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的人儿,飘飘摇摇,如在水中,不停地往下坠着,坠着……
清舟猛地睁开眼,浑身汗水淋漓,像是从光怪陆离的噩梦中捞起的一条鱼。
“……阿昭?”
她脑袋昏昏沉沉,身上的骨头仿佛被拆散了重组一般,疼得厉害。
眼前仿佛蒙了一层灰白的迷雾,什么也看不清楚。
身下是平坦而坚硬的地面,清舟大口喘着气,冰凉的空气猛地灌进肺里,胸前剧烈起伏。
她动了动脖子,脑袋里顿时一阵刺痛,像有无数根钢针扎入识海中。
“阿昭,阿昭!”
没有回应,只剩她自己的声音在这方不知名的空间中回荡。
她心脏忽然被不知名的的惶恐紧紧攥住,不由得更加急促地呼唤起来,声音里有着自己都未曾觉察到的忧切。
“我在……”
熟悉的嗓音轻轻响起,染上了疲惫的色彩,略带沙哑,却仍然不失温柔。
她听见自己长舒了一口气。
动了动手指,清舟忍着浑身车轮碾过一般的剧痛,屈起手臂,将身子缓缓撑了起来,想往越昭声音传来的方向爬。
然后,她僵住了:
双腿一动,布料摩擦,又湿又冷的异样感觉清晰地传来。
这时,她才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小腹中一抽一抽的,似乎有什么异物埋在身体深处跳动,激荡起一波又一波陌生而奇异的快感。
这快感先前被身体的疼痛掩盖,先前还不明显。
不知怎么的,越昭的声音响起后,体内的异物突然跳动得愈发剧烈,终于突破了层层疼痛的干扰,在敏感的神经末梢,点燃了隐秘的火焰。
黏黏的、滚烫的液体,不由自主地从双腿间那个羞耻的地方渗出来,沾湿了衣料。
清舟失神地嘤咛了一声,才反应过来,惶遽地咬住唇,瞪大了双眼——
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怎么了,师父?您受伤了?”
少年听见她异常的呻吟,紧张而关切地询问道。
“无妨,一点皮外伤而已。”
清舟听见自己说道。
她感到自己狠狠掐了掐手心,向越昭所在的地方挪动,肢体每移动一下,就牵扯得浑身剧痛。
然后,她的手碰到一条冰凉的金属。
沧澜剑。
体内那异物不安分地一跳,愈发兴奋起来。
“啊哈……”
清舟几乎要软倒在强烈的刺激里,腿心的湿意愈发重了。
“怎么了,师父?”
她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小心翼翼爬行的声音,听出他的动作里带着不自然的滞涩感。
他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
“别过来!”
清舟低喝道。
少年行动的声音停止了。
她心里怦怦直跳。
这么多年来,清舟虽习的是清心寡欲的太清剑道,却也在多次的下山历练中,了解了一点“那方面”的事,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隐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然而她不能对昭儿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当前的情势,也不容许她有什么多余的绮念,犯下荒唐的大错来。
清舟记着,三天前,她以剑宗天水流堂主定真子的身份,奉师门之命,同药宗木衍流同辈师兄含元子各领座下弟子二十人,往太清庇下的椋州去,应南越朝廷之奉求,协助桂安郡太守宋瑜消除瘴祸。
天水流和木衍流,虽分属太清门下不同宗派,却因理念相近,提倡以入世知出世,又兼功法互补,素来关系亲厚,在外出历练时多结队同行,这次也不例外。
不想,这次的药宗弟子中有年轻气盛的人,不服剑宗在太清门乃至整个修真界中的超然地位,为妖所惑,被夺了舍混入飞舟中,给此次历练的弟子下了药,封住大家的修为。
进入桂安境内后,一支庞大的妖族军队突然杀出,与那奸细里应外合,联手攻打太清的传送飞舟。
谁也没想到,妖族中已经没落的羽裔,会发展出那样训练有素的空中部队来。
一番惨烈的肉搏战后,灵力被封的清舟,在与妖族士兵厮杀时,被那个奸细从背后偷袭。座下大弟子越昭及时注意到它的意图,推开她自己挨了一刀,也顺手斩杀了那个妖族,并抱着清舟跳下了飞舟,跌入这方秘境中。
她记得他们被困在这里,已经有三天了。
三天来,二人因着修为被封,在秘境中东躲西藏。
后来,他们被妖兽追赶时,误入了这方山洞。
不知怎么的,那妖兽似乎是对这里颇为畏惧,竟然掉头跑了。而清舟因着体力不支,终于晕了过去。
清舟的心一阵揪紧。
现下情况十分危急,船上剑宗弟子折损严重,战力尽失,药宗包括含元子在内的弟子尽皆沦为俘虏,不知将会受到何等对待。
如果不是阿昭为自己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刀……
她这么想着,忽然一阵恍惚,觉得哪里不对劲。
自己似乎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压抑着自己不合时宜的欲念,忍耐着身上剧痛与体内欲火的烧灼,清舟用沧澜剑撑起颤抖的身躯,换了个盘腿打坐的姿势,调息吐纳,试图冲破封印,将身体里那团不正常的欲火压下去。
没想到那欲望越来越强烈,身体深处的异物,跳动得越来越嚣张。
识海都仿佛要被炙烤到沸腾。
终于,她“哇”地一下喷出一口血,扑倒在地。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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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