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一声惊雷滚过,闪电撕裂沉沉黑云,激荡十万群山的回响。
清舟坐在车厢里,看外头那一瞬显现的苍林翻涌,松涛如怒。
一只燕子急掠而过,刺破厚重的雨幕,转瞬不见。
“唰啦——”
带着山林之息的湿气扑进车厢,越昭掀开车帘,轻巧地跃进来,掐了个诀,瞬间烘干身上黑色劲装,蹭到她身后,自然而然地抱住她。
“截山一带道路难行,天色将晚,这雨又不知什么时候停,说不定还会冲毁些山路……恰好前头有个客栈,不若咱们先去那里歇一宿再做打算?”
看似商量的口吻,却丝毫没有给她选择的权力。
越昭似乎也没怎么期待她的回答,径自将下巴搁在她颈窝里,和她一起注视着外头的风雨飘摇。
狂风卷地,暴雨压顶,道旁的野草将脑袋都低到了地里,却依然折不断看似纤弱的茎秆。
“师父在看什么?”
越昭随口一问,将脑袋在她柔软的颈边蹭了蹭。
好香,好暖,好想咬一口……
“这场雨过后,便该入夏了吧?”
清舟没头没脑地问道。
这一问倒叫越昭愣了愣神。
三天了。
这是三天来她第一次主动跟自己说话。
自她醒来,她便一个好脸色都没给过他,遑论和他心平气和地说哪怕一个字。
也是,越昭知道自己挟“恩”图报的手段着实下作,对她做的事情也着实卑劣,她恨自己,也是应该的。
可如果不那样做的话……
他根本得不到她。
他不想再看见她和别人并肩作战、对别人关心教诲、在别人怀里哭泣的模样了。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能仰望着她呢?
那些锋芒毕露的耀眼样子、温柔耐心的亲切样子、楚楚可怜的柔软样子……为什么不能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呢?
他嫉妒得发狂,却不知该嫉妒哪一个具体的对象,只好将恶意发散,投射到她身边每一个亲近的人身上。
他恨不得挖掉那些人黏在她身上的眼珠子,拔掉他们奉承赞美她的舌头,可是不能,因为那样她会恨死自己;
他恨不得砍断她的四肢,药昏她的脑袋,将她藏起来,藏到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或是绑在自己身上,甚至拆吃入腹,叫她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可是不能,因为那样他会恨死自己。
一连串心潮起伏只在一瞬,越昭很快回过神来,轻快地答道:“师父前些日子在水镜里养魂,睡了小半个月,不知道这外边时节变化。这几日合该是到了谷雨,只是此方山地似为古分野交堑,想来也是四时无常,下起雨来,比平原地带更暴烈些罢了。”
他亲昵地将唇贴上她的颈动脉,伸出一点舌尖,湿湿地舔吻。
小心翼翼,却又掩饰不住的欢欣雀跃。
只因那一点点态度的软化。
“师父都不关心一下,昭儿为何用这么不方便的马车赶路吗?”
他含含糊糊地抱怨,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委屈,软糯糯像是在撒娇。
真是顺杆往上爬,她简简单单一句话,引得他唧唧喳喳了这么长一串。
清舟不理他。
稍微一想就知道,不过是没把那边任务的尾巴收干净,死遁又没成功,被组织或是任务对象漫天通缉,悬赏追杀罢了。
而御剑、传送阵一类的逃亡方式又太招眼,他便只好用这种低调的方式混进凡人里。只是逃亡都要拖她下水,着实可恨。
可再不情愿,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她欠了他一条命。
他又救了她一次。
“唉……”
越昭也不指望她会一下子解开心结,对他像往日那样和颜悦色起来,只好叹了口气,自问自答,径直说了下去:
“昭儿只是想和师父在一起,把那些年没有好好看过的地方再走一遭罢了……”
“师父答应过我的呀……”
“东西南北,我们都好好走一走,提着酒囊骑着马,就我们两个人,看海,看沙,看花,看林……累了,就看师父,反正师父比什么都好看……”
清舟内心没有丝毫触动。
她想,她已经对他的梦话免疫了。
毕竟,这个人漂亮话说得越甜蜜、越柔软,下起刀子来也越毒辣、越狠心。
“你要去北域?”
清舟打断他,一针见血地点破了他的意图。
北域为兽族地盘,其中得机缘而生灵识者称为妖,妖再加以修炼,可成仙。
其中,青丘九尾狐一族为上古大妖遗脉,与古人皇颇有渊源,甚至联系着皇朝气运,乃至世有九尾狐“太平则出而为瑞”①的传说;其中又以白狐最受推崇,或云:“白狐,王者仁智则至”②。
许是狐族能昭祥瑞,又善繁衍,攒下了不少功德,熬过第三次天地大劫后,举目四望,昔时的天敌和竞争者尽皆凋零,顿在一众“历史文化底蕴浅薄”的妖族里脱颖而出,迅速壮大起来。
第三次洪荒大劫中,青丘一脉才俊辈出,飞升了几个大能,又封了不少上神,后台颇硬。又兼狐族向来多智,与当时正受天道眷顾的人族交好,受到凡俗势力和几大人族修真门派的支持……种种因素下,很快统一了北域大半壁江山。
青丘狐一脉,自此被尊为妖中上族;而其中的九尾狐,更是成了皇族。人妖分庭抗礼的南北格局,就此打开。
然而,并非所有妖族都甘心于屈居青丘九尾之下,也不是所有妖修都能和人族和平共处。许多妖修炼的法子,是要食人精气血肉的。这也是为何,虽有妖皇擀旋,千百年来南北之间仍是摩擦不断,陆陆续续,爆发了多次大大小小的战争。
现今在任的妖皇术启,是一只后天修炼而成的九尾白狐,本在老妖皇旁支子弟中也称得上是青年才俊,因妖皇候选人们斗得太惨烈同归于尽,在老妖皇兵解后,被族中长老们推举登基,临危受命,压下了因中央权力更迭而浮动的诸侯心思。
然而,自澧水之变以来,人和妖之间的矛盾愈发激化。虽然这些年来术启一直力挽狂澜,试图与南域各国修好,但仍免不了其治下的诸侯阳奉阴违。
因此,不少在南域犯了事待不下去的高阶人族修士,会倚仗一身本事,投入北域诸侯帐中,以食客身份得到庇护。
“师父果然懂我。”
越昭轻笑一声,环在清舟身前的手开始不安分地乱动,伸进她衣襟,轻拢玉乳,揉捏软肉,慢捻娇嫩的乳头,将那敏感的两点弄得很快发硬起来。
“不过是教训太惨烈,吃一堑长一智罢了。”
……毕竟你本来就是这么一个数典忘祖的人……
清舟的气息已经有些紊乱,话里带上了刺。越昭也不在意,另一只手伸进她腿间,隔着衣料握住一个环,清浅地摇动抽插。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正事,当然还是和师父做……”
浑圆的双乳已经褪去了红痕,在他心猿意马的话音中,被那只邪恶的手从衣襟中剥出,挺着顶上艳艳的红梅,在冷空气里颤巍巍地发抖。
“毕竟师父都这么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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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我非常冷漠
飙车飙到飞起
嗯,黏糊糊的一卷
黑化囚禁,不多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越昭挨的刀子
不改换频道,都对不起我的良心和熬过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