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很容易辨认,霍止有一把可以唱美声男低音的好嗓子。舒澄澄调情约炮成性,也不压低声音避开人,刚才他全听到了。
舒澄澄拿着方糖盒子回过身去,对上霍止那张挺削苍白的脸,是真的无语到头痛。她从小就是这样道德败坏,以后也照样没救,霍止一直都知道,见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也不意外。她倒不介意跟霍止睡,但她当时劈腿的时候没留情面,霍止现在不知道会挖什么坑等着她,搞不好会丢工作。她揉了揉眼睛,有些烦躁,“你没睡过不知道,我技术不好。”
霍止若无其事的目光在她涂着红色唇膏的嘴唇上胶着了几瞬,“我教你。”
舒澄澄快要郁闷到笑出声了,“你宽容一点,不要打击报复我,好不好?甩你是我有病,我向你道歉。”
霍止不置可否,把她的咖啡杯端起打量一圈,“我还没买杯子,你这个送我。”说着真的把她的杯子拿走了。
舒澄澄不会为这种事烦心,工作一会就神清气爽,只是眼睛困,捏起烟盒下楼。吸烟角围着三四个人,都被她的高跟鞋声吸引过来目光,高总主动跟她打招呼,“小舒,你也来抽烟?”
她“嗳”一声,走过去站在艾远和高总中间,故意离霍止远远的,当没看到他,衔起一支薄荷烟。高总递给她打火机,艾远笑着说:“高总不用给她,她不抽,就是叼着。”
高总属于舒澄澄不碰的那种已婚好男人,对于舒澄澄的了解仅限于名字和业务水平,所以还是头一次知道这种无趣癖好,舒澄澄解释道:“保护牙齿。”说着笑起来,红唇中露出雪白的齿列。
高总无奈一笑,摇摇头,“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对了,霍止刚回国,对国内的情况不熟悉,你们部门的人多帮忙。”
舒澄澄觉得用不着她帮忙,霍止刚落地就顺走了她的限量骨瓷杯,看起来自理能力很强。正在腹诽,霍止突然说:“那麻烦小舒带我去一趟家居商场吧,家里还什么都没有。”
霍止以前从来都是叫她“舒澄澄”,现在这个假惺惺的“小舒”听得人寒毛直竖。舒澄澄推辞说:“我还有活呢。而且我也搬不动什么东西,你叫黄岳吧。”
高总笑呵呵的,“我给你放假。多叫几个人,就当部门团建了。”
舒澄澄憋着气跟他去商场。霍止没叫别人,开车很快,却没往商场方向走,径直拐弯上了东山。舒澄澄说:“干嘛,要抛尸荒野?这个路段有监控。”
霍止修长干净的手指转动方向盘,抬起手腕瞄了一眼手表,说:“看房。”
合着连房子都还没看,就开始找房客了。
东山客是千秋参与设计的楼盘,沿山一带都是独栋别墅,有专门的安保。每栋别墅有各自的景观和风格,西装革履的管家带霍止一栋栋看过去,舒澄澄背着沉甸甸的电脑跟在后面,百无聊赖地看手机。
到处打秋风不是长久之计,艾远活好但缠人,她最多在他那里睡一晚,明天一定要去酒店开房。舒澄澄钱少却事多,看得上的房子月租都要九千以上,远远超出心理预期,看来看去愁眉紧锁,霍止再进下一栋去看,她索性就坐在门外的秋千上给中介打电话,“有五千以下的公寓吗?或者毛坯房也行。”
霍止抱臂靠在门上,看她挂了电话,才说:“说真的,跟我住吧。”
舒澄澄摇头,“谁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霍止看着她那一脸戒备神色,抬起淡薄的唇角笑了一下,好像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没空打鬼主意,缺个床伴而已。我收你房租。两千。”
舒澄澄目光在他精瘦的腰上转了一圈,西装裤烫得笔挺,腿间赫然相当有料,想必她也不吃亏。她一时有点松动,但觉得这块天上掉的馅饼太大,不敢立刻就咬。霍止不急不慢,继续一间间看下去。中介很有耐心,舒澄澄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要什么样的?是不是根本没想好?”
霍止说:“两个人合租,都需要私密空间。”
舒澄澄深以为然,有人在旁边呆着,她也没办法构思。她点了两下头,突然觉得这样就像自己答应他了似的,连忙停下来。
管家再带他们进下一间,就不往里带了,自己站在门外等。舒澄澄有些奇怪,跟着霍止走进地窖,突然有点明白过来。
地窖被分成南北两半,一间是常规的酒窖,另一间是暗房,纯黑墙壁上挂满情趣玩具,从项圈口球到皮带皮鞭一应俱全,中央甚至还坐落着一把调教椅,连着粗长的打桩机。物件都崭新,包着塑封膜,竟然是为玩SM的客户专门准备的。
夸张。
舒澄澄正在腹诽东山客做得精细化过头,同时心里琢磨有没有什么酒店有一样的服务,有的话她倒想找人体验一下。这时霍止竟然回过头来,说:“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分手的时候他们才十七岁,只是学生,霍止看起来文质彬彬,没想到是这样一个衣冠禽兽潜力股。
舒澄澄以前也约到过S,平心而论,滋味不错,但主奴关系实在让人心烦,她只享受做爱这件事而已。于是摇摇头,“更不怎么样了。你调教到我身上来了?你看我像好欺负的吗?”
霍止说:“每周三次,每次两小时。其他时间自由,随便你找谁。”
可谓良心卖家,不动心就不是舒澄澄了。但他开出的条件这么好,大概是下手非常狠的类型。舒澄澄低头想了一会,讨价还价,“每周一次。强度太高我受不了。”
霍止说:“两次。强度和项目可以聊,安全词你自己定。”
舒澄澄怕之后再扯皮,“那现在就聊,你先说清楚。”
霍止把她的手机拿到一边,“可以先试。”
舒澄澄过了一会才明白——她疑神疑鬼,霍止还挑剔她呢。这一下给她气得鼻子冒烟,二话不说就把包往沙发里一丢,脱掉西装外套,“好啊,要叫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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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安康么么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