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转过头,个个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顾槐眠,再去看妖顔和离冷,还有地上趴着的月析柝,满脸不可思议。
“哎哟!”月析柝从地上爬起来,撞到桌角,痛呼一声,“这到底是怎麽回事?这些都是什麽人?”
“年轻人,这麽说,你们不是被泪蓝抓进来的?”唯一一个还坐着的老妇人开了口,厅内即刻安静下来。
“你是老太太?!你还活着?!”月析柝诧异地惊讶出声。
离冷细眉微动,走上前来,紧紧盯住老妇人。
“老身也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我的确是司空家之主,”老太太一身五彩福寿花样织锦褂子,大下摆盘扣翡翠挂链,脖挂红珊瑚念珠,高高的竖领,耳坠一对如意珍珠,“这些都是我司空府家眷奴仆,哦,这壁画中还有蓝家人,在蓝府住着。”
老太太又道:“顾公子,你又进这壁画做什麽?”
小丫头还抱着腿,顾槐眠脸上颇爲不耐,却没有一脚踹开,道:“告诉你们真相。”
妖顔不高兴地瞪着小丫头,终于忍不住,暗中用法术把人弹开。
小丫头摔得昏头昏脑,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爬起来又要去抱顾槐眠,被旁边一个华服妇人拽住。
“真相?好啊,老身的确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你们大家都坐下来,别傻愣愣地站着。”老太太一擡手,衆人都坐下,只留顾槐眠、妖顔、离冷和月析柝四人。
“你们谁,把蓝家人叫来,尤其是蓝艳时,他一定要来。”
老太太派了一名侍女急急地奔出门,顾槐眠气定神闲地坐到老太太左手边,大厅空置的主座之一,又捉了妖顔悠闲地搂着。
一屋子的人都变了变脸色,但见老太太目不斜视,只得视而不见。
侍女气喘吁吁地进门,後面跟着个儒雅书生,风度翩翩,一袭蓝衫,正是蓝艳时。
蓝艳时满脸惑色,却仍是彬彬有礼地一揖:“晚辈蓝艳时,不知老太太请晚辈前来所爲何事?”
顾槐眠道:“蓝艳时。”
“请问阁下是?”蓝艳时诧异地上下打量顾槐眠和妖顔,皱了皱眉。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顾槐眠慢条斯理道,“你只需回答我,你是否经常去药房帮忙?”
“呃……是的,在下略通医术。”蓝艳时迟疑地答道。
“把他带下去,今日不许踏进司空府半步。”
顾槐眠说罢,老太太便使个眼色,一干家丁抓住惊诧万分的蓝艳时,他一介文弱书生挣紮也无济于事,很快就被拖走了。
“故事从大小姐嫁去邻县开始说起,前面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顾槐眠顿了顿,环视正厅,一室家眷仆从神情各异,他自顾自说下去,“二小姐前去小住,被知府大人强暴,并且有了身孕。”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连老太太都变了脸色,惊惧地看向顾槐眠。
“二小姐羞愤欲绝,誓死都不愿把事情告诉大小姐,倒让知府大人得了个便宜,但他还是担心。爲防东窗事发,他给大小姐一张药方让她去抓打胎药。药物剂量重些,但不致命,只足以让二小姐卧床不起,开不了口。爲此,知府大人特意让心腹收买了桃花坞药房老掌柜。有日记、药方爲证。”
闻言,离冷取出日记和药方,递给老太太。
顾槐眠继续道:“阴错阳差,大小姐以爲是蓝艳时非礼二小姐,抓药、熬药时都遇上他,更加让她相信是蓝艳时下毒害死二小姐。二小姐的确死于打胎药,不过,与蓝艳时无关,那碗药并未被动过手脚,没人想杀二小姐。”
月析柝坐不住了,插口道:“那二小姐怎麽死了?”
“是大小姐害死她。”顾槐眠冷冷道。
刚才还在小声议论的人顷刻全都怔住,满脸震惊地看向顾槐眠,身体僵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