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动乱,边境戎敌匪盗猖獗,城池频频失守。圣人之下皆蝼蚁,一时拥兵,侠盗之行盛起。
栩隐披麻戴孝,秦家世代为将,世代忠君,敌不过圣人枕边温凉的一道风。父亲毅然赴往鸿门宴,觥筹交错间以杯酒释兵权。
秦家向来愚忠,怎料赤胆忠心化作祭剑热血,百两白银作抚恤,追封太子太师。父亲起灵的那天边境传来噩耗。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姜国谁人不知秦家人世代为将,秦家长子秦岳骁勇善战。如今竟传来秦岳秦将军临阵脱逃,途中意外遇刺,而随军的皇子临危受命大败敌军。
呵,公道在人心,人心隔肚皮。大理寺判秦岳通敌卖国,抄家灭族,秦家六十五口人,男女老少无一幸免,秦家一夜如过街老鼠般狼狈不堪,秦宅火光冲天。
秦家男丁仅剩秦越一位,秦越一死秦家就要败了。于是家里有先见之明的长辈做主让排行中间的栩隐扮作男儿,对外宣传栩隐胎中受伤,天生孱弱,自幼闭于后宅从未出过。
曾经与秦家人并肩作战的将士四处逮捕追杀秦家人,栩隐带着幼妹逃亡,所幸姜国将妇女锁于后院,能认出栩隐的人都死了。栩隐曾经跟着父亲和二哥去过边境,骑过马拉过弓,女子不被允许学习的她都学过。
因为要分心护着幼妹,一不小心就中了几招。栩隐眼前发黑,浑身脱力窒息,粗糙的布料一经湿热液体的浸染变得又厚又硬。幼妹在襁褓中香甜无知的睡着,不知眼下情形如何绝望。
“栩隐,快醒来。”栩隐眼泪淹没在小溪中,听到有人在唤她,她艰难的睁开双眼,她在昏迷前一刻埋了进去只为饮用些溪水叫自己恢复体液。清醒之后心底一空,软弱的一塌糊涂。栩隐绝望的想,不如就溺死在小溪。
女子出行举步维艰,她的胸部如今用布条压着竹片裹着,一身男子打扮,若不细看面部和手部,便只是一个家境不用为温饱发愁的普通百姓而已,一个带着女儿的少年父亲。
栩隐一路向南,窃取了他人的信件藏入这个和平的小镇,栩隐为幼妹安排妥当独自一人踏上旅途。
江南富庶,姜国继秦家人之后连连战败一路割让城池,最后被迫迁都。如今的江南是越国国土,到了这里栩隐便彻底摆脱了。
“大老爷,您行行好。赏小的一点吃的吧,小的已经好几天没吃过饭了。”栩隐临窗而坐,一个瘦弱的像猫仔的乞儿小心翼翼地躲避小二的视线向栩隐讨食。
栩隐心软,分了个包子与他。乞儿欣喜若狂一边连连道谢一边撕开一半的包子塞进脏破的衣内狼吞虎咽。栩隐打量着乞儿的脸,乞儿眉眼依稀可见未来的清秀,脏的像团泥球也能在一众乞丐中突出。
“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栩隐再分了一个馒头问道。
“小的叫有饭,今年十岁。”乞儿惊喜的手不住发颤,只是不敢抬头与栩隐直视。
“你可愿随我走,当我的奴仆?”
“小的愿意的,愿意的,多谢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