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琐盏对水且是没多大好感,甚至可以说有点不待见他。
现在这人还冒冒失失的就闯进来,害的她都没能尽兴。
手下不停的捯饬着茶壶,她视线下移,不是很想说话。
水且是自觉不可能认错人,怎么可能,他放在心里几千年的神女怎么会认错呢!
只是她拒不承认,而且细观她周身修为气泽的确跟以往不太一样。
他有点不敢确定了。
方才一瞬的惊讶激动,这会儿也冷静了不少,意识到指着人不礼貌了,赶忙收回去,背在身后。
他探究的视线落在十琐盏身上,终是咳了咳道:“寻人心切,是我一时失礼了。”
十琐盏这时倒是抬起头来看他了,水润润的眸子好似天河晚案的星夜,让人不禁被她吸引沉迷其中。
水且是一眼瞥见,心脏砰砰砰的……
十琐盏衣裳被她拢了个大概,可是颈部却露出了一点儿肌肤,玉肌瓷骨,锁骨分明,精致得过分。
他感到脑内充满热意,火气上涌,鼻腔里似乎要有什么东西喷薄而出。
十琐盏看到他通红的双颊,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没关系,经常有人把我认错的。”
这话就纯属瞎扯的,因为她自被筠和子捡回来,活动范围从来只在重凉宫宫内,见过的最多的人,就是过来请早安的十二仙君了。
“你说的十琐盏是谁啊,我听说她长得倾世无双,美貌可人,性子又温柔的很,术法还很厉害?”
你听说的还真多……水且是嘴角直抽,尤其看着她这张脸,总有种自吹自擂的感觉。
十琐盏吹自己?这画面有毒,水且是摇摇脑袋努力让它清静下来。
视线无意又划过她微露的脖颈,实在美的勾人。刚才一瞥而过,这下又一瞥而过,但是倒让他发觉了她脖子靠近衣领处有些红红的痕迹。
这是被虫子咬了?
他正待细看,忽然重凉宫殿门开了,筠和子换了一身衣裳出来。
换的是深蓝色的袍子,走到水且是跟前时,两人两厢对望,性别除外,远远看来倒是一对挺登对的璧人。
璧人……璧人……
卧槽戳心窝了,十琐盏心里真是mmp。
十琐盏在席上坐着,小案上的茶炉倒正好遮了她些许胸前的模样,筠和子这一来直接就跨在了小案前,挡住了水且是探究的目光。
水且是:“……?”
好狗不挡道。
他心里有一刻是这样想的,但是怕他说出来后他就要横着出这重凉宫了。只好露着两颗大白牙,笑得虚情假意。
他道:“你可总算出来见我了,真不知道你究竟在干些什么。”说完拍拍他的肩,眉眼微挑示意他介绍介绍被他挡住身子的女人。
干什么,十琐盏内心微嘲,不知哪来的优越感,心里有个声音大声叫着:干她啊!你能给他干嘛……
卧槽,好像还真能。
十琐盏忽然就丧丧的,是啊,他们也能一起干啊!
筠和子又朝他面前站了站,非要把十琐盏挡的严严实实。还嫌弃的拍下他放在他肩头的手,不理他快要挑得抽筋的眼皮:“你又来找我做什么,上次你要的法莲灯不是让一君给你了嘛。”
水且是皱皱鼻子,尴尬,他拂拂袖说:“这也不是找不着别人了吗,就你这还有一盏法莲灯。”
说完,意识到自己又被他带沟里了。连忙挥手,诶诶两声:“别打岔。”
他拉过筠和子的胳膊,脑袋偏头又看了一眼十琐盏。筠和子忍着怒气将他脑袋扳回去,眼神凌厉,看得人瑟瑟发抖。
看看看,看你个鬼啊!他妈的老子都还没看够,你们一个个的想干嘛!
水且是拉他到旁边去,正好是那棵月桂子下,悄咪咪的说着话。
月桂子摇曳着叶子偷偷揣了只言片语,全进了十琐盏的耳朵。
水且是问:“那边那个……不是十琐盏吧?”
他语气很紧张,筠和子心里暗爽,老实回答:“嗯。”
她不是,不是就怪了!呵呵……
听到他回答,水且是心里一直提起的这颗心总算落了下来。
还好还好,神女还是神女,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她依旧高高在上,没有将自己的情丝怜悯的分于一人。
“那……她是?”
“阿凉。”
“阿凉?这名字也太过凄凉了吧……”
明明是从凉意盏盏,十琐芳华而来,怎么到他嘴里就成这样了,凄凉?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估计你也知道了,九渡地君今日一大早去找我爹,说是在下界历劫的九渡尊者竟然凭空消失了。”
“她可是上神呐,还从她自家门口去历的劫,凡间竟然一点都查不到她的气息了。天界也没有她渡劫归来的气息,这不,我爹急了一上午了都。”
“诶,我说这位阿凉姑娘真不是……她?这怎么长得一模一样的……”
筠和子静默半晌,终于勉为其难的开口:“阿凉她……是我用弱水一点点捏造出来的,给了两魂一魄的水人。”
可不是水人嘛,水做的人,下面流的可多。
水且是却颇以为然,这会儿又看了十琐盏两眼,顿时用钦佩的眼神看着筠和子。
“我说你也真较真,讨厌就讨厌她呗,还要费力弄了个水人放院里天天对着她生气啊!”
“……”
水且是暴脾气,脑子也经常缺根筋,比如筠和子随便瞎编的一个他竟就信了,还如此卖力的思考原因。
“不过,这水人儿做的可真是与本尊别无二致,鬼斧神工啊!”说着说着,他的视线就不受控制的又望向了十琐盏那边。
十琐盏正眯着眼听着月桂子传来的零碎声音,仔细琢磨他们话中的意思。
什么水人,较真的?
脸上是神情很有点小迷糊,嘴巴微微嘟着,这般样子却一下就戳中了二殿下的处男心。
刚才被自己憋住了没流得下来的鼻血这会儿突然哗啦啦的从鼻腔里争先恐后流了出来。
一股又一股。
筠和子还未及再拦他视线,他就把头转过来了,带着他的一脸鼻血。
“……”
于是十琐盏睁眼就看到,水且是正对着筠和子流鼻血……
对着一个男人流鼻血啊,还是她的男人啊!
水且是老子以后一定教教你怎么重新做人!
ps:男二是女主的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