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的热浪无法突破层层杉林,阳光透过轻纱打落地面,清凉的晨风拂过,床上的美人艳若桃李的睡颜在渐渐明亮的房间里眉头轻蹙,好梦不再。
“时?时······时溯?不,别走!”惊起的美人睡袍两边因为刚才的惊乱挣开了些,柔软的真丝松松的贴着嫩乳,半遮半掩。
暮雨环顾四周,还未从昨夜的梦里抽离,缓了一会儿才想起身处何地。想起那颗玉珠,手里已经空无一物,慌乱的寻找,掀翻薄被,在肩枕下找到那颗珠子,心下稍安却感到私处一阵刺痛,才开始疑惑昨晚是梦还是现实。起身到了浴室,除了小穴有点刺痛,没有其他的痕迹和异常。心里五味杂陈,可能,只是一夜春梦,即使梦里各种羞人的亲昵,现实中醒来,横陈在眼前的事情丝毫不减。
想到今天要去时廊,选择了比较清爽的荷叶边轻纱质地长袖短衫搭配及膝A字裙和水晶细线高跟凉鞋,微微上挑的凤眼清冷明亮。穿过整个喧闹的城市的另一边到了所谓的时廊。
所谓时廊也不过是一家已经不合时宜的古玩店,复古的飞檐,上下二层,二楼木质雕栏敞开式阳台,走进门内是一栏屏风,淡墨渲染的山水画意境非凡。
绕过屏风便是一池金鱼,绿色荷花,红色锦鲤,十分亮眼,旁边太师椅上坐着的男人三四十岁,气势非凡。
”魏叔。”眼前这人就是从父母影集里看到的那位魏琳琅,气势与照片中有爽朗笑容,一身正气的男人很大不同。
“坐吧,昨天给你大哥留了消息,没想到是你过来了,也真的是注定了。老爷子的事,我虽然也不甚清楚,但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从刚才进来就一直专注的看着暮雨,那眼神太复杂。
魏琳琅说罢打开了身旁描金红木盒,那处了一件青铜炉,手掌大小,镂空的纹样繁琐。
“魏叔,请问爷爷具体交代的什么事情,对于他,您有多少了解。”
“老爷子只交代让我把这个东西从英国的华裔老友手里取来,别的事情,只是交代若他还在就亲自交到他手里,若不在,希望让你哥来取的。既如此,交给你也是一样的。”
“我回来时爷爷已经不在了,虽然家庭医生,法医几番确认是自然死亡,但管家说每年两次体检,健康状况没有什么问题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也不甚清楚。”暮雨表情凄凄焉却眼眉低垂的观察着魏琳琅的一举一动,眼神也不放过分秒。
“慢慢来吧,留言里说要带着信物的,但是具体什么信物我也不清楚,取这个的时候,那人说需有信物,打开便知。但我试过这个好像是一体的,担心损坏,也没再尝试。”
不知为何,暮雨此时听到的信物已经确认是那颗珠子,但眼前的人虽然没有察觉到恶意和异常,但人心叵测······
”魏叔,我先走了,劳烦您了,这青铜炉鼎,若可以,我便带回,若您觉得不妥,我也就先叨扰到这了。“
”虽然只在你襁褓时见过你,但你的眉眼真的和云封一模一样的,对你来说我可能是陌生人,不值得信任,但,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找我,荣管家有我联系方式,时廊,其实也是你爷爷的产业。这个东西,你带不带都是你说的算的。“魏琳琅起身相送时已是满眼宽慰。
”谢谢魏叔,我······再见。“有些时候,再见可能无缘相见,多余的话别也不知如何说起。
看着走进阳光里的身影,岁月间人终将老去,但是留下的血脉却不断延续更迭,像是人生因血脉的延续,又是别样的人生重新开始。此时魏琳琅有点明白,也许不是因谁而起,只是因果轮回罢了,幸好,不是计较狭隘的孩子,云封,暮澜,真希望你们此时能看到,大概是能看到的吧。
回到别墅已是夕阳斜沉,冰凉的大理石桌面上端放着那鼎青铜小炉,巴掌不过的大小,远看却说不出的精致典雅。
暮雨端详把玩起来,发现整体的镂空纹样都是相连的,但只在两边有断纹未接起来,拇指和中指扣着两个点格外轻松的便打开了。顿感新奇,看炉底有个圆润的坑,便从口袋拿出珠子放进去,果然契合,不同的是,珠子里的青烟依然在盘旋,并未像昨晚消失,光芒似乎更亮一点。遗憾的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未发生。
暮雨看着完全笼盖下来的夜色,觉得失望,心里空荡,将盖子随手扣回,青铜小炉居然恢复如初,慢慢有青烟,自镂空的藤蔓纹样里散出,丝丝缕缕,如有实质般慢慢萦绕暮雨身周。
是昨晚入睡前的那股温暖,此时却真的安心实在的包围着。
”黙语,来接你了·······“
”时·····时溯?“
丝丝缕缕的烟渐渐迷蒙的视野,温暖的包围着,就像昨晚那个人在身边········
若有旁人在场,大概会惊讶,那一缕缕青烟,一圈圈环绕着的身影,渐渐随着青烟,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衣物在地。那端放着的青铜小炉连同珠子也消失了,好像消失的东西就未存在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