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琨目不转睛地看着宋长安,眸色加深:“你要我陪你……睡?”
最后一个字咬得很轻,目光移到她的伸出舔嘴唇的小舌上。
“嗯……” 宋长安硬着头皮哼了一声。
如果爱需要条件,那么病弱的宋长安真的渴望能得到哪怕一秒的温柔对待。
厉琨抬了抬眉毛,转身坐回床边,面无表情地睨视杵在原地的宋长安:“你在看什么,不是让我陪你吗?”
宋长安脸又红了,走过去,不知该是先该爬上他的床,还是该……
她犹豫间就磨磨蹭蹭地靠过去,坐在了他身边。
像是又发烧了,浑身着火似的发烫,整个人不安地发颤。
她扭头看厉琨,靠得那么近,把他的侧脸轮廓看得太清晰,线条立体流畅,狭长眼尾而黑睫浓密,末端微挑上去,颇有些冷傲的疏离感,不易亲近。
怪不得,那些暗恋明恋他的女生大多不敢上前搭话,即使真有不怕冷场的贴上去,那一腔的热情也容易被这一眼自带嫌弃的目光给彻底浇灭吧。
而自己又有什么特别?
吻,她小心翼翼凑近去吻他的脸,温润柔软的嘴唇触碰皮肤。
哪有主动吻的人先闭上眼的,可她若不这样,就得被自己的举动吓死。
可吻的样子又实在笨拙。
厉琨的视线落到她嘴上,期待她再上来吻他,可她好像胆怯了,彻底怂了:“对不起,我感冒了,不想传染你。”
他一怔,伸手勾住她的肩,另一只手掐住她下巴,微微蹙眉,用指导学习的责备口气说:“宋长安,你要亲,就别那么多废话,亲得用功一点,就像这样……”
他的嘴唇贴上来,她本能要说话,却一下给了他舌头进攻的空间。
“唔!”
太迅猛,他堵住她的嘴,沁凉的舌缠着她,寸步不让,吮吸,喘息,激烈的吞食。
宋长安觉得舌头被他啜麻了,下巴也被他冒出的胡茬扎得生疼,但就是这迷人的薄荷香又让她脑袋发胀,甘愿沉溺。
他把她楼住,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指间插进头发里,丝丝缕缕都铺在手里,吻得痴狂而投入,她不由地发出哼吟,毫无退路,只得由他摆弄。
情津渐浓而热息不止。
他没有放过她,只给她一秒唇隙换气,而下一秒,滑到她耳边,颈窝,深深吸她身上的味道。
病恹恹的药味,他那么着迷,真变态。
“学会了吗?嗯?”
声音低沉迷醉,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脖子处热痒,忽然又一惊,他咬她!
“嗯……”
她推他,浑身无力,可还是要奋力挣扎:“别,别……”
“别什么?”
“疼……”
那么。操你的时候你也怕疼吗?
他眼睛里全是火,下意识就想把她往床上扔,可他在努力地克制,握紧的手指骨都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你让我再想想。”宋长安不是没感觉到他身下磨贴自己的坚挺,只是临到枪口上了,她犹豫了。
做个堕落的叛逆少女也好难。
她好废物啊!
厉琨松开她,似有回味地舔舔嘴上的味道,宋长安觉得这一刻的厉琨实在太色情,好像在勾引她。
“你想什么?”
“我……想就是……就是,那个……”
电话又震动了,厉琨掏出来看了一眼,又摁掉,宋长安已经改口了:“是王叔吗?他来了对不对?我想我该回去了……”
厉琨盯了她好一会儿,盯得宋长安都不敢再看他,他才站起来给她开门说:“那我让老王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车……”
他转身挡在门口,宋长安差点跟他撞满怀,一怔,抬头看厉琨的表情,好像在说“我完全可以把你推倒在床、再锁上门,不让任何人进来,不信你试试”。
宋长安不敢不信,只得咽了声喃喃:“好吧,我听你的。”
“嗯。”他放过她,却自然搭着她的肩,搂她一起往外走,走到门口,转过脸看她,开口:“你可以继续想那个事,但我……会检查你作业的。”
话就在耳边,她惊跳,发现他还挺严肃的,她也得嗯一声。
可一回到现实想到他家条件,心里却又多了一层忧虑,据宋长安观察,班里有钱有背景的男生从来不缺女孩子,换女孩子的速度也超快,这种人似乎得到什么都很容易吧。
“还有。”厉琨又拉住她手腕,神情冷酷:“回家能给我发个信息吗?”
宋长安尴尬地笑笑:“那什么……我手机被我妈没收了。”
厉琨目光顿了顿,说了一句等等,转回屋去,从书桌里掏出一个盒子,递过来:“回家的时候买个电话卡,把号码发到我手机上。”
“啊,不用吧。”宋长安不敢接这个厚重的礼物。
厉琨直接塞到她手里,带着不容反抗的口气说:“我这是方便你可以联系到我。”
是方便他联系吧!宋长安想,这以后还不得不接他的电话、回他的信息,甚至可能要随叫随到吧,比如王叔,像他的仆人一样。
拿人手短哎!
回家前,宋长安把粘在手背上的医用止血胶带扔掉,装作刚放学的样子回去,又在吃过饭后在自己的房间里给他发信息。
【好好休息,多喝热水】
他的回复真让人发噎,哪怕想跟他多说几句,宋长安也放弃了,迷迷糊糊想起今天的事,又觉得浑身燥热,量了量体温,一切正常,可还是觉得不适,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手机来了新信息。
是厉琨——【你作业做了吗?】
宋长安心里一紧,没敢回复,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偷偷去网上搜出小黄文迅速恶补一下知识点。
文里无一例外的都把男生写得好色下流,女生淫荡妩媚,尤其五点一个啊,六点一个嗯呀,再加上生殖器各种奇怪代称和老公老婆的骚话连篇,宋长安还是很难想象男生的东西进到自己体内是种什么感觉。
怀着某种复杂的情绪去学校,见了他自然非常紧张。
“你好了?”
“嗯,好了。”
厉琨平常的样子还真是冷酷,虽坐在她身边,宋长安却觉得和自己坐着也没什么区别,他不说话,也不刷题,就坐在那看看书好像就会了,其余时间大多在看课外书。
宋长安还是在第一节下课后鼓了很大勇气才主动找他说话:“昨天你问的作业……我看了一点,可还是有想不明白的地方。”
“哦,对,”厉琨侧头看她一眼:“我想起我好像跟你说要帮你写卷子……你自己做了吗?”
严肃认真脸,但这次是真的严肃认真。
“啊,你说的是卷子的作业……”
“你以为是?”
二人都怔住,心事涌上心头,宋长安脸红了,想起她昨天确实说过生病做卷子的事,这下尴尬了,但马上,厉琨的嘴角上扬,脸上现出一丝暧昧,意味深长地说:“不过……那个作业,我也没忘,中午我来检查你。”
嗷,宋长安差点叫出声。