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相见欢--第6章 都给你

身边的热度越来越高,急促的呼吸一直没有平息。

蔚云初不安地动了动,挪得远一点。

她的举动,怎么可能瞒过他的耳目?

他说:“害怕的话,就出去!”

语气还是那样没有起伏,好像被媚毒折磨的人不是他一样。

蔚云初迟疑了一会儿,默默起身,抓起一件披风,轻轻开了门。

宋长凌听到门开了又关了,心里说不上的烦躁。

她出去不是很好吗?他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和她发生关系。但是,想到她不愿意,他就狂躁。

她凭什么不愿意?她已经放弃他一次,现在还要放弃第二次吗?

宋长凌知道这么想很没道理,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在媚毒的刺激下,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在意,她当年不跟他走。

越是放任自己的心思,这媚毒就越是张狂,在他体内横冲直撞,逼得他浑身火热,下身坚硬如铁。

他已经五年没有尝过这种滋味,坐忘无我,心冷如冰,还谈什么欲望?

所以阿花下药的时候,他由着去。

现在才发现,是能够勾起他欲望的人不在。

这睽违的冲动,让他恍惚回到五年前……

去洛阳之前,他打算去一趟万花谷。

临行前,叶知雪托他送东西给周奕,顺便笑话他:“师兄动作好快,这样下去,怕是要赶在我们前头了。正好,再过不久,云初就十八了,可以接回来了。”

宋长凌心中微动。华山离青岩再近,想见面还是不便,若是周奕答应的话……

他怀着这样的心思,去了万花谷。

蔚云初正带着一群小毛孩上课,十分崩溃。

这些是万花谷今年刚招的弟子,年纪小,没有根基,需要从头教起。

周奕说,她耐心不够,正好磨练磨练,便把这项原本分给他的差事,推给了蔚云初。

宋长凌过去时,她单手托腮,眼睛发直,有气无力地带着孩子们念书。

看到他,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飞快地说:“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下课!”

然后朝他飞奔过来。

那些孩子哄地笑了,还有胆大的羞她:“师姐赶着下课,是急着会情郎吗?”

她的脸颊浮起红云,一边害羞,一边色厉内荏:“去去去!这么闲,嫌功课不够多是吧?”

宋长凌告诉她自己要去洛阳的事。

蔚云初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失望。

她生辰快到了,还以为他是为这个来的呢!

宋长凌嘴边勾起浅浅的笑。

这个姑娘,从第一次见面,就是这么直率。心里想什么,都摆在脸上。

不过,她很快开心起来,特意跟一位师妹调换了差事,带着他去花海深处采药。

花海遍植天下奇花异草,其中有一种淡紫色的花最是显眼。每到花开时节,花瓣飘得谷中到处都是。

浅浅的粉紫,如同他身边这个姑娘,美得像梦一样。

大概说累了,她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白皙的脸庞安静柔和,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像一把小扇子,粉嫩的唇瓣微微嘟起,看起来很是可口。

宋长凌这样想,便也这样做了。

他侧过头,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地摩挲,慢慢地品尝。

蔚云初醒过来了,睫毛动了动,第一反应是吃惊,想推开。

宋长凌索性手臂一揽,将她整个抱入怀中。

大约是她醒了,他便没那么克制,甚至分开她的贝齿,挤了进去。

她很快迷糊了,死死揪着他的衣襟,迎接从不曾体会过的亲密纠缠。

很久,宋长凌才稍微放开。

两人呼吸急促,气息交缠。

蔚云初脸颊通红,不敢看他,又忍不住去看他,纠结半晌,小小声地问:“你、你会娶我吗?”

宋长凌便觉得,一颗心温软如春水。

“傻姑娘。”他说,再次贴上去,与她唇齿缠绵。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属于男性的,汹涌的欲望。

原想着,叫她再等两个月,待洛阳回来,正好赶上她的生辰,便向周奕提亲。

然而,他们终究没有等到。

——

蔚云初站在门外,裹紧了披风。

恶人谷的夜晚很冷,她披风下只有一件长衣,裸着的小腿凉意阵阵。

小屋那边,阿花探头探脑,大概想知道,她今天的计划成功了没。

蔚云初冷漠地扫过。

她靠在门上,看着乌沉沉的天空。

被抓去凛风堡的时候,她内心一点也不害怕。

她知道那些淫邪的眼神代表着什么,也知道自己将落到什么样的下场,可是她不害怕。

这具身体,已经没有想要交付的人了,再怎么被糟蹋,都无关紧要。

那些人对她做什么,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一具没有心的皮囊,随他们要做什么。

直到那两个恶人的鲜血溅在她的身上,她看到了他的脸。

他还是那样,一身清寒,就像这昆仑的冰雪。

那一刻,她想大哭,但眼睛早就失去了分泌泪水的功能。

她所有的眼泪,都在五年前他离开的时候流尽了。

师兄曾经问她,为什么要弃武从医,她没有回答,因为连自己都不知道那个答案。

现在她知道了。

既然他要杀人,那她就救人。

他杀多少人,她就救更多的人。

上天怜悯,或许能抵消他的罪孽,还有前缘再续的可能。

五年了,她一句话不提,不是因为放弃,而是一直都在心里。

而现在,他就在门的另一边。

蔚云初突然转过身,将手按在门上。

只要推开门,就能看到他,就能……

宋长凌听到门被猛然推开,他睁开眼,看到她和夜风一起卷进来。

她什么也没说,也不给他说的机会,丢掉裹身的披风,便扑到他的身上。

“宋长凌,你想要不会说吗?每次都这样!心里明明要的,就是不肯说出口。好,我认输,给你,都给你!”

干涸了五年的眼睛滚下泪珠,她俯身吻住他的唇,胡乱扯去身上的长衣,拉起他滚烫的手,覆在胸前。

她身上,不着寸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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