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美貌究竟能空前绝后到什么地步呢?若是让见过四大美人的古人来对比她们,想是也会感叹同一句话:“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严霁自认算不上寡见少闻,他出身不差这些年又跟着上校进出许多重要场合,虽然没有接近女色但也见过不少阶段的算是有姿色的女子。
熳熳今年八岁,同龄人底子再好也掩饰不了孩童特有的婴儿肥和青涩。可熳熳不同,她身量比同龄人要来的高挑,穿着宽松的衣裙直接挡住了没有性成熟的平直身材,突兀的妖孽少女感。
对熳熳的安全严霁是下了苦心的,对身边的男人连他亲爹都不放过严防死守。不出门还好,带着熳熳出门才是最令他担忧头疼的。
给熳熳扮男装会引来喜好娈童的人,不办也会引来不轨之徒。一次宴会上的间隙他就收到了一方的暗示,对方想要熳熳。
严霁心里难受但明白自己能力有限,保不住这个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小坏蛋。他学着其他人买了些小礼牵着熳熳去见上校,这几年中校水涨船高飞升上校,也不知怎么的熳熳只见过上校寥寥数次,屈指可数的,偏偏就不怎么喜欢少将。
“上校,我可以进来吗?”严霁略有些紧张,悄声让熳熳等在门外听他指示。
清冷的声音响起:“请进。”
上校年二十三,严霁还长他两岁。严霁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明来意。
王灵枢翘着二郎腿,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对这位操碎了心的小父亲道:“行,今晚就搬过来呗。要我都护不住,你也没别的办法。”
要说王灵枢这个大了俞熳一轮多的老男人怎么招惹了熳熳这个小祖宗,时间还要倒退回三年前。
那时严霁家办了场大事,王灵枢很给面子的亲临了。路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不开买了包昂贵的要命的开心果给只见了两面的俞熳。
王灵枢半路开溜到后花园,熳熳奶里奶气地命令树上的小鸟说人话,一人一鸟叽里呱啦的大有吵起来的架势。
当他走到俞熳面前时整个人都怔住了,上次见俞熳俞熳话都说不遛,长得再不寻常也不至于叫人惊艳。
等他反应过来时王灵枢已经把包着开心果的袋子递出去了,矮到他需要蹲着对话的俞熳盯着开心果发呆,许久才说:“叔叔你辛苦了,你先尝一个我再吃吧。”
嘿,这小丫头还怀疑他下毒不成,人小鬼大的严霁这个呆头怎么养出来的。
他抓起袋子里的开心果熟练地剥开一个,嘎嘣几下就吃进去了。王灵枢挑眉示意她也吃,没毒。
俞熳皱着眉,犹犹豫豫地捏起一颗慢吞吞的像面对一颗手雷,一根手指头的指腹放到开心果的开口中间。不知她怎么使力的,竟把自己给夹哭了。
“啊,呜呜呜呜呜爸爸,爸爸!”人怎么能变脸那么快呢,刚才还小大人的严肃样。王灵枢莫名心虚,马上哄劝她:“你很疼吗?那我给你夹回来好不好,你别哭了。”
王灵枢保证,他看见这小混蛋哭声停顿了一秒就转过身继续哭,假哭没错了。
严霁这个慈祥的小父亲屁颠屁颠地赶来熟练的抱起俞熳拍着背哄,许诺了一堆霸王条款。
俞熳哭着哭着不知何时拿回了那包开心果,无声凑到严霁面前,瘪着嘴相当小可怜了。如果王灵枢不是被坑套上欺负小孩的坏印象的人他也会心软。
就像严霁默契地抱着俞熳坐回她之前的位置替她剥开心果。
严霁的眼神复杂,对着王灵枢语重心长:“熳熳她之前没有自己剥过这些吃的,孩子还小自然都比较顽皮,上校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上校大人王灵枢罕有的感到郁闷,他这位副官对一个捡来的小姑娘视如己出,宠若至宝也罢了,俞熳长得的确好看情有可原。可他现在的表现完全是把俞熳当作自家的崽护了,冒着得罪他的风险说这话。
宴会需要应酬,严霁待不了太久。给俞熳剥了一堆小山的开心果以后就离开了,留着王灵枢一个人注视俞熳这个小萝卜头的发顶。发包插了一支红珠摇坠的发钗,听说是严霁母亲留给儿媳的首饰物件之一。
也就严霁这个慈父能因为小孩喜欢就随随便便的给她戴着了。
他亲娘留着的一串偏透明的玉还是劳什子的吊坠也蛮好看,改日送给她算了。
王灵枢目光灼灼,俞熳小气地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去扔果壳。
“黑茄子!”她用孩童的语气骂道。
当时他以为是俞熳这小孩词汇量不够随意造的一个骂人词汇,一笑而过没放心上。直到某天晚上他带着一支军队冲进夜场抓人的时候听见过道的女妓说荤话。
女妓一:“今儿那客人你觉得咋样,他出手老阔绰了。”
女妓二:“还能咋样嘞,就那样,老男人黑茄子了。闭着心肝就熬过去了。”
女妓一:“唔唷,你这骚货还把人那东西比作吃的呐。”
女妓二:“可不是黑茄子嘛,玩的多了那东西就变黑了。我还是喜欢年轻白净一点嘚。”
蹭的一下,王灵枢的羞恼从鞋底蹿上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