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极好的。对小的来说简直就是天赐的食物。”
“你是游牧之女,这等食物本该是寻常之心。”
“可这碗大白米饭却是难能吃上一回。且灾荒我也好久不曾吃过肉食了……”木兰敛眸轻叹。
将军只觉今时再与这兰儿相处,她更是条理分明,不像个寻常的游牧之女。许是她那小小的内心里装着令男子也得佩服的智慧?
不由更是对她满意,“你虽说卸了妆面色不好,不及昨夜清俊的一半,不过脑子仍旧是灵光的。”
“倘若昨夜小的没有化妆,将军是否还会心动小的脸?”
“许是不会。”他答得自然,“男子自然更喜浓妆艳抹的女子,你这张脸与那黑夜一般黑,又生得那般瘦小前不凸后不翘的,只会当你是小童兵。”
“早知如此……我昨夜便不该化妆了……”木兰幽幽低叹。昨日她之所以化妆就是怕这原脸会被营中同胞认出,特意修好了眉上了白面,唇涂了红脂,任自己妆点得百般美丽寻不得原样。
却不想将军便看上了妆后的自己……
心头一抹苦涩,怪谁?只是怪老天捉弄人,只怪将军竟出现在她营帐附近!
“你在后悔?我剥了你身子看皮肤白皙,即便你不上妆待这颜面养白了也是极美的。你不必对自己容颜感到失望。”
他当她是自卑素容么?!
木兰轻咬唇瓣,不欲辩解,他若误会便误会吧。只是不想和他再说什么,便要把小桌给搬走,想着自己拢了被子裹成一团睡一觉养养伤。
将军见她吃力自然是起身替她把小桌给腾开来,她道了个谢字,便又自然的拢了被褥欲裹成球,令他不免好奇:“你平日睡觉都爱团缩么?”
“不爱。只是夜里危险,团缩着安心些。”她是女儿身,整日与那些男子睡一起,虽说都是半大不小的童兵,可到底也是男女有别。有些士兵夜里手脚不干净,爱乱摸他人,若她被摸到胯下没个小弟弟,不得引人疑心了?
他许她一个安心:“到了我这里,你无须再团成球了。”
木兰心神一怔,随后才幽然问道:“我听将军与那两位姐姐的意思,将军是要留我在营中么?”
“我不留你,你要去何方?随商旅团当商妓么?然后有一日死在这大漠里或男儿胯下?”
她声音充满苦涩与认命。“自然是……留在将军身边最妥。”
男儿身的花木南回不得军营,女儿身的花木兰又不能从了商妓的身份,唯一的出路除了跟着将军还能去哪?!
“那便是了。”他瞧出她眼中的凄楚,只当她是感伤,还再承诺道:“跟着我,我给你许个妾,然后替你寻找亲人。”
她再次一怔,“将军要纳我为妾?!”她只当他是许的一个未来不一定能成功的诺言,不想他现下便已经起意了!
“你可开心?”他喜欢她,这女子昨夜一见,拽她起身她回头那刻目中的惊恐与面上的清俊就像一把刀一样扎进他心脏处——
何为一见钟情?
拓跋焘活了二十三年,这是头次对个女子有这样的心跳失常!
昨夜像个急色鬼一样侵了她身子心里头存的竟是先占有她,男人占有了女子,便能让她一心一意服侍着他。他打的一手好算盘。
后她昏厥带回来,他盯着她看了半宿没睡。
那时她仍带着妆,他便细盯她妆后精致的眉眼,发现她是难得的美人儿,年数尚幼,若待几年她花开成熟又该是如何惊艳众生?!
此等清丽之女子,眉眼间有汉人的柔又有胡人的大气血统!
“你是鲜卑族与汉人的混血?”他由她口音来断。
“是。与将军也是同族。”
“那便能成为我的妾。”只要不是柔然,一切皆好说。
木兰垂眼,不想在自己的事上多过交流,“将军,小的想睡了。”
“你要赶我走么?”他看出她浑身带刺儿,对昨夜辱了她身子一事还并未释然。
“没有。只是小的睡觉了,没人与将军聊天,将军也是枯燥得很。”
“你若睡了,我便在外帐办公,并不枯燥。”他也知她眼下有困乏之意,并不强留,“好好养伤,你下体有些许的撕裂,是我鲁莽没能给你更多柔情,以这伤口没得三四天好不了的。”早知她这般穴小,他该温柔些,操伤了她憋的反而是他了。
女子初经人事还想不到男人那物什的好来,她只是见他仍未动,于是便把自己裹进被窝里,那被子是被她四角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让人半点都进不去。这样裹成一个球只露一颗脑袋后,如此别扭的睡觉姿式她竟还能睡着——
拓跋焘想的却是,这女子受难的这几月里来该是如何的艰苦才养成的习惯——不由心头再升怜惜。
木兰说睡便睡,闭上眼不过数个呼吸后便沉沉睡去。
拓跋焘身形未移,静坐于榻前再次凝望女子。他决议纳她为妾,就在刚才与她交谈后他下了决定。此女甚好,值得他妾一位。
他眼下也没有丝毫的悔意,可见是欢喜极了她……
见女子睡颜恬静,他不由伸出手去抚摸她脸颊,摸到那刚修剪过的眉毛,许是才进了营中才精心打扮的痕迹。
女子鼻眼一皱,脸蛋扭了扭来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