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的事情并没有让之后的朋友知道,大家都以为是因为家里管得严,才迟迟不交男朋友。见到她羞涩的笑容,年龄最大快三十的佩基哈的笑了起来:[是有了男人吗?笑成这样,一看就知道有内幕!]
红头发的阿妮妲和佩基一起包着脑袋,往前歪着身子看身边的甘愿,笑得艳丽无比:[啊,和你当初暗恋的什么电影明星比较起来怎样?]
有相恋十年男友的丽塔更是暧昧的眨了眨眼,[真实的男人才能让你知道什么叫又大又硬噢。]
甘愿满脸顿时通红,这些口无遮拦的女人们啊!可她还是笑得眼若月牙:[就是我一直喜欢的演员呢……]声音倒是越来越小,很是心虚。她并没有和大哥成为男女朋友,依然是她一厢情愿的暗暗眷恋。
三个女人完全没注意到她有些闪烁的目光,惊讶又兴奋:[真的?是Ralph Fiennes?他的辛德勒名单实在是太棒了!]
甘愿大笑:[Ralph Fiennes是英国演员好吗?]
丽塔耸肩:[你不是去剑桥呆了半年吗?难道是我们德国的汉子?]
唯恐天下不乱的三个女人嘻嘻哈哈的胡乱猜测起来,什么Tom Schilling,Thomas Kretschmann,Daniel César Martín Brühl González Domingo,Benno Fuermann……
甘愿满头黑线,又觉得这样的好友实在很可爱,就傻笑着听,不肯定也不反驳。
头发都做完了,恢复了一头漂亮金发的甘愿还是没被猜出她的男友是谁。
四人又呼啦啦的去看电影、逛街、买衣服、买包包、买奢侈品什么的,晚餐结束了,各自来接的车都在等待了,甘愿才被另外三个比她高了半个头以上的室友顶在墙边,以挠痒痒的方式逼出了一滴滴的细节。
[是中国人、中国人啦。]她害羞的捂住脸,半是羞涩自己的心意坦白,半是羞愧自己的厚颜无耻。
三个女人噢了一声,修整完美的眉毛同时挑得老高。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妮妲直白无比道:[好吧,型号上至少是搭配的。]
她差点连头发都要飞起来了:[他很高的!]大哥比二哥都还要高几公分啊!不要以为中国男人都是矮子呀!
佩基暧昧的揪了一把她的小脸,意味深长道:[小屁孩,以后你就懂我们的意思了。]
满脑子问号的她坐进家里司机来接的车子里都没明白她们三个到底在说啥,但是不妨碍她腮帮子鼓起来,哼哼,她们总是一副成熟女性的模样,说一些她听得懂,却另有意义的话,太欺负人啦!
回到家,全家人除了她都在大厅里气氛和睦的聊天。
她把为每个人买的礼物分别赠送,剩下的被管家送到楼上房间去,自己则被妈妈招呼到身边坐下,看到旁边单人沙发里脸色就没缓和的爸爸,她暗暗吐了吐舌,觉得好笑又温馨。
妈妈拉着她的手,问了她这大半年在英国的生活如何。
她卡壳一秒,耳朵发红的开始套用剑桥地名的描述学校活动。
妈妈温柔的笑着,认真听着,最后摸了摸她的金发,柔声道:[下个学期我去剑桥陪你住一段时间吧。]自己的女儿,怎么会看不出在说谎。联系到大儿子回来的突然,她的推测应该是小女儿跑去了中国。
甘愿乖巧的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再隐瞒:[剑桥会有和其他大学交换学生的活动,如果遇到有兴趣的国家,我会申请的。]
妈妈笑得好柔和:[好,无论你去哪里,妈妈都陪着你。]
眼角瞥见爸爸的脸更黑了怎么办?她刚把眼睛转回来,就看见坐在妈妈另一侧的宁城,他正在微笑,黑色的眼睛里是暖暖的光芒,成功提醒了她是怎样在好友们面前把他拉出来佯装是男朋友的羞耻行为。
她脸红了,有些慌张的垂下眼去。
宁城不动声色的敛了敛细眸。他来德国有意和父母缓解关系,目的是为了能够更名正言顺的把甘愿留在身边,同时也坦言了对德国的产业并不感兴趣,父亲对此并没有太多反对意见,只是告诉他,他永远是Gambino家的孩子。
闻言,他心里的笑有些苦涩,如果父母知道他对妹妹有着不可告人的欲望,他们会不会掏出枪直接甭了他?
待甘愿上楼休息了,宁城和埃里克对望一眼,才由埃里克解释甘愿是怎么去的中国,到了中国以后则由宁城来描述,中间也有提到曾经出场的郑遡,以及两兄弟对于如何让甘愿克服心理问题,接受男性的计划。
听完以后,大厅里一片沉默,首先说话的是爸爸:[荒唐。]醇厚的男低音,可语调温文尔雅,光凭声音推测是位大学教授也会让人怀疑,偏偏这样的音色和这样的斯文的气质,却是德国黑社会的第一把交椅。
抬手轻轻按住了丈夫的手背,妈妈试图微笑,却没有成功的低下头去,[别逼她,当伊洛娜自己准备好的时候,她会走出来的。]
埃里克皱起了眉头,[格莉塔小组共同做出治疗方案,我们听医生的吧。]
詹尼斯撑着下巴:[既然上次发病有费利克斯在,伊洛娜恢复得很好,我觉得可以尝试。]
爸爸把妈妈的手握在掌心,慢慢道:[既然有希望,我们就试一试?]
妈妈抬头看他,和甘愿同样蔚蓝的眼眸里是心疼和痛楚:[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什么所谓科学的治疗方案。我的宝贝会好起来的,我相信她。]
爸爸将她的手执到唇边亲了一下,安抚道:[如果治愈了,伊洛娜会拥有她的伴侣,这样不好么?]
她摇头:[她会害怕的,光是想像她的眼泪,我的心都要碎了。]
他凝视着那双美丽的蓝眼睛,轻声道:[可是,最后获得的会是她一生的幸福。海伦娜,我们所能够做的,只是让这条荆棘之路不那么曲折,该有的伤痛和泪水,都会成为她最后骄傲笑着的资本。]
妈妈沉默了几秒:[我不想听你的鸡汤。]抽出被握得暖暖的手,她起身,比女王还要高傲矜骄,[你今天晚上自己睡书房,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目送着家里的权威女性上楼的倩影,黑着脸的爸爸站起身,[走,我们去地下射击场来两回。]
目睹了全场父亲伪装自己是人生导师结果惨败的三个儿子:[……]
第二天起床的甘愿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一天的时间被妈妈占据了!没有爸爸!没有宁城!没有埃里克!没有詹尼斯!
母女两先去室内游泳池游了个泳,再做了全身的护理,全身都粉嫩嫩娇滴滴香喷喷,晚餐后还去了酒吧,回到家都十二点半了!
一进门,她还没来得及和妈妈再闲聊几句,就见爸爸黑着脸过来,一把将妈妈抱走了。向来优雅无比的妈妈愤怒的拿着手袋敲爸爸的头,可还是被高大的爸爸直接抱上了楼。
她孤零零的站在门厅,思考,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被喂了一嘴的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