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
停了牌子没接客,芳青休养了两天,身子是悄悄痊癒了,但心中闷闷不乐的,比平素更幽郁。尤其是今天,六爷给的礼物送了,心情更是萎靡不振。
侍童督促道:「这两天闲着,只是停了牌子、不接客,但一样要勤加练习的!你还不快快写日记?」
芳青反问道:「你都说闲着了,有什麽可以写呢?」
侍童道:「你就写收了六爷的礼,很喜欢,马上试用练习!」
芳青看了看那礼物,心中厌恶,不再作声。远看,那东西像是个习武之人常用的木人桩,但近看,就能看出苗头。上面的桩手桩脚形状酷似孽根,每根都不同角度。六爷送来这东西,就是要芳青练习自己用後穴套弄玉势。
见芳青默不作声,侍童催促道:「你还不快写?六爷是你能怠慢的麽?」
那天伺候六爷之後,不只自己身心俱伤,连侍童也是怕怕的。但这两天,侍童又再开始不住美言六爷。芳青猜,六爷又给了这侍童不少打赏。
就在此时,有人叩门。侍童一看,却原来是春儿的侍童。而且不只侍童,连春儿也来了。
春儿也伺候了六爷,但好端端的一点伤也没有,而且还容光焕发,整个人有种如沐春风的光芒。
芳青的侍童马上殷勤款待,连忙道:「春相公要来,怎麽不早点说?我现在马上去准备糕点!」
春儿推却道:「我这天来闲聊而已,不用糕点了,倒是带了点糖来。」春儿的侍童取出了一包东西,芳青打开来看,见里面是药膏和糖果。
春儿道:「这是红枣糖,吃了可以补血滋养的。」春儿也没有说明,但药膏自然是给芳青疗伤之用。
芳青由衷谢道:「春哥哥,你真好!谢谢你!」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春儿笑问道:「有两个消息,一个你听了会欢天喜地,另一个却刚好相反。你想先听哪一个?」
芳青答道:「这两天闷坏了,先说好的那个吧。」
春儿笑道:「白爷刚刚差人来,想要点你牌子呢!」
芳青听了,果然马上高兴得欢天喜地,急忙追问道:「他什麽时候来?」
春儿答道:「正月十五呢。」
芳青问道:「那不是元宵吗?太好了!」 每年的元宵夜都有有花灯会,是年轻人会见心上人、谈情交心的好机会。芳青听了,心中更甜。
春儿道:「别这般高兴,你还没听另一个消息呢。」
芳青不以为然,笑笑的问道:「那是什麽事呢?」
春儿答道:「六爷家中有友人到访,想要些新鲜的小么儿伺候,会借你和我到六爷府上几天。」
刚刚给折腾了一夜,芳青实在是怕了六爷,马上害怕的问道:「史爷不是点了我特别牌麽?怎麽会这麽的?」芳青之前怎麽也想不到有天要拿史爷来当挡箭牌,实在是低处未算低。
春儿道:「六爷跟史爷交好,史爷见了六爷的手法,也放了心借你过去伺候。」
芳青焦急的再问道:「会在六爷那儿留几天?」
春儿答道:「眼下还不晓得。」
芳青心焦如焚,急问道:「今天已是初九了,在六爷处也不晓得要待多久,能在十五那天赶回院子吗?」芳青例不担心六爷怎样对待自己,心中只想见君宇一面。
春儿摇头道:「不晓得,只知道待会儿就要起行了,要快点收拾行装。」向芳青的侍童道:「欢哥儿,你也会同行呢,收拾时记得要拿自己的东西呢。」侍童知道自己也有份儿,连声称是,快快乐乐的收拾东西去了。
芳青的心情转瞬由天边堕入了地狱,伤心的问春儿道:「可以再找福哥帮助吗?他的人再来时,给捎个信麽?」
春儿点了点头。福哥是守卫的头儿,是出了名的和善。芳青也记得,初进院时,一班小孩无原无故的给罚跪雪地,跪了一整夜,一班守卫还毛手毛脚的想淫辱自己,就是福哥出面叫停的。上次春儿就是托福哥帮忙捎信的。福哥在院里日子不短,承诺了帮忙,别的人也不敢罗嗦。
这麽急忙,连写信做诗也来不及了,但芳青在闲时画了很多君宇的丹青。芳青拉开了抽屉,取出了几幅画作,问道:「可以捎这些吗?」
春儿点头答道:「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