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也回国了,晚上的班机也没有阻挡媒体的热情。
乐意和温久窝在阳台,一人一根烟,仙雾缭绕。
看着微博上温也被拍的照片,墨镜都懒得带只有一个经纪人跟着,脸上毫无笑意,凤眸轻抬一个记者也不敢凑前面去。
“啧,你妈其实姓爱新觉罗吧?每次看都觉得是微服私访啊?”
事情过了一周,没想到发酵的更严重连温也都知道。
近日网上流传一段视频,愈高清就显得愈暴力。这是在一个地下停车场,远远的看着从电梯出来两人人影,一个男人提着一个女孩的衣领硬生生给拖着走,开始女孩还在挣扎掰开扼住咽喉的手,腿也毫不留情的踹在整洁的西服上。
许是不难耐了,男人将她甩了出来直直砸在车门上,衣服被扯的凌乱,头发也披落在眼前,痛的颤抖腰拱着往后退。
可男人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紧接着就是一脚。
说着什么听不清,只有突兀的砰声和隐隐呻吟的声音传来,在幽暗的地下室显得格外阴森。可更令人震惊的是那女孩穿着城南的校服,仰头的一刹那挑衅的笑脸和温久一摸一样,而打人是城南市委书记,谢秋白。
传言纷纷,廉洁自律的谢书记居然强奸女生?而这女生居然还是近日建筑界新秀,耐人寻味。
不知哪股风又吹了出来,温久居然是谢秋白的女儿,原来是家暴呀。
这一套一套的,不用想也知道谢秋白被人盯上了。
可说的再多,谢秋白的政绩摆在那里,如果受害人都不说,谁能将他怎样,所以这周总有那么些人来骚扰她。
就像刚刚楼下她就被人挡着要求访问,她刚才跑完步回来脸都没抬,却被人拉住手臂,心里一阵厌恶,对着镜头就是一个中指,这才几个小时就又上了热搜,她的中指加上她的背影,只不过这紧身衣稍稍上移露出一截莹莹细腰,腰上一串数字纹身也被清晰记录下来。
“久久,你这纹身到底什么意思?”懵懵懂懂,像是一年前才看见的。
温久隔着衣衫指尖摩挲, “815268。”
“我也不知道。”
“……嗯?”
“没人知道,你不觉得很酷吗?”
………………
乐意鄙夷的哼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胡说,又担忧的瞟了温久一眼,这一天天的可真不省心。
说起温也,你会想到灵,桀骜不驯的精灵。
灵气这东西仿佛和年龄并无太大关系,温也的画里时间冻结,二十几年来国内外追求崇拜的人络绎不绝。或许艺术家身体里流淌着追求自由的血液,山盟海誓并不能够绑住她,这些年定居英国鲜少回国。
那头温也才出机场。
“温也!温也!你干什么!你要去投胎啊!慢点成不?”
宿兮紧赶慢赶拖着行李。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拨了下卷发,红唇像血盆大口。
“不,我去杀人。”
德国的刀都在车上了,她要亲手宰了谢秋白这个狗东西。
这大半夜宿兮肯定不可能让她找到别人床上去,伤了人还好说把人家砸了多亏呀。
看到酒店,温也立马炸毛。
“你干嘛!”
宿兮顶着黑眼圈, “我求求你先回去磨刀行吗?”
宿兮六点起来上厕所时看见窗边的温也觉得自己可能还在做梦,她有多久没清醒着呼吸过这清晨六点的空气了?
戳了戳眼前的人,温也机械的转过头来。
“………………”
一张妆容斑驳的脸,她一个晚上没睡,人都憔悴了几分。
“她肯定觉得我坏透了。”
“所以她才什么都不给我说…………”温也把头埋在臂弯里,小声抽泣着。
宿兮蹲了下来,无法反驳,母亲这个词很久以前就消失在温久生活了,温也并没和谢秋白结过婚,在温久七岁的时候在成为顶尖的画家和一个称职的母亲之间她选了她的梦想。
哭了一会,拍了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来,有好多事还等着她去做,重新画好妆。
在乐意楼下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温久。
温久叼着牛奶,没打招呼静静坐着,五分钟温也瞟了她不下二十下。
“我九岁那年,谢秋白打我打的最狠。有一次我跑不掉就往桌子下钻,他扯着我的腿把我拖出来,做保姆的阿姨受不了辞职了,告诉给我妈打电话。我找不到你的电话就去警察局,可最后他们喊来了谢秋白。”
她凉凉的一眼看过去,“所以,你也别指望我们的关系能进一步,保持现状就是我的底线。”
她的一个字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是惩罚,温也无法拒绝。
温久拉开车门,手被拉住。
“我……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温久不留痕迹抽回自己的手。
小孩子才需要对不起,她早就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