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线?我当然知道过线了!”
“可是江妩,我好歹陪了你七年。你告诉我,七年的时间在你眼里算什么?”
“我不要钱,也不喜欢万众瞩目。之所以站在这个位置,也不过是为了让你能够多看我几眼!我想让你知道,我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可是为什么,你就是不肯选择我?甚至连一点心意、哪怕是一丝的感情都不肯给予我?!”
“江妩,你难道没有心吗!”
紧接着就是亮光骤落,在轰然巨响后,还有路年至撕心裂肺的声音:
“阿妩——!”
那嗓音太痛了,以至于江妩在意识回笼后,耳边都似乎徘徊着他的喊叫。
她记得自己是死了。
死在路年至带着一腔怒气的质问中——路年至是她一手捧红的男明星,也是她的情人,跟了她七年,在换男人如换衣服的江妩身边堪称奇迹的存在。
然后头顶的日光灯就砸了下来,正中她的脑门。
头疼欲裂,应该是头破血流了,估计脑浆都出来了。
可偏偏,就是这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应该死亡的江妩,察觉到了自己身子的异样。她的眼皮沉得很,睁不开眼,眼前依然一片黑色。然而头顶并没有传来该有的痛意,不过在下一刻,她的脸蓦然一痛,似乎有人打了她一巴掌。
接着一记劲道猛地打在了她的身上,将她甩了出去。
她的脊背撞上了墙,整个人跌在冰凉的地面上,全身发疼。
竟然有刁民敢打我!
一股怒火涌上了江妩的脑腔。
想她号称京城第一纨绔,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但因为长得好看加上家世雄厚,除了路年至那个恃宠而骄的,还有谁敢给她脸色看?
更何况是打她!
或许是太过愤怒了,一气之下,江妩竟然撑开了双眼!
最先入目的是一片木梁,在被高科技和现代建筑取代的二十一世纪,她鲜少见过这种古色古香的设计。雕花窗、梨花木床,一片琉璃珠帘从顶端垂落,画出了分界线。
蜡黄铜镜前,燃烧的烛台点着幽幽亮光。
江妩没少看过小说,也清楚知道吊灯砸头的自己死得多么彻底。
所以只剩下一个结论。
她穿越了。
当然她不是潦草判断的人,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她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向不远处的铜镜走去。
这个年代镜子的质量并不好,照人时像是蒙了一层雾,只能隐隐倒映出脸庞的轮廓——肌肤雪白如玉,五官俏丽,狐狸眼型的黑目如同黑珍珠似的。眼尾上挑,像是黑蝎子渗了毒的钩子。
是个妙人儿,和前世的自己有七分相似,只是镜中的那人明显年轻许多,顶多十三、四岁,连五官都没彻底长开。
然而江妩并没有过多喜悦,她姣好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冷意,接着眯起眼睛,将镜子看了个仔细。
果然,她没有看错,侧脸上赫然有一道巴掌印。
白肤红印,格外刺目。
江妩的红唇中发出了一声冷笑,她转过身,走到了床榻前,纤手猛地撩开了珠帘,发出了一片哗啦啦的声响。
画面闯入,还有她发凉的声音。
“就是你打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