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灯影煌煌的回廊、径过恩客如织的庭院,才来到偏所的一处小院儿。海嬷嬷便往内院而去,说是稍事准备,随后来请。
走进拱形的院门,才见里头胭脂列阵,各色的衣裳的美人来往走动。见是门口来人,百双美目便齐刷刷地看过来,个个顾盼生辉。
“……是岚君殿下。”
不知何处传来声音,重妓娘面有期盼之色,纷纷围拢过来。双双嫣红丹寇皓白细腕儿的手覆上岚君华紫色的衣袖。
“奴儿叫阿姝,三年前岚君大人设酒会,奴儿同三个姐妹在您府上打过茶围呢。您可还记得?”
“岚君殿下自从封为妃君,便再不来咱们霁云馆了,奴儿想得紧呢。”
“听说是陛下特意指了岚君殿下督造琼台,奴儿便眼巴巴地来了。如今见上这一眼,也算是得偿所愿。”
明鸾咧了咧嘴,觉得又是荒唐又是好笑,揶揄道:“岚哥哥如此受欢迎,平日虽也听说,倒还是第一次见。”
这里的都是声色场上的好手,个顶个的精明。这一听“哥哥”,又打量明鸾身上的腰牌,便有人说道:“这位是殿下府上亲眷?”
岚君左右不是:“是隔房的阿妹。”
明鸾便问:“各位姐姐瞧着都与咱们家岚哥哥熟稔。”说着偷笑,“还不知可有岚哥哥的旧相好?”
一粉衣女子便捻着帕子笑起来:“这位妹妹恐怕不知道,岚君殿下往前啊……可是吃素的。”
另一人也笑道:“可不是吗?柳巷里虽常常见,却没人当真得了手。任是谁也没想到——”说着,用指尖指了指天,“便被那位哄去了。”
“当真?”明鸾奇道,“怎么个吃素?”
粉衣女子低声笑说:“那便是只吃酒,不吃肉!”
说着一群妖娆美人俱是羞笑起来,愣是把岚君围在了人群中间。
他素有风流高之名的贵公子,容貌生得丰神俊朗,性子又是放浪不羁,对待女子也从不冷言冷语。妓姐儿们仰慕他,便缠着绕着亲昵寒暄,一时间竟围得个水泄不通。
明鸾憋着笑,拉着擎苍便悄悄朝屋里溜。
“笑什么。”擎苍回头看一眼被众女围堵的岚君,眉梢轻扬。
“笑他好大个风流名声,以为是眠花宿柳惯了,结果竟是个吃素的!”
擎苍低头看着明鸾腰间的名牌:“他是你的妃君,若论皇室颜面,本该规行矩步地侍奉。历代君王,也都严谨训诫妃妾,你怎么倒像没盼个好的。”说着便难得勾起嘴角,“也不见上心。”
“我那是好奇!”明鸾外头想了想,“那他册立妃君之前,为何流连声色场所,府内还养着各色姬妾?”
“他是商人。”擎苍指腹轻轻拨弄戒指,耐心说与明鸾听,“北方的商人喜欢胡姬,南方的商人偏爱瘦马。不论是采珠的鲛娘还是高庙的圣女,旁人以为他养的姬妾,实则在商人眼中,那是一个个珍奇的商货与筹码。”
“哦……”明鸾有点明白了。
“买卖多在酒肉场上商榷,此事无可避免。”擎苍徐徐道,“做买卖的贵家男子,又有风流盛名,走南闯北的外来商贾便会觉得方便亲近,又有门路。如果少了这层,便少了结交的由头。更何况,他是嫡宗家主,各方都在觊觎这一份家产。不沾人间烟火的清流,平不下这鱼龙混杂的第一等富贵险涛。”
便被擎苍这么一说,明鸾醍醐灌顶,连连点头:“擎苍哥哥还懂经商呢。”
擎苍闻声一愣。
两人这便走走转转,来到了侧暖阁的屏后,正巧看见海嬷嬷出来,矮身唤了一声:“擎苍大人、鸾姑娘。”
屏后是间装潢精致的小厅,摆着数张铺暖绒的床榻,帷幔遮得严丝合缝,暖炉徐徐飘着香气。
五六个娇滴滴的姑娘正卧在榻上,一双双雪白的腿半踩在地衣上头。几个嬷嬷或左或右,捧着木匣子,取出匣中樱桃般模样的软物,便往女子们的下身送入。
“这是岚君殿下自南边部落采买到的奇物,唤作熨红丸。”海嬷嬷介绍道,“此物外头是薄薄一层,里头质地软如胶膏,遇水则发烫。将此熨红丸送入女子穴户之中,少顷便能发热滚烫。恩客们将身送入,便能把它捣入花芯。欢好之时,此物融软便如热舌附着,紧紧贴着女子花芯与男子铃口,一壁烫着花芯、一壁熨着马眼,能令双方畅快不已。”
明鸾听得耳朵发烫:“那……那……给这几位妓姐用这物做什么?”
海嬷嬷捧起一盒熨红丸:“丸中红膏能催春情化雨露,用了此物才好给这些位妓姐检查、评品。”说着打开木匣,给擎苍与明鸾察看。
果然,未几息,便听见屏后的女子们个个轻哦慢吟起来。便有人上前,取一只柔软易变形的男势,送入女子们潺潺流水的穴户之中。
女子们空虚难忍,被那柔软的男势缓缓抽插,便纷纷发出畅快的浪淫。那柔软的假势也随着女子们穴肉的不断吮吸和春水浸泡,被挤压作不同形状。
一旁便有人掰开女子的双腿,仔细观察着肉穴中的假势,记录道:“碧玉白虎,穴深五寸半,甬道窄细湿润,淫水淋漓不尽。三等。”
“桃花荷包,玉户宽阔,内里窄小,水涌泛滥且肉褶密布。哎哟,潮吹了,二等。”
“四寸深,未着淫肉,不合格。”
“竟……”明鸾看得心里乱跳,想着此处勾栏声色,果然见所未见。转身便寻话要走,“我……我去找岚哥哥。”
擎苍面不改色,却未追明鸾。只看她转出屏外,似有深意地看一眼木匣中熨红丸,取出一颗,不动声色纳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