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回到太后住院中,想着刚才那男子竟是方书彦。也是了,作为皇帝最近眼前红人,这次祭祀只随性几个朝中大臣,想来方书彦便是其中之一了。他怎会去竹林呢?难道是巧合?
若兰也不想想这些。在她看来,此生吃穿不愁生死无忧,便是莫大幸福。她所嫁之人,无论皇亲国,还是朝中重臣,亦或是贩夫走卒,只要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过上平淡日子就是她的心愿。
太后近来的心思,若兰也清楚。陡然莫名许配一个浑然未见过之人,若兰打心底其实是不愿意的。若亲生父母在世还好说,自己能与父母说道说道。但养在太后脚下,有些分寸还是要拿捏好,不能太过。种种顾忌,造就若兰现在聪慧沉稳的性子。那林亦之应当是最佳人选了。
是夜,若兰歇在住院左厢房中。油灯雀跃,照着房间昏昏暗暗,若兰也睡不着,着白色长裙衫坐在桌前,端着茶杯细细品茗。时隔春日,白日阳光明媚,夜间温度虽也不低,但略带凉意。不久,凉意便染上若兰指尖。感觉差不多身子要冷下去,若兰打算起身去里间床榻躺下。
听到一阵声音,若兰定住身子,仔细探耳听闻。突然自己房间门推开,一个黑衣男子,脸遮黑纱,闯进若兰房间。若兰惊得轻呼一声,便看到黑衣男子一双眼睛透着犀利凶狠的光朝自己射过来。四目相对之时,若兰感受到对方的杀意,便定住不动,不敢也不能大声呼叫。她刚刚所有烦恼和对以后生活的忧虑哀思都不翼而飞。眼下,活命要紧。
屋外一阵护卫声音响起,“这里有没有?”“没有。”“那肯定往西边去了,给我搜。”听着外面护卫兵越来越近的声音。若兰压下突突跳动的胸口,沉声道,“想活命,就去榻上躺着别动别出声。”
那男子愣了下,便匆匆过来,随身带起的风吹起若兰的发丝。若兰转身看这那男子躺好后,便定下心神。继续坐在桌前喝着茶水。护卫兵这时闯门而入,御林长韩彻率先进了若兰屋子。四处扫视一番后,对着桌前若兰简单做个揖,说道,“打扰玉罗郡主休憩,是末将不是。但今夜有刺客来袭,不知玉罗郡主是否听到什么声音还是见到什么人?”
“韩将领捉拿刺客,护驾有功,自是不会阻拦,但不知这么多士兵闯进本郡主闺房,传出去本郡主又该如何自处呢?”
“这…..末将未考虑周全,还望郡主恕罪。”
“至于你说的声音和刺客,本郡主未曾听过见过。韩将领要找的人,恐怕不在我这里。赶紧去别处寻吧。莫让其跑了。”若兰继续说道。
“属下遵命。郡主早些休息。末将告辞。”说罢。韩彻领着人马,往西边后山去了。
若兰,起身往房门和窗户去了。
黑衣男子握紧手上的剑,正准备致命一招过去时,便看到若兰转身回头看着自己。原来她在检查房屋门窗,杀意渐渐下去。只听到若兰张嘴对躺在榻上的黑衣男子,说,“暂时安全了。但你要走,最好是两个时辰后。”
黑衣男子皱了下眉,若兰继续说道,“不是我要想留你。两个时辰后,正是护卫队交班的时间,也是你逃走的最佳时机。”
若兰也不想再跟黑衣男子言语,便继续坐在桌前。茶水已凉,再唤丫鬟来添置热茶水肯定是不可能的。若兰心里苦叫连连,怎么这种衰事都让她碰上。于是打算干坐在桌前两个时辰,等黑衣男子走了,自己便解脱了。
黑衣男子看着若兰也不讲话了,只桌一件薄衫裙,夜里尚有春寒,桌前久坐寒意入体,这春日想好痊,恐怕要月余时间。心下不忍,便开口对她若兰说道,“你过来。”
若兰正在兀自发呆,却陡然听到黑衣男子唤她去床榻。她心头一颤,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男子,说道,“你好生待着。我自不会叫喊唤人来。若你有旁的想法,我是死也不会请饶了你。”
男子听后,瘪嘴轻声笑出声。“你想什么呢?我是怕你着凉。过来在床榻上躺着。我下去坐着。”
若兰听到那男子说完,脸咻的一下红了起来,本来没什么意思,被她自己刚刚一说,反倒有点放不开手脚了。若兰磨蹭蹭的走过去,本来也是不愿的。但是现在自己全身已经凉了起来,照着对自己身体的了解,不出天亮,便会发烧起来。现下赶紧去被我里躺着就会若兰最想做的事。她磨蹭蹭的到床榻边,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眯起眼仔细打量黑衣男子时,发现他胳膊处有一道剑伤。伤口贴着黑衣,血也从黑衣上渗出来,看着很吓人。
若兰叹了口气,自己一时保命要紧救了这男子。但是现在转身去床榻边柜子抽屉掏出纱布和金疮药,那绝对是自己圣母病犯了。她只能心底骂着自己,却手脚利落的剪开黑衣男子伤口处衣服,洒下金疮药,然后用纱布仔细缠好。
黑衣男子紧紧盯着眼前女子,从刚刚满眼戒备杀意的眼神变得平静柔和了起来。绑好伤口后,若兰对黑衣男子说,“你受伤了,就在这里躺会吧。我还是在桌边坐着。”说罢,转身就要往茶桌走去。
黑衣男子趁机拉住若兰的小手,使劲一带,若兰便倒在床榻上,惊讶的睁眼看着眼前黑衣男子双眸,双眸咋看平静似水,细看背后似有深渊诱惑着你转移不了目光。
作者有话说,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断更了几天。希望你们还在,希望你们不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