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周末,庄修不用上班,一早起来给许凝做早餐。
豆浆机打豆浆的噪声一阵一阵响。房间隔音不算太好,许凝还是醒了。
她昏沉沉地起来,去厨房,见到庄修正在煎鸡蛋,“用我帮忙吗?”
庄修看到她,笑了笑:“不用……是不是豆浆机很吵?还有几分钟就好,你再去睡一会儿。”
“也该起了,今天要去医院看我妈。”
许凝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冰水,抬手从柜子里取出玻璃杯。
庄修分出精力来注意她的生活习惯,皱眉想,这样的水也太凉了。
对水的埋怨才持续了两秒,他的视线就不自主地移到许凝的身上。
她仰着颈子喝水,暖暖的光从明亮的窗户洒进来,肌肤白得透明,油光可鉴的黑发蓬松凌乱,津水的嘴唇饱满嫣红。
他喉咙发痒,也渴得厉害。
许凝喝到酣畅,舒坦地出了一口气,转过头时,一下撞上庄修近在咫尺的视线。
太猝不及防,许凝惊退了好几步。
庄修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扣在她的后脑勺上,垫着,她不至于撞到墙壁上。
“凝凝……”
他声音哑得粗糙,低头凑近她的脸,试图亲吻她。
许凝握紧手,没有躲。
他寻到她的嘴唇,呼吸都发起了颤。
许凝的唇是湿湿的,滑滑的,像危险的蛇,又出乎意料的柔软,甜美,让人心甘情愿去冒这样的险。
庄修彬彬有礼,连吻也是,浅浅亲了一下,虔诚又谨慎,然后就停止了。
他低声问:“以后每天都可以这样吗?”
许凝说话时,习惯直视人的眼睛,可庄修内怯,两人目光一触碰,他常常会移开视线。
但这次他没有。
许凝甚至从他眼里看到了急切的期待。
许凝先移开了视线。
她看到庄修抵在墙上的手臂,衬衫袖口卷起,露出一小片烧伤的疤痕。只是冰山一角,但足够狰狞可怖。
庄修眼里的期待一点点熄灭,仿佛又要回到之前古井无波的样子。
正当他放下手,准备转身的时候,许凝忽然说:“我需要时间。”
庄修一愣。
她有些心虚,眼睛闪烁,说:“我是说,我家里的一些事……还有我自己……”
庄修伸出手臂,将她紧紧抱住。
“我等你。”他说。
吃过早餐,庄修给许凝帮手,两个人一起包了些饺子,有肉的,也有素的。
庄修又提起来,“哦,妈给你炖了鱼汤,昨天我放在冰箱里了。过会儿热一热,也带到医院去给阿姨尝尝,看她喜不喜欢。”
许凝说:“好。改天我去你家,送罐普洱,你爸喜欢的。”
庄修温柔地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没关系的,不用……”他顿了顿,又改口说,“你有空就好。”
两人本来说要一起去医院的,中间庄修接了个电话,是公司的工作出了些纰漏。
庄修愧疚地跟许凝说对不起。
许凝笑着摇头,说:“没事,你去吧。”
庄修将两个人包好的饺子冻在冰箱,告诉许凝:“晚上要赶工作,会在公司睡。你晚上回来可以下饺子吃,别饿着。”
许凝点点头。
庄修回公司,许凝去医院。
许凝的母亲郑丽英患得是心脏病,最近一个月都住在医院里,许凝平时除了工作,就是照顾她。
她来病房,郑丽英还在睡午觉。许凝请来的看护跟她简单说了说老太太的身体情况。
许凝让她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
她去洗手间回来,迎头撞见一个人,对方抓住她的手腕。
许凝仰头,是陆时言。
“你……”
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野蛮地扯着她往前走,将她推进杂物间,反手关上门。
这个狭小的空间,有架子,有杂物,有飞尘和灰沫。
一切的一切,都逼得许凝走投无路。
陆时言将许凝一下推到墙上,手指插进她的发间,扯着她抬起头,而后,狠狠咬住红唇。
他就是要许凝疼,还要许凝记住谁让她这么疼。
最好永远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