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熄了火,林叔为许乔年和许音开门。许音从不知道一个人的神经紧绷起来原来会直接影响一行一动。
为了搭配礼裙,许音穿上了高跟鞋,她过于紧张反而导致心不在焉,下了车子,双腿刚直立起来就没站稳,一个趔趄眼看就要倒下,幸好身旁的许乔年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笨小音,”许乔年扶着她站立起来,“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带你进去?”男人调侃,语气里却无半分责备的意思。
许音脸一红,暗骂自己不争气。
这段小小的插曲,让许音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下。
许乔年人高腿长,在许音前面走着,许音默默紧跟着他。
站在大宅门口还未察觉到举办宴会的气氛,可能是因为宾客大都未到,但一踏进宅门,就看到了各路佣人正在布置长桌、端送茶水,透亮时尚的水晶坠灯也被摆在走道两边,以便照明,这样一看高档宴会的感觉立马就油然而生。
许乔年在前面走着,不时有佣人停下恭敬地问候,“大少爷。”然而再看到身后的许音,她们却直接省略走过。
不知是许音身份尴尬还是有人故意交代为之,不过显然身前的许乔年对这个做法极其不满,他停住脚步不再向前,但却没有开口,只是冷冷的注视着那两个佣人的脊背。
或是这视线射在人身上太过冰冷,令那两个人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寒意,她们扭过头,身体即刻僵硬了,“扑的”跪在地上,原本端在手上的东西也顾不得了,散落着滚入草间。
许乔年长期不在老宅生活,但这并不影响他在整个许家的威慑力,佣人的恭敬和跪下的反映都足以佐证。
“下不为例。”男人的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喜怒哀乐。
许乔年收回视线,继而转身向前。
许音也被许乔年那种不显山不漏水的气势给吓住了,站在原地半天缓不过神。许乔年已走出好远,她才开始移步。
由于许音穿着高跟鞋,想走也走不快,许乔年反而迈着长腿越走越快,眼看着和许乔年的距离越来越大,许音急了,踩着高跟鞋不管不顾的小跑起来。
高跟鞋的鞋跟与青石板路相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许音怕自己摔倒,时刻关注脚下的情况,却不知许乔年什么时候停住了脚步,许音差点撞到他怀里。
好在她及时刹住了步子。
穿着高跟鞋小跑,上下颠簸让许音有些轻喘,一抬眼,许乔年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正凝视着她。
“小音,你怕我?”
许音语噎,“没有…”说这话她的确有些心虚。
“我只是…”
话音戛然而止,许音觉得自己的唇上冰凉一片,熟悉的清冽香覆盖了许音所有的呼吸,红茶的清香也翩然溢出。
许乔年用嘴制止了她的话。
“不要解释,”许乔年松开她,但留下的清冽还在许音齿间,“你知不知道,你心虚的时候最喜欢加快眨眼。”
“我不是故意的。”许音低头小声喃喃。
头上方的男人没有应声,气压一轻,许乔年转身向前。
许宅太大了,许音不熟悉这里的房屋分布,一旦和许乔年分开,她连许宅的大门都摸不到。
许音不敢迟缓,连忙跟上许乔年。
许乔年这次走的很慢,许音很轻松就能跟上他,她心里稍微有了点底,明白许乔年没有生她的气。
许宅将整个宅子划为八个园子,每个园子的名字都很好听,例如许父许母住的那个园名为淮左,许乔年从小住的园名为竹西。八个园子的题名都是取自宋代词人姜夔的《扬州慢》。
许音对他们现在正在走的这条路有点熟悉,她猜应该是去淮左的路上。
果不其然,跨过一个半圆型的扇门,淮左两字就映入了眼帘。
许乔年没有停下的意思,径直向前走,“先生,我就在这儿等你吧。”许音不想因为她的缘故让许乔年为难。
前面的男人转回身,“无妨,你和我一起进去。”
和许乔年生活在一起久了,许音也了解点许乔年的脾性,很多事情许乔年都不会花费精力去理睬,总是任其发展,因为他不愿把有限的耐性投入到自己不感兴趣的事上,可一旦他认定了的事,就会完全不管别人的眼光,只按照自己的思路走。
正因如此,许乔年不会让许音在外面等,他一定会让许音和他一起进去。
许音跟在许乔年身后,两人刚进屋,立刻就有佣人递上毛巾,供他们擦手。
许乔年带着许音进了内屋,他掀开绣着精美图案的门帘,屋内许父与许母正在谈话,见许乔年来了,脸上的喜色呼之即出,然而当他们看见许乔年身后的许音,脸色又冰冷一片。
许乔年当然注意到了他们神色的变化,转身落坐在了一个太师椅上,佣人将茶盏端上,便退了下去。
于是屋内只剩他们四人,但却没有人说话,与平常人家相聚时的喜庆不同,许乔年与父母重逢气氛简直压抑的可怕。
许音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又是因为她,让许乔年和父母的关系不合。
眼看要不欢而散,许母季珍仪连忙打圆场,“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随之气氛又再次陷入了僵局。
但两方总不能一直这样僵持着,许父重重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好生下去歇着,晚上准备参加宴会。”
许乔年的厉害之处,许音永远都考虑不透,就如现在这般,许乔年甚至没开口说一个字,许父许母的话里就有了妥协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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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这样考虑,是因为我需要点动力来督促自己,我不比其他作者日更那么多,稍微写点东西就觉得吃力,写这点字基本把我所有的课外时间用上了,上下午有课,晚上要练舞,我就中午和下午放学的时间,睡前再码会儿,双休我就尽量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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