。」
「好,太好了。」主子勉力笑了起来:「朱朱你靠过来,我最后跟你说句话......」
我赶紧靠过身去,只见,主子在我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拼出最后一口气说:「除了你和洛斌,我的死讯绝不可让第三人知道,懂吗?」
我看着他点点头,却不小心把泪水落在他的头发上。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了,然后就完全听不见他的呼吸声了。
「皇上!」我和孙洛斌一起跪在地上猛叩着头。
跟了主子这么久,现在该怎么做我心里自然有谱。又对着他叩了三个响头后,我才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
我将主子的尸身抱起,回头对孙洛斌说:「皇上,请你躺上去吧!」
他乖乖听话照做。接着我用布巾将主子的尸身套起,偷偷带着他离开寝宫,来到一个我们以前常在一起玩的湖边,亲手挖个坟将他埋了。
「主子,你先休息吧,朱朱很快来陪你。」
该办正事了!傍晚,我独自骑着马来到御医李文敢的宅子,将他唤出来后,我俩才走过四条巷子,我借口尿急,一翻身下马立刻拔出腰间的剑,一个箭步向前把他的身体由后往前刺穿,这可怜的老家伙、一向忠心耿耿的御医李文敢,连哼都来不及哼,只回头匆匆看了我一眼,便魂丧在一条小巷旁的野草中。
结束了御医的命,我又回到寝宫。
「蜀国新君萧然果然使诈!」我对着孙洛斌说。
「其实这一切都在我料想之中,他蜀国人民两倍于我,物阜民丰,只打输了几场仗就像我国称臣纳贡,这件事鬼才会信!」孙洛斌从容的回答我的话。光这句话,就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应该......?让这场戏继续的演,让他知道我真的病了,再把司马玉兰的人头送回去。我倒要看看萧然接下来怎么玩,到时候我们再来陪他玩!」
「好。」孙洛斌回答得井井有条,果然是主子钦点的继承人。听说古代大人物找替身,除了外表必须长得像,个性也得像才行。得病就要有得病的样子,于是孙洛斌暂时不随便出宫门一步。
新主子不方便办事,那一切需要抛头露面的事就全交给我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