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音乐、五彩迷蒙的灯光、疯狂扭动肢体的年轻男女,郁雅亦混在疯狂的人群中和身边的人暧昧的蹭着身体热舞着,身上本就轻薄的衣物被汗水浸透贴在了身上。
“行了行了,别玩了。你家老头子不是让你今天回去吗?”邢朝华一把将郁雅亦从人群中拽出,无奈的说:“你要是不回去指不定他怎么收拾你。”
“不去”
“行了小祖宗,就算你不怕他你也该想想你哥啊。你哥要是知道你又来夜店,不说你,我是免不了那个揍。”邢朝华都快给面前的这个小祖宗跪下了,双手合十对着郁雅亦拜了拜,把郁雅亦逗得乐了半晌。
“那我也不回去。”
“祖宗,为什么啊?”
郁雅亦撩了下自己刚做好的大波浪,“我前几天找人把我哥的女朋友收拾了一顿,现在回去我哥肯定不会放过我。”
邢朝华淹了口唾沫,“你这是活腻了找死啊,连你哥都敢惹。”
郁雅亦灌了口酒,“你知道他女朋友是谁吗?”
“谁阿?”
“纪雨梅”
“谁?!”
“纪雨梅,纪大小姐!”郁雅亦提着邢朝华的耳朵吼了一声,继续仰头苦喝,像是要把最近的怨气都发泄光一样,一瓶接着一瓶的灌。
“……纪婊子牛逼啊,她这是抢了你男人又来抢你哥?”邢朝华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依旧是不可思议的问道。
“谁知道呢,懒得说她。”郁雅亦踹了他一脚,“为我收尸吧”说完拿起自己的小包起身就走。
“我送你啊?”
“不用了,你管好你女人吧,省的回去上不了床”郁雅亦头都不回的招了招手,留下邢朝华一个人在后面气的跳脚。
出了酒吧,感觉身上还是粘糊糊的,大脑也直犯晕,郁雅亦走到停车场,坐进车里,把冷气开到最低,然后倒在了椅背上,重重叹了口气。
她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独独就怕她哥,她哥从来不像是其他当哥的一样将自己的妹妹宠上天,每天对着自己不是毒舌就是冻卡。这次也是被气狠了才会去招惹她哥,想了想自己回去要面临的后果,郁雅亦浑身一哆嗦,将脸埋在方向盘里思考人生。
在车里呆了快一个小时,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她想来想去,卡被冻了,身上也没几张票子了,她早晚得回家,怎么想还是家里安全,至少她哥回去了,看在他妈的面子上也不会真动手,要是在外边儿被她哥逮着,万一把自己抓过去给他女朋友抵命怎么办。郁雅亦被自己的机智感动了,赶紧发动车,往家赶去。
到家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郁雅亦蹑手蹑脚的打开门,鞋也没来得及换就往楼上跑。
“跑哪去?”
郁雅亦被突然响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僵硬的撇头看去,发现她哥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拿着杯红酒默默盯着她。郁雅亦瞪着那个一脸平静的男人,心里七上八下的狂跳起来。觉得自己回家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哥,你,你回来啦。”郁雅亦努力的挤出来一个跟哭一样的笑容,冲着他哥谄媚的点了点头。
郁霍轮摇了摇手里的红酒杯,对着郁雅亦抬了抬下巴,“过来陪我喝两杯?”
郁雅亦觉得自己现在腿都是软的,连连摇头
“不了哥,你自己喝吧,我,我明天还有事,先去睡了。”
说完转头就想往楼上走。
“站住,怎么?能去夜店跟你那群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就不能跟你哥喝几杯了?”郁霍轮将酒杯不轻不重的放下,透亮的玻璃壁和花岗岩的石台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听的郁雅亦浑身一僵。
“哥,纪雨梅不是什么好鸟!她从上高中的时候就跟我不对付,她怎么可能真心和你找对象!她就是想要存心气我,我没把她打死就不错了!”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郁雅亦干脆彻底破罐子破摔,几步走过去将包往地上一甩,自己瘫在了沙发上一脸任君处置的表情。
郁霍轮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不知道该拿自己这个胡作非为的小妹怎么办好。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在和她爸谈生意,我事情还没谈成你就将人家女儿打了一顿,几个亿的单子黄了,我该怎么谢谢你?”郁霍轮冒火的目光像是要把郁雅亦洞穿一样,激的郁雅亦浑身发抖。
“哥。。哥,我不知道,我以为你俩……”
郁霍轮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怒气,心情复杂,最后一咬牙,“你这个性子也是该收一收了,爸之前提了几次让你去他那里练练,妈都没同意,这次你就别想跑了,收拾收拾去爸那里待着吧。”
郁雅亦一听,晴天霹雳,直接跪在她哥面前了,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郁霍轮“哥——”
“没用,妈已经出国了,别想着耍花招,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去军营。”
郁雅亦和郁霍轮,一个花天酒地一个腹黑狡诈,但他俩却有一个正直的军人老爹。导致邢朝华每次都会问郁雅亦她和她哥到底是不是被抱养的,郁雅亦想了想,还真有这种可能。
“哥,你开玩笑的吧,我知道错了,我,我明天就去给张雨梅道歉好不好!别送我去军营,哥,我连八百米都跑不下来,去了我会死的!”郁雅亦被他哥的话吓的泪流满面,跪在他哥面前不停的哀求着。
郁霍轮看着自己妹妹这个样子,心下也有些不忍,可是能怎么办呢,自己妹妹把张家的小女儿打进了医院,指不定张家会怎么报复。虽说张家没有自己家势力大,但小人难防,郁雅亦又不是个听话的性子,放在军营里虽说苦了点,但好歹安全。
“算了,你东西也别收拾了,我现在就送你去爸那。”郁霍轮狠下心不去看跪在地上的妹妹,扔给她一身崭新的军装,“把你这身乱七八糟的换掉,穿的什么东西。”
郁雅亦泪眼模糊看着自己怀里的军装,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